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6日星期四 雨
记不得是哪一年了，我当时所在单位的领导，把我找了过去。公司的一个重要客户的孩子报考了我的母校，让我帮忙递一个条子。离开学校多年的我，很少再接到招生条子了。一是自己拒绝帮这种忙，因为你东找人西找人帮了忙，人家也不一定认为是你帮了忙，终归考试成绩是最重要的。二是学校新人多，自己已经不认识，这忙不好帮，万一哪个环节出点问题，耽误了人家的大事。
可这次不能马上推掉这件事，这关系到公司的业务关系。了解了情况后，根据经验，这个高考成绩根本就用不着托这个托那个，绝对是个十拿九稳被录取的考生，但领导还是执意让我找找人。说心里话，这应该是个不为难的事，我的判断十拿九稳被录取。如果真是分数卡在线上，有可能是可上可下的事，那我一定想尽办法推脱了事，因为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控制录取的走向。
我说，那我就了解一下，看今年招生的人是否我还熟悉。很巧，是同届的同学，打电话联系了一下，同学说，招生还早着呢，等出发之前，你把考生考号给我就行了。我心里有谱了，可考生的家长没谱，他不但找了我们领导，还通过其他关系找了别人。考生家长不敢在一棵树上吊死。
在我们一个办公室主任的催促下，我又和同学通了电话。为了让我们领导放心，也为了表明我已经在操作这件事，我带着办公室主任去了同学家，还真记不得买没买东西，同学好久不见，很是热情。
那是吉林省的一个考生，招生就在吉林。办公室主任主动提出给同学订去吉林的卧铺票，因为那个年代，火车的卧铺很难买。还约好，走那天，办公室主任带车专程来送同学去火车站，有特权将车开进火车站的站台。
招生结束了，正如我的判断，没有问题。由于有条子，加之成绩很好，家长希望给女儿专业再调整一下，也就是在本系内的调整，都如愿以偿。同学给我来了电话，把情况跟我说了一下。我松了口气，完成了一个迫不得已又很难缠的任务，也赶紧给领导作了汇报。
开学了，公司来来往往好多人，大多都是围着考生及考生家长转。他们孩子进京，家长亲戚都来送，公司那个阶段要把迎来送往当成大事来做。
两天过去了，我没有见到我们为之递条子的考生动静。领导再不懂事理，也不能卸磨杀驴吧，总得给我介绍一下吧。我提醒了办公室主任，她也突然想起了这码子事来。
她从领导那回来了，告诉我，领导很生气。我说：“为啥？”领导说，“这还不明白吗？谁先通知考生家长，这事就是谁办的”。
你看，怎么样，猜着了吧，又是个费力不讨好。我哑然。想了一下，有啥好生气的，目的不就是帮人家一个忙吗，正常录取了，学上了，目的不就达到了。至于其他，我没想，那这中间这么多帮忙的人怎么想的，我也管不着，也管不了。
社会就是在这样无声无息之中变化着，变化得让我无法相信，变化的让我不明白，变得让人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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