在我面前笨拙的你,如此可爱。
2. 见面
2018年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年,我的实习还未结束,我的考研最终结果也还未定。面对这些不确定,我很惶恐,但幸好有C君在,让我在不确定中还抱有一些肯定。
过完年,我和C君早早商量好回北京的日期,我们相约在武汉见面,然后一起从武汉前往北京。这是我们成为男女朋友关系的第一面,我们很期待,也有些忐忑。
C君的安排是在武汉会和,然后在火车站附近住一晚,第二天早上一起去北京,很可惜由于春节后大量务工人员返京,他未抢到连坐的车票。C君给我分享他的安排,征询我的意见。出于某种心理,我问他:“为什么不能一天之内到达北京?”
C君解释:“如果安排一天到达,行程会很赶,我怕你会觉得累。而且一天到达的话,去了都晚上9点了,你实习地方离市区挺远,要打出租车的话至少要一两百,我还不放心。还不如在武汉住一天,这样安排不会那么紧凑。”我稍稍放心,末了他又加一句:“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定两个房间。”
被他戳穿我的小心思,我有些尴尬,有些羞涩,十分不好意思,但彻底放下心来,完全听从他的安排。
出发去武汉的前一天,一向很邋遢的我在家洗了一个澡。第二天很早起来开始捯饬,破天荒擦了BB霜,涂了一些唇彩,然后忐忑地出发了。C君的家离武汉较近,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我则需要两个多小时。我不喜欢等人,所以他买了早我一个小时到的车票。
在车上时,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两人显然都十分有些忐忑,心思不在聊天上。没过一会,我有些犯困,他让我休息一会。我闭着眼睛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拿起手机看一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也不知具体看了什么。
大概还有一刻钟快要到的时候,C君发来消息问:“你想吃冰淇淋嘛?”我回:“不想吃,感觉有点冷。”他说:“好吧,其实也还好。”我说:“还是不太想吃。”他回:“哦。你不吃的话,那我吃了。”我惊讶:“你买了?”他回:“嗯 ,买了两个,已经开始化了。”我兴致了了:“好吧。”
列车开始滑行,C君拍了他所在的站台的照片发给我。我方向感不好,对他说的具体方位仍然摸不着头脑。他说在我出站口等着我,旁边有个肯德基,让我找肯德基就好。
下车后,是乌泱泱的人群,他说的位置很好找,我拖着行李箱没一会儿就来到肯德基附近。在人群中搜索他的影子,料想着他在人群中应该也是自带光圈,我肯定能迅速搜索到他的位置。
但事实是,我受小说电视的荼毒太深,脑洞太大。C君在人群中并不出众,我并没有及时找到他。没过一会,有个男生向我打招呼,我定睛一看,是C君。
他穿着红色的袄子,这是我们昨天约定好的,都穿红色的袄子,但他的红是玫红色,看起来有点老气,是他四姐花了大价钱买的,可这眼光着实不怎么样。C君在男生中并不算高的,中长款的衣服,让他显得稍微有点矮,下半身露出的腿型也不太好看,有点O型腿,身后拖着一个大箱子,上面贴着很多贴画。只见他的面容严肃,看我的眼神却有些闪烁。
这与视频中的他有些不太一样,同我印象中的他也不太一样。我戴着口罩,用眼睛微笑,简单的同他打招呼,像我们曾经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一样。他扯出个微笑,想要帮我拿箱子,我说自己就可以,他作罢。我两只手放在箱子的推手上,问他去哪儿。他作个请的手势,让我先走。
我往他指给我的方向走去,他跟在我身后,我不知目的地在哪儿,总是回头看他。最后,我说:“你走前面吧,我不知道路。”他很听话的走在前面。带我去公交车站。
路上很尬尴,现实中的会面,让我们一下子拉开了距离,我忽然明白了网络的好处。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们都在努力地找话题。他说下午想带我去哪儿哪儿玩儿。但我有点累,并不太想在外边浪,但为了不让他尴尬,我都顺着他说,偶尔表达我的意见。
去公交车站的路上,C君问我饿不饿,想吃点什么。他提了几个意见,都是挺正式的餐厅,我嫌贵又麻烦,见旁边有个“五谷鱼粉”,便指着说:就这个吧。他也同意,我们进去了,各点了一份招牌鱼粉,我取下口罩,同他面对面坐着。我胃口不太好,有一下没一下的吸溜粉丝儿。
C君却显得很拘谨,不怎么看我,只低头吃粉。只见他吃里边鱼的时候用另一只手遮着嘴巴。嗯,其实姿态不甚好看,我以为他平日里便如此吃饭,感觉怪怪的,但未明说。之后才知道,他是太注意在我面前的形象了,现在想来真是好笑。
吃完我们去公交车站。公交车到了,他让我先上,他帮我提箱子,可他自己也有一个箱子。我没听他的,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我自己也可以。车上的人不算多,可并没有多余的位置。我俩并排站在车厢中,由于中间隔着箱子,并没有挨的很近,我们看着车窗外,谁都没有说话。
我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招牌,有些店的名字起的很有新意。那年是我的本命年,闪过的一个招牌就是本命年,我说:“你看,这个店叫《本命年》”,他忙探过头去看,说:“应该就是卖一些吉祥物。”我“嗯”了一声,继续津津有味的看招牌。
看着看着,我感受到了他注视我的目光。我也用余光去看他,见他微微偏了头看我。我恶作剧的心理渐起,忽地扭头去看他,他慌忙地转过头去。见他这样,我一阵好笑,但是面上却一派淡然。这样,直到下车,他也不敢再偷看我。
到了宾馆,我们进入大厅,有三两个人在里边,我却感觉好似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看我们,我故意摆出一股浩然正气,一脸坦然地同C君进去。C君问我:“开标间还是开两间?”我从未一个人在外边住过,而且他出钱,我不太好意思花他太多钱,当然最主要的是我相信他,也想有机会同他独处,所以我说:“标间吧。”
进了房间后,气氛更微妙了。为了化解尴尬,他提议要不要去哪儿玩儿。我说有点累,想休息一会。他说好吧,他也想睡一会儿。我脱了袄子,穿着卫衣躺进被窝里睡觉,他也躺在他的床上。我闭着眼睛,连翻身都尽量克制,怎么着儿都睡不着。
C君也是如此。我躺床上说:“我睡不着。”他说:“我也是。要不要看个电影?”我说好,于是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他的电脑,很厚的笔记本电脑,我惊讶,他说是他姐夫之前的旧电脑,改了一下装置,还能接着用,我了然。他问我想看什么电影,我问他有什么好看的吗,他便给我推荐。
期间,他四姐姐打来电话,让他帮忙给她抢票回广州。他之前为了帮我抢票,充了一个抢票软件的VIP。他很熟练的在电脑上设置好程序,这时,我终于在他身上看出一些自然的姿态来。
做完这些后,他推荐了韩国电影《婚纱》(是讲母女亲情的),说是我喜欢的电影类型。我同意了,于是他坐在我床上同我一起看电影。我看电影或电视剧,手不能闲着,一般情况下,我会选择一边玩儿开心消消乐,一边看电影。但他在身边,我不太好意思玩儿。
那时我盘腿坐在床上,还脱了袜子。脚就在我手边上,于是我便开始扣脚趾甲了(不是个好习惯,不提倡)。这电影是他看过的,起先,我是不太好意思让他再看一遍的,但他说没事儿,我没坚持。在看电影的时候,他会告诉我哪些细节需要注意,偶尔我也会向他提两个问题。
电影过半,C君忽然问我:“你手冷不冷?”闻言,我看了他一眼,笑问:“你是不是想牵我的手?”我把手在他面前晃一圈,说:“很臭的,不给你牵”。被我戳破,他不好意思地笑:“没事儿,我不介意。”说罢伸出手来,够我的手儿,我心跳加快,没有拒绝。
他的手很大,手指又细又长,他牵的并不紧。被他牵着,我的注意力都不能集中在电影上了,我被牵着的手动也不敢动,感觉自己这样很怂,我便鼓起勇气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冲他笑笑,继续看电影,终于自在些。电影到高潮的时候,十分感人,特别主题还是亲情,我的泪点向来对此我甚抵抗力。
C君这时把头扭过来看我,我知道,他是在看我哭没哭。我眼泪都到眼眶了,却不想在他面前落泪,便又生生把眼泪逼回去,我太牛掰了。他见我情绪无甚波动,还以为我不喜欢看这个电影。我说没有,挺好看的。看完电影,已四五点,他提议出去逛逛。我同意,两人共处一室,着实有点尴尬。
出门前,我提醒他洗手,毕竟刚刚我扣了脚,我们又牵了手,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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