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与小白

作者: 肆漠原 | 来源:发表于2018-12-20 07:29 被阅读3次
    小黑与小白

                          文/肆漠原

            生命中来来往往了很多人,有帅的、丑的、幸福的、伤心的,未免太过无聊了吧!我很感恩,在我成长的岁月里,有另外一些生命给我光明和前行的勇气。

            有一个朋友有次无意聊天中说起“喜欢养猫的人是抖s喜欢狗的人是抖m”当时还不以为然,后来查阅资料是指抖m为受,都s为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都m,但我知道我喜欢养狗,喜欢它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跑、喜欢低头摸它柔柔软软毛的瞬间、喜欢看它眼睛里的我和星辰大海。

            很小的时候,我就特别讨厌给狗取名叫“小黄、大黄、小黑…”觉得特别俗气,一点文化也没有…可是,多年以后,当我每每回想起来“小黑”“小白”这两个词,我心里有喜悦也有悲伤…

            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我就是很害怕大狗,小时候还好只怕大狗,现在更差劲了,连经常叫唤的小狗也怕了!但我有一条我唯一不怕的大狗,体型像藏獒那么威严,全身漆黑,像刚刚被擦过鞋油的锃亮黑皮鞋。那是一个天色微微被蓝黑墨水沾染了一点的秋天的傍晚,大人们还在流连桌上的美食,而我早早地狼吞虎咽“炮”了几口饭,悄悄溜出来,总自顾自的开始欣赏一天的尾巴,从小我就自以为是地拥有了那种自己安静思考世界的情绪。这时候,我发现有条大黑狗安静地蹲在地上巴巴地盯着我看,我故意后退几步,它的视线也丝毫没有改变。小小的我有点害怕了,我也不敢动了,直到空气凝固了一分钟之后,它起身开始对我摇尾巴。“哈哈哈”我自己自顾自的笑起来“好有意思的狗”。有时候语言就是无声的,我也不认为它只是存在“人的世界里”,当时通过小黑的眼睛我就知道它是饿了,我却已经酒饱饭足了。怀着一丝丝愧疚,我进去问大人要了吃剩的骨头,我满心欢喜地拿着它走到距离小黑1米以外的“安全地带”停了下来,用尽全身地力气把骨头扔到它舌头能够到的地方,然而,还有许多肉屑洒到了它够不到的地方…很快,它舔舔舌头,摇摇尾巴又看着我…我没招了,瑟瑟发抖又蹑手蹑脚地向前几步,站在安全线上,它没动,我又稍微往里面挪了挪,它没动!我又挪了挪用脚把碎屑踢到它面前,然后赶快跑回到“安全线”以外,我害怕狗吃东西时那种贪婪的劲头,仿佛觉得全世界都在和它抢东西一样。长大以后,我发现,有时候人的许多不可名状的欲望比它的可怕很多…

            就这样,它又再次一粒米不剩下地吃完了,没有东西了,这时候我突然有个馊主意,我把奶奶晒的玉米扒开,把干玉米扔向它示意这也是吃的,它果然上前舔了舔,之后却给它晾在一边,这么聪敏都没中计,好生气啊…我又继续向它抛来了更多的玉米,慢慢地它置之不理,我更生气了,跨过“安全线”继续抛玉米…就这样,一来二去,我离它越来越近了,它似乎也没有丝毫反应,很自然地旁若无人。直到,最后逼到我用手拿一个大玉米直接喂到它嘴边,它也不理把头扭到一边…我偷偷摸了摸它的黑头发(暂且叫狗的头发吧,哈哈哈)感觉滑溜溜的,手缩了回来,又偷偷摸它,这时候它突然站起来,吓我一得瑟,然后走进我又蹲下去,把头靠到我面前,叫我摸它头发,感觉它特别特别舒服,就像给别人按摩一样。就这样,我们安静无声又热闹地相依为命两小时,好多东西都变了,就像人与人之间慢慢熟悉了,它像一个我成熟又稳重的大姐姐一样。转眼时间已经过去,该忘记的我也已经忘记,唯一没忘的是和你相处的那个傍晚还有最后我回家前,我对你眼里的告别,你的眼里似乎也有依依不舍。

            这是小黑

            时间转眼已10年,你也已经化作尘埃,浪迹天涯。

            还有小白。

            还记得小学五年级,学期结束的最后一天,那个之后丢失联系的最好小学同学把她买的狗暂时养在我的家里,它买了50多元的狗啊,在我那个年纪真是一只天价狗了,至少我买不起,还有至少在我老家狗一文不值,但是在那个天真的年代,生物和生物之间的情感是我们这一代独生子女渴求的。就这样我给它带到了我的家,养了七八天后发现,养不住它,每天给它喂火腿肠的我最后发现它连“火腿肠都不喜欢吃了!”被我娇生惯养的狗啊,比我生活还优越!我爸觉得这脏狗乱拉屎实在养不起,于是就给它带到我奶奶家养。之后它遍有了俗气的名字“小白…”,小白特别特别聪明,自己家的人从来不乱吠,但是只要是陌生人走到家门票,一定“哭天喊地”直到陌生人无语地走开…每每当我放暑假回家时候,它看到我都会激动地躺在地上,双前腿交叉在一起,像极了小孩子作揖的动作。“好聪明的小白啊…”无数个酷暑寒冬、春去秋来,我上了初中回老家的次数慢慢少了,但每次回家它都会对我“作揖”,我都会陪它玩一会儿,曾经也给它录过相,准备发给当初大手笔买它的主人,可不知道从何是开始,我的联系人里她不见了,无迹可寻,像渔夫再次把她往大海人海里扔去,要找回时候,只看到无数相像却又不是的面孔,一直在大街上熙熙攘攘…我丢失了“第二个小黑”…

            初三那年,回老家再没看到它的身影,只看到三个毛茸茸的小小狗,还在闭着眼睛,但是却摇摇晃晃地在地上乱走,像个无谓的“盲人”。我爸爸用一个盆装了一大盆牛奶,这些个小家伙自然地舔了起来,像人一出生就会喝奶喝水一样,唯一不一样是狗喝水就是用舌头一点一点舀水喝,对比还是人进化地很爽,毕竟大夏天可以一口干掉一瓶水,而狗无论有多渴只能慢慢地“不急不躁”地舔…

            我问奶奶小白去哪了,“它三个月前得了病打针也没救过来它,它留下来这一窝小崽…”

    人生如戏,戏可以回放,倒播,甚至科技达到的今天连你想回到几分几秒的特定镜头都能做到,但是人生却不行。包括,再看一看小黑,小白也做不到…

            几个月前,我又回老家了,看到的狗早就不是当初那些英俊的脸庞(狗脸),是小白的儿子,但是它的儿子没有继承它的聪明,不会作揖,没有继承它的记忆,对我也乱叫…好像这个时代的我们,遗忘了当初上几代人的精神、情感和记忆。现在小白的儿子也被叫“小白”,但这个“小白”再不是小白了,更别提小黑的影子,零星半点也没有。

            用此文纪念那些发生在生物间珍贵的情感,我们是你们的一辈子,你们也照亮了一辈子路上的某个漆黑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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