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明5000年的提出
我们一接触历史,我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有上下5000年的历史。有光辉灿烂的文化,有亘古不断的传承,有幅员辽阔的版图,有秀美富丽的山川和勤劳勇敢的人民。
那么我们为什么说我们的中华文明存在了5000年?在说这个题目之前呢,我们知道去年2019年7月6日,在第43届世界遗产大会上,通过了我国良渚古城遗址的申请,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中华文明5000年已被世界所承认。
中华文明5000年,是谁最开始提出来的呢?是两千多年前的司马迁。司马迁在《史记.五帝本纪》中说:
黄帝者……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时播百谷草木,淳化鸟兽虫蛾,旁逻日月星辰,水波土石金玉,劳勤心力耳目,节用水火材物。有土德之瑞,故曰黄帝。
孙中山1912年1月1日就任临时大总统,通电各省以黄帝纪元4609年为中华民国元年。开国5000年成为常识,它涵盖了尧舜夏商周的上古五代的历史,表明了我国是一个农耕民族。随后历朝历代把中华文明5000年作为一个定论,一个历史的定论。延续到1912年的孙中山,把黄帝纪年作为中华民族的始源。
中华开国5000年,神州轩辕自古传。创造指南车,平定蚩尤乱。世界文明,唯有我先。这就成了一个定论了,但是这个定论在现代考古学的学术界就形成了疑问。在一大批学者当中,以丹尼尔对文明的判定作为一个标准,他是英国的文明考古学家。他的这个判定的内容是什么呢?第一,一定要有5000人以上的城池,第二,一定要有礼仪的建筑,第三,一定要有文字的记载。
由此中华文明被排斥在外,因为我们没有发现文字记载。现代考古是19世纪末开始的,当然第一人就是拿破仑。他在征服埃及的时候,同军队一起带了176个学者去,发现了地面的古代遗址,有一块石碑上,这块碑被命名为罗塞塔,现存伦敦博物馆。上面有象形文字,因为罗塞塔的第二段有现在活体文字希腊文的释意,使这块碑破译了,埃及就有了一个准确的历史编年。算下来公元前3300年,因此就应该是5000年以上。
另外还有一个碑在伊朗的碑叫贝希斯顿铭文,是纪念大流士征服高墨达的一个铭文。这个文字是楔形文字,文字下面也是一个活体文字是波斯文,也成了一个解读的可能,因此两河流域就是底特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流域也是有准确编年的一个历史。就是现在的中东地区。
而我们国家由于没有这样的解读,所以我们讲5000年的时候受到了现代考古学的疑问,这个疑问实际上在学术界也存在两种意见。第一种意见是以现代考古学为主,在讲文明的时候,学术界一般是以新石器时代为一个历史的上下年限。准确的说就是1万年至两千年,因为在这个时候人类脱离了蛮荒,走入了文明。它的标准就有了国家形态,就有了社会的分工等等一切。
我们现在知道有两本书是影响非常大的,由学术界波及到全社会而且是国际社会。一本是《全球通史》它确定的中华文明是公元前1500年。
另外一本书是《剑桥上古史》他们把中国的商代作为中国的第一王朝,这样算下来中国只有2300年左右。他们引用的现代考古证据,主要是我们在上个世纪20年代的时候发现的甲骨文。
第二种观点是以历史文献学来对中国的有多长历史做一个表述。最著名的是黑格尔、马克思和杜兰特。黑格尔最有名的一本书叫《历史哲学》,他说中华帝国是世界历史上最古老的文明。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导言》里描述的更为清晰,他讲亚细亚地区,特别是以中国它的文明存在有三个特征:第一个有国家组织存在,第二个有社会分工,第三个有大型的灌溉工程。实际上指的是农业。
杜兰特呢,在耗尽自己一生经历写的《世界文明史》的时候也采用了马克思的这个观点。这两种观点带来了的是什么概念?实际上就是说中华文明5000年是个不确定的模糊的概念。
因此我们国家为了确认中华文明5000年,做了一个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中国5000年乃至5000年以上,我们新石器时代有多少遗址呢?我们用的是谭其骧老先生的中国上古新石器时代的考古遗址地图,一共有7000多处。我们是有丰富大量的遗存,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背景,另外在二百万平方米以上的遗址,我们有六个。一百万平方米以上的有二十余个,然后其他的遗址和遗存就不计其数。已经考古发掘的是400座。
中华文明有没有5000年呢?如果按西方标准,我们最大的短板就是文字,实际上在考古当中我们能够看到非常多的亚文字叫字符刻画。除了甲骨文以外,有仰韶文化的刻符,有马家窑的刻符,有江苏高邮龙池的瓷板刻符,还有良渚古城遗址680个字符。李学勤先生曾经有一个解读,大概这段文字破译的意思是一个姓朱的人上山打猎……当然它没有成系列,它是断断续续的,这是我们新石器的遗存。
另外我们有接近10万件的陶器,主要集中在甘肃我们的马家窑文明,大量的非常精美的陶器彩绘的。另外在我们新石器时代,还有大量的神灵崇拜。据于这个情况,我们中华文明探源工程开始在公元前2500年到公元前1500年之间,这个历史上限里面对六大新石器遗址进行详细的重新考察或者探源。它们分别是:河南灵宝西坡遗址,这是黄帝时代;第二是山西襄汾陶寺遗址,这是尧的时代;然后第三呢,是河南登封王城岗遗址,这是禹夏时代;第四是河南新密新砦遗址,这是夏启时代;第五是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这是夏的中晚期;最后一个是良渚古城。
在这六个遗址里面看出,除了良渚遗址是长江中下游以外,上面五个遗址都集中在黄河一个“几”字形的向东拐从西安再往东拐的这一个一段路里。而且现在发现的考古遗存全部都是以黄帝为首,一个文化年代没有断的一个文化系列考古。整个这个工程经过三个时期十余年九个课题的研究,得到的结论,这个结论是来自于我们当时设定的九个目标,包括年代测定、古环境研究、礼仪制度的研究、乃至包括与中外同时期其他文明的比较研究,得到这样的六个中华文明5000年的特征。
第一个是城市建筑,我们有完整的城市建筑。现在讲的这三个文明区域,都是上了百万平方米的。然后它的文化区域,都是几十平方公里,非常庞大。
第二,我们有王权聚落,以王权为中心走出氏族时代,开始出现国家特征。
第三是农业和畜牧业,农业是我们国家一个最大的特征。大型的灌溉工程在良渚就发现了,畜牧业就是我们发现了大量的家畜的淘器。在江西发现的最早的碳化的稻粒种子,年代已经在一万八千年左右。
第四是手工,手工业除了陶器,铁器,铜器,最精美的是玉器,良渚是玉器的经典。非常漂亮的玉琮,天圆地方的玉琮。
第五是礼仪祭祀,有浙江河姆渡的鸟崇拜,在河姆渡5000年以前就有了。还有红山文化的女神,同时还有这个龙的崇拜。
最后一个是文字图符,这里用的是文字,不是准确的完整的文字形态,因为现在数量很少。甲骨文大概是4500个字,现在破译了将近2000字,那个是很完整的。但是现在在新石器时期,发现的都是断断续续的,不多。目前正在进行破译,这是中华5000年文明的六个特征。
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的首席科学家李学勤先生的一个结论,说中华文明是世界上唯一的5000年从来没有间断的、具有长度、广度、高度的原生文明。在同时期的文明都是中间断裂,在埃及考察的时候,现在是阿拉伯人;在伊朗高原考察的时候,现在也是波斯人、阿拉伯人,还有很多的是阿塞拜疆人。我们中国基本上还是以中华民族这样一个大的一个组合,一个主群在这延续着自己5000年的这个文明系统,这是全世界唯一的。我们要有这样的自信,由于中华文明探源工程证明了中华文明5000年的实证,而且得到了世界遗产的肯定,从国家层面到世界层面都得到了认定。这个文明就实打实的锤击在中华文明的大地上面。
它实际上是一个中国的一个方案,那么这个方案对世界其他文明是一个什么样的启示呢?
第一是文化遗产,没有讲文明遗产,因为文化范围小于文明。指代更清楚,更明确,更便于操作,而且是古城遗址。
第二再也不纠缠历史编年问题,换句话说,在联合国组织里面,不把这些学者的关于文明的三个定义不纠缠于此,因为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特点。
第三是强调每个文明的特征的描述,你这个国家只要你把自己的文明讲清楚了,我就认可你,承认你。
第四,目前看来在新石器时代,在5000年以上的中华文明材料丰富,地域广阔,历史悠久,由于世界遗产组织的公允、客观、科学、严肃的这种态度,我们国家除了申报已经成功的《殷墟》遗址和良渚遗址以外,我们国家还有两个备选的遗址,一个是东北的辽河、老哈河流域的红山文化,第二一个是长江上游的古蜀文明。如果这四个文明都被认定和认可的话,就构成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涵盖全国面积的中华文明5000年的文化优质遗产,这是值得我们骄傲的。
我们再回到丹尼尔的这三个标准,由于中国成功地进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那么我们就看到了丹尼尔三个标准的局限。因为一个理论不能描述全部的现实的时候,这个理论是一个有缺陷的理论。
第一个方面它的地域的局限性。
第二认知上他也出现了以偏概全,我们从认知论上,你的个案不能涵盖全世界。
第三科学性的问题,以绝对的一丝不差的文字纪年来描述几千年前的人类文明是不太科学的。
我们国家给世界各地的新石器文明一个什么样的启示呢?我们这里用了良渚古城遗址的朱红的一个陶罐,上面是天相图,然后众星点点,那么这张图和旁边附着的几张图,一个是我们的甲骨文,一个是玛雅图像,一个是迈锡尼的金面具,一个是印度河流域的印章还加上他自己的我们叫费斯托斯盘。现在通过这些张中心图片,我们看它可以象征性的描述全世界在5000年文明以上的一个现象里,遍地硕果,各显特色,星光灿烂。因此如果以中国方案能够给予世界文明的认定与借鉴和实践的话,那么我们整个这个世界文明将是灿烂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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