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爱交给他,只为那一声爸妈,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每次听到王铮亮这首歌,我都忍不住感慨,忍不住泪流满面,忍不住让自己的思绪肆意的飞扬。感叹时间如梭,感叹岁月无情,感叹自己没有洪荒之力,不能将岁月留住,不能抚平妈妈眼角的皱纹,不能让妈妈老去的慢点,不能让她的老年斑淡点,再淡点……
妈妈是出了名的孝顺媳妇。我十几岁那年,爷爷奶奶平反回到济南,由于没有解决房子问题,和我们一家四口挤住在一套两室一廊的楼房里。
我15岁那年,奶奶因脑血栓卧床不起,这一躺就是六年。六年间,都是我妈给她洗洗涮涮,大冬天,为了给奶奶洗尿布,她的手指裂的张了嘴。
爸爸当时患了糖尿病,到了半夜,都是妈妈起夜照顾奶奶。为了让奶奶舒服,不长漏疮,她缝制了好多小枕头和垫子,或挤,或垫在奶奶身下,尽量让她舒服一点。
印象中,我妈睡觉很少,每天晚上我们睡下的时候,她都在厨房忙着洗衣服,洗尿布。早晨我睁开眼,妈妈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在家里妈妈像个陀螺,忙的昏天黑地,在单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年年先进不说,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走上了领导岗位。
六年后奶奶去世了,她走了好长时间,我还能听见奶奶的呼唤妈妈的名字。
奶奶去世没两年,爷爷病了。爸爸经常出差,自然照顾爷爷的工作还是老妈承担着。不知道人老了是不是都糊涂,爷爷经常骂我妈妈,还把大便抹的到处都是。妈妈从没有埋怨过,每当爷爷骂她时,她就说:“你要是舒服你就骂吧,把我骂走了,看谁管你。”
我记得清清楚楚,爷爷走的那天格外清醒。他拉着我妈的手,叫着我妈的小名,说:“玉珍,难为你了。”
妈妈这辈子真的是苦,苦的老天爷都有应该替我妈不平。伺候走爷爷,姥爷又接上了。
姥爷直肠癌,从查出到去世,大约有半年时间。那时,妈妈刚刚退休,两个舅舅上班,无论是医院还是在家里,她把姥爷都照顾的干干净净。每天都熬中药、做饭,并监督他喝药吃饭,还要每天给他读报纸。
姥姥96岁走的,和我妈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妈妈每天都用轮椅推着她到处溜达。以至于附近的人们都认识我妈。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家的这个老宝贝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宝贝。年轻时脾气大,不吃气,老了也是得理不让人。为了哄她高兴,妈妈陪着她打牌,那种俄罗斯牌,适合不认字的人打的牌。
她和姥姥一人一个小铁盒,里面放着一毛的硬币。打牌时,谁赢了,对方就要拿出一个硬币。每次姥姥赢了,都乐得合不拢嘴。我陪姥姥打牌时,妈妈总提醒我让着姥姥,让姥姥高兴。
到了后期,姥姥因为心衰,基本要两个月住一次院,每次住院医生都要下病危通知书,妈妈就很难过,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花,转过身来依然谈笑风生,风趣幽默,我知道,让姥姥开心是她最大的心愿。
2011年,身患糖尿病的爸爸也撒手人寰,辛苦了一辈子的妈妈病倒了。
那一年,妈妈住了三次院,其中一次还做了手术。听老人们说,妈妈这是累得,老人们在的时候,她不敢生病。
妈妈今年71岁了,追剧、打游戏,玩QQ、上微信,全都熟练操作,前不久还让我给她开通了微博。目前正在学习电脑日常应用操作,前不久,还学会了网购。周末出游,你只要喊:“妈妈快来,照相了。”她立刻会摆出一个漂亮的POSE。
妈妈的一生平淡而不平凡,她坚强隐忍,就像一枝无畏严寒,凌寒飘香,坚韧挺拔,自强不息的梅花。她用她柔弱的肩膀扛起了我们家的天,
五一小长假,我带妈妈去连云港旅游,一路上,妈妈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她拿着手机不断的拍照,不断的被拍照,海洋世界里的鱼、海龟、海豹,云台山上的一草一木,潮州湾的花花草草,湖泊小桥,她好像都要尽收眼底带回家。
在潮州湾生态园,我和妈妈一起骑着双人单车,在园子里奔驰,我们无视鲜花,无视小草,无视湖泊,无视旁边游人投来的惊异的羡慕的目光,无视到忘乎所以,无视到乐此不彼。妈妈骑着单车欢快的大喊:“我来了……”
#新中式宠妈艺术#妈妈的怀抱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小雨,登船出海变得异常“严峻”,拜访巨轮成为“海市盛楼”。由于准备不足,没有带外套,我只好将两件短袖T恤套在一起穿在身上。后背凉飕飕的,有种预感,不感冒,除非出现奇迹。
排队等候登船出海的时候,后面伸过来一双暖暖的臂膀,我感觉瞬间暖流涌动,妈妈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
#新中式宠妈艺术#妈妈的怀抱导游在做引导:“今天很冷,带孩子的家长可以带着孩子去贵宾仓,那里暖和。”
我转过身,抱住妈妈说:“妈妈,您带着您的孩子去贵宾舱吧!”
周边人们哄然大笑,转过头,我已泪流满面~
“时间都去哪儿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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