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垦丁去花莲这天,又是一个大晴天。我们乘九人座小面包,开车师傅是花莲人。
车上加上我们三位,只有五位乘客,另外两位是小情侣。
师傅很健谈,对我们介绍了当天的路线之后,先沿着海岸往西。经过一个小镇,师傅说:喏,这是小英的故乡(蔡英文)。而在我们接触的一些台湾人里,对新总统多数是颇有非议的。
车子又开始往东,沿山走。半小时之后,居然出现了连续的类似于丽江到泸沽湖的大绕弯山路,我心里暗暗叫苦,豆总也有些烦躁。
终于在豆总大哭之前,弯过一个山头,眼前呈现无边无际的蓝,我们看到了太平洋。盘山路的不适也烟消云散。师傅说,马上到多良车站,我们停下来观景。
停车后,我们要走上一个小山腰,师傅看看大太阳,把豆总抗在肩上,我轻松了不少。这个小站,紧挨着海岸线,正好是一个隧道的出口。于是,轨道的线条和海岸线的线条平行延伸,成为风景拍摄的绝佳点。
我们没有看到火车。看看海,拍拍照,吃了冰棒解暑。豆总拿着师傅哄他的百香果冰淇淋,很开心。可是阳光很强,三分钟就融化了,他只能当饮料喝了。
这天我穿了长裙子,之前在垦丁因为穿短裤骑电瓶车,腿被晒伤,难以名状的疼。这次明白为什么大家在海边爱穿长裙,不只是美,主要是防晒啊。
休息之后,再往前走的时候,大家的状态就好多了。接下来的景点无非也是海边,岩石,坪。看多了海,会有些倦怠,不是厌烦,而是你发现,无论你怎么看,怎么观赏,你所看到的太平洋之美永远只是一小小部分。它淡定地美着,你对它来说什么也不算,意图占有它大部分的贪婪之心让人有点儿失落。
经过太麻里,看到一个大大的招财猫,右手一朵金色的花,左右一个大大的释迦,笑眯眯地矗立在路口。师傅说这里的释迦是最地道的,他只推荐游客尝试屏东的释迦。释迦学名番荔枝,外形像释迦摩尼的发型,因此得名。蛮有意思的水果,有一颗硕大的种子核。
在八拱桥,景区树了一个木牌,提醒女性游客不要被搭讪的人吸引,防止上当受骗,因之前曾有被骗导致迷奸、怀孕的案例。我问师傅是不是有过,师傅说有过,但是是台北的计程车司机。即使只发生过一次,那也是大事件。这样的性侵犯时间被广而告之,我认为是最妥当的做法。如果我们国内能对小孩自小公开灌输这方面的意识,幼童性侵案件应该会少很多吧。
到石梯坪,又下车拍照。巨大的白色岩石在蓝色的海边异常醒目,拍照的好位置。我们爬上石头,看看海,拍拍照。日头很晒,就躲在岩石下面凉快一会儿。遇到一位来自北京的帅哥,带着太太孩子自驾游,很是洒脱,也颇会拍照。我们说了再见。师傅驾着豆总去看海鸟的窝,据说还有海鸟蛋,不过我没看到。
下一站到了午饭地点,成功。听起来,成功不像一个地名,但的确是,成功牛肉面也就好理解了。这家面店是旅行社指定的,我们都点了招牌三仙面,牛腩牛筋和牛肚,味道嘛,卤味比较重,没有葱姜蒜,不像国内牛肉面口味那么多重。
又经过一处,师傅说路边那位阿妈做的飞鱼卵香肠最地道,他请我们吃。的确是好味道,鱼卵和猪肉混合,类似于蟹黄汤包的奇妙,以至于我那份都被豆总吃掉了。
到达花莲是下午五点。我们住宿在火车站附近的青旅,这也算是我人生里第一次住青旅了。房间比较小,上下铺,豆总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结构,很开心,坚持要住上铺。我也就随他了。
晚上势必要去一趟自强夜市了,我们走路过去,三十多分钟,用果汁哄豆总多走了一段路。
花莲县曾是阿美族的聚居地,阿美族是母系社会,不知道现在是否汉化。夜市有人唱歌,墙上写着“原住民一条街”。豆总如愿坐了摇摇车,我如愿吃到了好吃的蚵仔煎,嘟仑(一种小米做的糕),还有芋圆奶茶。
晚上下了点儿雨,次日的行程无法确定。Alice对于电瓶车是抗拒的,更担心暴晒。最终商议,起床后去对面汽车站看情况。
清晨起来,在青旅吃了吐司,用公共厨房做了煎蛋。我倒是蛮喜欢这种半自助的方式。喝茶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
早餐后,我们带了伞去车站。之前做攻略,清水断崖是必去之地。虽然有公交车,但间隔很长。恰好有一对情侣也在询问,又讲国语,我们就包了一辆小车,一起去清水断崖和太鲁阁公园。
海岸山脉极为险峻,山洞隧道一个接一个,悬崖之下就是灰色的太平洋,靠近了会心惊肉跳。清水断崖(当地人念ai)的观景台在山腰,向对面看去,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悬崖切了一个断面,黑色的崖石,近处碧蓝远处深灰的海水,形成视觉上的冲击。抬头看上去,白雾弥漫,不见山顶。
随后车子弯弯绕绕,又去了步道,燕子坑,天祥,绿水。豆总不愿意多走路,所以我们只在步道边上晃了晃,看看山谷里冲下来的洪水。燕子坑有落石,每个人都要带安全帽进出,虽然我没看到一块落下的石头,但这种安全意识是我们国人所缺乏的。
到最后一站,雨瓢泼。我们在711里吃泡面和香肠。这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也是个险峻的地方。保护野生动物不要给猴子投食的标牌就贴在711外面的栏杆上。原住民多数已经搬走,据说有部分坚持留下来,坚持狩猎,但为数不多。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一种生存方式吧。
雨让我们加快行程。附近的寺庙没去,我们就开始返程。途中遇到大车避让,还小堵了一会儿。
师傅是个谨慎的人,开车非常稳。也是个礼节方面做得很好的人,每次都抱豆总下车,给豆总一把儿童伞。当你和他聊天的时候,他会看着你说话。以至于坐在副驾驶的Alice在途中不敢和他多讲话。
我们顺路去了七星潭,因为大雨带来的降温,也仅限于拍个模模糊糊的照片。这一片鹅卵石漂亮,但景区标牌醒目提示:带走鹅卵石,会被罚款。
我和豆总先回了青旅,Alice出去购物。我带豆总在青旅公共区域看书,看展柜里的各种模型。窗外,雨还是很大,出去吃晚饭的心思都没了。最终在对面711解决了晚饭,因此当随后看到一群法语区的大学生分食达美乐披萨的时候,感觉好馋。
等Alice回来,已经晚上八点,雨几乎停了。我们去对面火车站买了次日回台北的车票,便回房休息了。
旅行也接近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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