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中!去!再睡会儿咋了?催催催,催命类?。”
随着呛死人的话音,一个高高的青年,气呼呼的搬着车轱辘来到大门口,“咚!”的一声,把轱辘扔在地上,用脚蹬着轱辘上的长轴,送到墙边靠着的车棚子前,一只脚把着轱辘,伸手把车棚放下,在轱辘上放稳。回去牵出毛驴,套好车子,纵身跳上车子,赶着毛驴车,扬长而去。
“车轱辘摽强势,路上慢点!”
看着远去的毛驴车,张婶爱怜的嘟囔,“这倔驴!”
冬天难得的大晴天,日头毫不吝惜的撒着暖暖的光,张婶坐在大门前的石块上。
这是一个五间头的宅院,大门楼有两间房那么大,安着气派的大扫地门,门上斑驳的红漆无声的说着它的年岁。大门两旁摆着一些石块,紧挨大门的地方,用齐齐整整的大青石,砌两个长凳。
迎着大门口的照壁上留个小小的神龛,敬着土地爷,神龛两边一副发白的对联,“土能生白玉,地可发黄金”,两边的墙上挂着几顶草帽,墙角放着农具。
张婶手里拿着活计,半天也不动一针。小五上闺女家,按说早该回来了,眼看日头都有点骗了,还不见人影,张婶急得不时抬头看。
“啊,啊,啊,哦!……哧……哐当!哧……”驴叫声夹着奇怪的声响,传进张婶耳朵,张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站起来,向发声处看去,远处烟尘滚滚,不一会儿,就来到近前,张婶一看,差点背过气去。
只见毛驴拉着没有轱辘的车棚,小五嘟啦着脸,手里的鞭子举着,鞭稍都散了。毛驴不停的叫着,啊,啊,啊,哦!……
张婶四下一瞄,从墙根捡起一根小指粗的柴火棍,狠狠抽在小五身上,“咔嚓!”棍子应声而断。张婶也好像完成了出气的任务,转身回去。
……
“妈!”
随着叫声一个黑黑壮壮的青年,搬着车轱辘进了院子。青年有二十八九岁,中等个头,一双精明的眼睛骨碌碌转着。
张婶闻声出来,“大民,家里正忙着,你咋来了?搬个轱辘弄啥嘞?”
“小五莫吃饭走了,我撵出去叫小五吃饭类,俺四叔说看见小五车子上的轱辘掉了,喊着也不应,赶着毛驴拉着莫轱辘的车棚走了,让我快看看,把轱辘安车上。这莫轱辘,光车棚他还不把毛驴打死。这不是,我撵到家也莫撵上。”
“这犟驴!十来里地,莫轱辘光棚子叫毛驴拉回来了!我非打死他个犟驴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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