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为了让白奕安心,凤九曾逼迫自己,斩断所有情丝,做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可是洞房里,文昌扯凤九衣裳……那一刻,凤九绝望了,她知道,自己会死。
凤九推开文昌,文昌恼羞,讲了一堆污秽之语。那一巴掌重重的扇凤九脸上,她反而感激文昌,可以理由气壮去死了,不再是不孝自戗!
凤九横剑自刎,陶铸剑割开咽喉的那一刻,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她直接拽走,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一只温柔的手,摸了摸额前的碎发,跟她说:“这是荒洪时代,要好好活着!”
凤九眼前一暗,摔趴在地上了。再一次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修罗场”。白骨累累,死尸枕籍,凤九一脚踢到一个圆形的物件,以为是球,后来发现是头颅。鞋子踩到一片肠子,想在一块石头上蹭掉,发现那“石头”其实是一个人的躯干,只是少了四肢和脑袋。
凤九害怕,她想要逃离,尖叫着:“东华救我!”
东华在不远处,死尸堆里躺着,蚊蝇乱飞,恶臭冲天。如果不是皓发紫衣,凤九也许发现不了吧!
凤九把他刨出来,用追魂术探他的元神,发现他的元神很弱,就像暴雨中的烛火,随时有熄灭的可能性。
这个地方,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凤九不知道怎么办,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把自己的修为,一点不剩,全部渡给他,护住他的心脉。
凤九没有了修为,就是一个凡人。她抱不动帝君,这个地方又是一片死寂,她也没地方找大夫去,只能勉强把帝君拖拽到水边,给他清洗了伤口,又怕他体温下降,就把他抱在怀里了。
来了一位身着白袍银甲的女将军,骑着鲛龙,神情倨傲。冷冷的跟凤九说:“把少阳君交给我!”
凤九又不傻,这是战场,敌我未明,如何肯把帝君交出去。只是这“少阳君”!什么意思?
女将军劈手便夺,凤九忙抽剑,女将军狠狠的踹了凤九一脚。讲道理,女将军其实无心置凤九于死地,她又怎么会知道,凤九一点法力都没有。
凤九却如同~屁~股~底下装了发射器,狠狠的被弹起来了,一头撞上山石,脑浆崩裂,好吧!她又死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在那个修罗场,女将军管杀不管埋,凄风苦雨,天上秃鹫在飞,一群野狗对她上下相闻……凤九不怕狗,但一群饿极的野狗例外,她吓得“呀”一声大叫,撒腿就跑,一头栽进沧澜江里。
狐狸会游泳,水性还不错,问题是,她游了两天两夜,又冷又饿又累,眼见江心有一条小船,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游过去,趴着船舷,哀求道:“船家,救救我!”
船家过来,拽着她的手,把她腕上的金玉镯子撸走了,外加脖子上的项链,然后船浆对准她的心口,狠狠的戳下去。
凤九口吐鲜血,呃……又死了?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凤九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叫你不要死!你还来劲了?这一会儿功夫,死多少次了?再死我不管你了!”
凤九委屈的想,难道是我想死吗!?
眼开眼睛,看到一个晚霞绚烂的黄昏,江水细波麟麟,凤九就像一片秋叶,一个垃圾,江心里飘浮!
再不敢大声呼救,因为再死不管了呀!偷偷的爬上某条战舰,溜进船仓,她快饿死了,就想找点东西吃。
小屋里,水声潺潺,有人在释放身体的内存。人有三急,这事不猥琐,问题在于,凤九死来死去死不了,江里泡了那么多天,脸比纸白,还~他~娘~的一袭红嫁衣,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不可描述之部位!
因为累极、饿极,而且是害怕至极,身体到了极限,已经不会惊讶了!但兵哥哥以为,女鬼抢他“小丁丁”呢!兵哥哥一脚把那恭桶踹过来,秽物淋了凤九一身,等凤九有点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被当成奸细,推到统帅面前了。
那水军统帅盘问了凤九,“你是谁?怎么上的船?是不是帝喾派来的奸细?”
凤九没怎么听,因为桌上放着一盘肘子,香味极具侵略性。她抓过肘子便啃,撕咬着,像一只~牲~畜,说我是奸细,那我便是奸细好了,原来做凡人,江里飘三天,是这个感觉。
统帅耐心有限,挥挥手,“砍了吧!”
进来两个校尉,拿一根铁链,往凤九脖子上一套,拖了便走,因为没办法用手抓她,实在太恶心了。
凤九却扒拉着门槛不肯走,肘子掉了,她还没啃完呢!一个清郎的声音响起,带着极度的不耐烦,“吵死了!你们干嘛呢?”大家忙揖首,肘子顺着船仓往前滚,凤九手脚并用,匍匐着追肘子,听到大家喊:“少阳君!”
前世相逢
凤九抱着肘子站起来,因为委屈,嘴嘟得能挂油瓶,抹着眼泪,向他伸出手去,嚷道:“东华,我找不到你了……”因为饿极,不忘再啃两口。
帝君大概在养病吧,轻裘缓带,脸色极是苍白。凤九跟他伸手,吓得他忙躲。这个时候的凤九,自然是谁见谁躲。一袭红嫁衣,映衬一张大白脸,花脸猫似的,身上、脸上尽是秽物,外加油污,还粘着葱叶呢!徒手抱个肘子,脖子上挂着铁链,身上的味道,能把人顶出十丈远。
一个孔武有力,满脸虬髯的家伙,立刻护驾。抓过一本书,捅了凤九一下,把她推翻在地上,嘟囔道:“知不知道,这是我的肘子,我明天就跟少阳君建议,偷肘子的,加长刑期!”
水军统帅回禀,“少阳君,白止将军…方便…时,抓了一个奸细,正准备推出处置!”
凤九瞬间看向白止,一袭绿衣,剑眉星目,很帅,少年老成,稳重的模样!凤九愣愣的问:“你是我爷爷?”
白止扭头看看身后,没有回答!
少阳君
凤九啃两口肘子,认真的思忖,送她过来的那个声音说,这是洪荒时代,他们又管帝君叫少阳君,意思是,他还没登临君位?所以,让她来治理帝君手欠的毛病?
凤九忙说:“不能手贱,抹什么姻缘,因为十几万年之后,你会后悔……”捅她的那个家伙闲闲的说:“已经抹了!”
凤九瞬间跟老天吼,“那你揪我过来干什么?”因为情绪激动嘛,肉沫子喷了帝君一身,吓得众人大叫:“护驾!拿毛巾!”
帝君嫌恶的擦拭两下,跟统帅说:“放了吧!”
水军统帅却说:“可能是帝喾的奸细!”
帝君冷笑道:“帝喾馋肘子了,花大力气,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疯子过来偷?”
众人一齐点头,然后问,“疯子?您怎么看出来的?”
帝君说:“刀架在脖子,尚且眼睛都不眨的,只有两种人,疯子和有能力逃脱的,你们觉得,这个境地,她有能力逃脱吗?”
凤九却说:“我饿了!能不能收留我,我会做饭!”
帝君转身就走了,埋汰成这样,还要给他做饭?他吃得下去吗?
凤九气疯了,按理说,这是他们初见,帝君收留她是缘份,不收留是本份,没啥可气的,可他就是生气呀,冲着帝君的背影大骂,“小气鬼!小气鬼!我诅骂你,我咒你坐车爆胎,走路摔断腿,做梦梦见鬼!”
帝君这辈子尽被人骂了,各种难听的,阴毒的,论及祖宗,加个“操”字,那真是提神醒脑,当然了,骂他的人,统统让他恢复出厂设置了。从来没有人骂他,可以骂得这么可爱,帝君都笑了,撇撇嘴,暗道一声,“哇!好凶残!”
凤九骂完,虽然解恨,严重的现实仍然摆在她面前呀,只能去求白止,嗲声道:“爷爷,我是小九呀,你不能赶我走……”
白止再一次的回头,有个问题,她到底跟谁在说话?
不是说白止心狠,他也有顾虑,校尉们抓着铁链就把凤九扔出去了,凤九甚至来不及反应,双手抱着肘子呢!
帝君因为养伤,停下一切公务,船仓里看书呢。一个每天巨忙巨忙的人,突然闲下来,他会无所适从,总觉得醒也无聊,坐也无聊,他就听见窗户外面,凤九在哭,“咿咿呀呀”的。
下面是乱石滩,杂草丛生,怪石嶙峋,凤九一袭红衣,全身脏兮兮,一边哭,一边骂,“死东华!臭东华!现在让我怎么办嘛!”一边仍然啃肘子。
帝君恶心的想吐呀,关上窗子,愤懑的回应,“你才臭呢!我倍香!”然后听见“扑通”一声。
帝君忙出船仓,不会自杀吧?站在船舷上一看,放心了,姑娘洗澡呢,虽然江水也浑浊,确实不洗,屎~壳~螂~都比她香了。
帝君这方面还是挺绅士的,姑娘洗澡,他当然看一会儿,就回船仓呀,凤九脏成这样,真的跟“美”字不沾边,也引不起帝君的…那啥…邪念!
一转身听到凤九的尖叫,“走开,你这个强盗,这是我的,我的……”帝君大骇,哪个强盗这么不开眼,新来的吧?这姑娘有啥可抢的?
定睛一瞧,野狗啃她的肘子呢!
凤九如今是凡人呀,艰难的游上岸,抢过肘子,抬手就拍野狗的脑袋,边打边骂,“连你都欺负我!这都是我抢来的,你竟敢黑吃黑!看我不告诉东华,把你剥皮抽筋!”
野狗很委屈,趴在地上,呜呜的叫。
凤九看它可怜呀!撕一块肘子给它,撒娇卖萌,“不如你别走了,陪我吧!这么大一个天地,只有我一个人,好孤单呀!”
野狗乜斜她一眼,你没老公,我有的!
凤九全身湿淋淋的,头发黏在脸上,抱着肘子继续啃,吃得高兴,甚至与狗~狗~产~生惺惺相惜之感,一时感慨,说:“这样的日子,我才过几天就受不了了。知道吗?他一过,就是三十六万年。
想想总是心酸,他一出生,便与天斗,与飞禽猛兽抢食。长大后,更是与神、与魔,与六界生灵斗。登临帝君,他坐在那高高的君位之上,俯视着这个天地,文臣武将,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把他掀翻在地。
他不知道何人生他,更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他要护着这天地,可没有人告诉他,要护到什么时候,他只能一个人,孤独的面对这个天地,如今……”
帝君其实不知道凤九在讲谁,只是一种感觉。有人拿一个钝器,对准他的胸膛,狠狠的锤打了一下,好疼!
他有点抗拒这种感觉,捏捏眉心,骂一声:“戏本子看多了吧?”却见凤九一头栽下去,脸埋在油腻腻的肘子上。
烈日炎炎,乱石滩臭哄哄的,姑娘趴着垃圾堆里,一堆的苍蝇围着她,“嗡嗡”乱转,狗狗拿舌头狂舔她的脸,这货连个反应都没有。
帝君以为她死了,心一急,一道闪现下了船,摸摸她颈部的动脉,呃……睡死了!
帝君执掌天地,兵锋所指,赤地千里,一场大战下来,死多少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也不是说,这个时候,帝君有多在乎凤九,而是……下都下来了!
鉴于凤九的出场方式,实在是过于“惊艳”,帝君心理有阴影呀!脱下衣裳,把她裹得跟端午大粽子似的,径直抱上了船。
船上的人可都傻了,人说美女配英雄,宝马配好鞍,咱们君上,怀揣一个脏兮兮的小疯子?您到底是缺女人,还是没见过女人?
帝君也想不出,把凤九带上来的理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动不动就哭,让她冲锋打仗,估计能把弓箭蹦自己脚面上!
她的作用是负数的呀!
当然了,主帅是不会出错的,就算错了,也得硬扛,直接塞给司命,“看着办!”介绍一下,那个孔武有力,满脸虬髯的家伙是司命。
前面讲过,帝君把姑娘裹得像粽子,意思是连头带脚都裹上了,司命接过,一脸懵逼,“活得呀?”帝君登时大怒,“死的本君带上来干什么? ”
众人一齐点头,活的也没啥用呀!
碧池
凤九睡了两日,醒来发现自己在某个船仓里,一个树型烛台,把船仓照得亮如白昼。
床边坐了一个娇俏的姑娘,笑容甜糯的能齁死人,看到凤九醒来,忙问:“疯姑娘!你醒了?快起来洗澡!”
凤九睡久了,且迷糊着呢,看到热水,干净的衣裳,自然是洗澡呀!
那姑娘澡盆边蹲下来,舀一瓢热水淋在她身上,问凤九,“故意往身上淋~粪~便,会不会太狠了?就你这样的,要啥没啥,你是三无产品呀,也好意思赖在少阳君身边?不是有水吗?你不会自己照照?”
凤九气得全身都抖,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设防,脱光了让她羞辱,一指门口,厉声嚷,“给我滚出去!”
姑娘拿出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胸口,用力插下去,大叫道:“救命呀!疯姑娘伤人了,救命……”
众人听到呼喊,自然急忙往里冲。
凤九香肩迷离,眼神羞恼,乌黑如同缎子一般的长发,被众人开门时所带的气流激起,魅惑的飞散在空中,额前凤尾花娇艳欲滴。
众人捡起满地的下巴,咽咽口水,一件紫色大氅破空而来,盖住整个澡盆,帝君站在门口,冲着众人吼,“给我gun出去!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呀!”
众人当然出去呀,看看帝君,您也是男人,不出去呀?!
帝君关上门,踹了澡盆一脚,示意凤九从衣服底下出来,离奇愤怒了,大声吼道:“这是什么地方?军营呀!洗澡有不锁门的吗?艳惊了那么多男人,你光荣啊!能不能检点一点?还是你想男人,已经想到这种地步了?”
凤九气得,已经不会说话了,裹着他的衣裳,从澡盆出来,重重一脚踹过去,骂道:“谁不检点?我凭什么让你的丫头骂完,接着让你骂?残暴不仁,好色无厌,当个昏君你能耐呀!”
帝君更加大声的吼,“谁昏君?你敢再说一遍!”
凤九再一脚踹过去,帝君这回有防备,忙躲开,听凤九骂道:“你昏君!我能再说十遍,你要听吗?”
帝君发狠道:“有本事,你骂一百遍!”凤九冷笑,“为了你,我不介意骂一千遍!”
帝君双手握拳,摆出一副“五四运动”,热血青年抗议帝国主义的架式,恨声道:“我绝不容许,你在我的面前,横行霸道!
现在穿上你的衣裳,‘昏君’两个字,罚你抄写一万遍,写不完,不要想吃饭!”凤九尖利着嗓子叫:“你~弄~死~我~好了!”
帝君开门出去,逮着司命就骂,“就知道玩!我养你有何用?拿笔墨给姑娘呀!”
司命和白止他们,掏耳朵呢,眼珠子已经随沧澜江之水,东去不复还了。少阳君从来不吵架,因为不听话,打死喂狗就好了呀,吵架多耽误时间?
凤九冲着他的背影嚷,“我就不写!就是不写!不写呀!”挠挠头,光顾着吵架,好像忘了一件事……
某个胸口插着剪刀的姑娘,默默的从房间出去,请问,这里到底有没有人管?
网友评论
樓樓鋪陳真的很強
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