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往事回头敲门,你会不会打声招呼。当往事渐行渐远,你会不会也想着问候】
曾经想过要不要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
听说人体的细胞进过七年就会重新更换过,那时候的自己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呢。这倒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因为我还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然而我的感觉却已经逃离了。
就像是顺水流去,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会往那里漂。不过不可否定的是,肯定会有不消失的理想,因为有好多好多的人都是秉持着那一点清澈的年少志向活成了自己想要变成的样子。
就像我现在是17岁,将来27岁,37岁,之后的十几个七年,都一定会留下现在的影子,都一定会有现在伤痕的疤。
而我并不想到时候一脸伤疤的自己回过头看现在这个自以为可以有所作为的小灵魂。
所以那封信我应该写首诗。
题目应该是:我应该
【一个将要逝去的山谷
顺着飘落的重力和樱花一样坠落
他分不清自己现世的光辉以及所有的改变
他只知道自己应该是土木为躯
大地的一体
请给我所有快捷的情感
给我一个随便的人类去肆意的表白
在一个狂狼的街头,昏暗斑驳的杨柳树下迷离地亲吻
给我一个不问过去与未来的姑娘
给我一个没有责任的第二天黎明
赐我一个简简单单的生活
赐我一副从不用站起的骨骸
赐我一杯一眼就能看透的道理
赐我一生贫贫瘠瘠地过去
把我毁灭得体无完肤
把半夜起来的镜子肆意砸碎
把丢给我的纸醉金迷都换成痛不欲生
把偷换的时间都剪成黄昏与长夜
我只想那样去追求自己
没有一切目的地扬帆
仿佛我登上的大陆就是最后一艘不靠岸的航船】
然而诗人到最后会收获到什么呢。
他们古怪,不可理喻,甚至会无法辩驳,他们存在着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道理,他们偏执,又会恃才傲物,他们暗暗嫉妒,在黑夜里护住一切自己的光明,他们也会抱怨,也会愤怒得全身血液逆行,他们会哭泣,也会拥抱住空气。
单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灵魂与肉体不吻合的存在。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去决定到底是肉灵合一好,还是肉灵不合一好,因为那都是人们所存在的方式,他们一样累,一样都要在深深的淤泥里吃力地抬起脖子,抽地一下溅起泥点子。
对于肉体来说,他们会是和“兽”一样的存在,尤其是在人群里。这点我是深有体会的,当有人指出我的打坐根本是毫无意义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在别人的面前不会刻意地掩饰,我还是会尖起嗓子,唱着稀里古怪的无字曲。在那个时候我也总觉得那个是我自己。
那是我的肉体。就像你在人群中你只能拥有自己的肉体,你的灵魂总是像气球一样跟着你前行,它也许会依附,但它永远不能占据。
而它占据的时候,真正是你独处的时候。
鲍曼说的:“当我关上门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病态的自得。”你的灵魂总是存在于一种高于肉体的存在。那是因为你的肉体正受限,你是一个自然人的基础上,你是一个社会人,你所羁绊的是你的人际交往关系,你的成就,你的过失,你的下一秒动作,你的死亡与爱情。
而灵魂是轻飘飘的。它伫立在永恒的哲学上方。
当你过多地游走于你的肉体的时候,你的思想也永远不会忘更高的方向去走。
所以在之前我就想过,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少了更多,去做一个人的时间。我们有大量的时间去打磨自己,让自己是一个社会的学子,是一个受人看管的乖巧的孩子,是我们的标签。而我们所作为人的一部分,万物平等的地方。
“人类的最高理想应该是人人能有闲暇,于必须的工作之外还能有闲暇去做人,有闲暇去做人的额工作,去享受人的生活。我们应该希望人人都能属于“有闲”阶级,人在有闲的时候才最像一个人。”这是梁实秋说的,很能引起我的共鸣。当时有一位作家这么说过,写作需要大量的纯粹的时间。
然而根据现在我们珍惜时间的想法看来,实在是有些可笑的。
真正的时间是不用珍惜的。需要珍惜的都是那些自己不明白,而被社会冠以价值的莫名其妙的时间。
在你所挣扎于你喜爱的故事结构中时,你沉浸在无限伟大和磅礴的世界里,无论紧张或缓慢,无论是效率高或低,那都是有用且必须的。
有些作品在一秒钟成型,成为水到渠成。
有些作品经过数年打磨,叫做精心雕琢。
艺术就是在这样极其微妙的时间中流转,不需要特别的定义与刻薄的评价。它不像是那些一定要纠结出一个所以然的精细算法,好像是自以为掌握一切的严密体系,那些自命不凡的人们,都囿于更窄的范围。
如果是那样,人类不过是越文明,越野蛮。
“花开半看,酒饮微醉,此中大有意趣。”模糊美,在于对未知的敬重,在于对自身的理解。我们仰望的世界,虽不能及,但心向往之。
不需要苦心地看破。处在半山腰的小花亭,拍拍小马驹,酌一杯开春的闲酒,眨眨眼看看温暖的夕阳,感叹感叹人生,被自己的豪言壮志充满,拍拍尘土下山,像是一个归来的英雄。
这才是生活。
这才是灵魂。
这才是灵魂的时间。那种不需要定义的,来自古老沙漠里说不尽的神秘。
所以,这就是这个时候的自己。
“我们不必为今天的时代过分沮丧,因为今天,也总有一天会被人们称作——过去的好时光。”最温情的告白,永远是最慢说出口的。
最好的爱情,也永远是正在萌发。
这时候,看见韩寒的书《通稿二零零三》,里面说议论文已经是一个“过时的文体”,其实不尽然。只有在考试中的议论文才是。
很多人把考场作文比作带着脚镣子跳舞,却也有些爱修饰的人比喻是也能舞得很美。
可是不管怎么舞,带着脚镣子,也总是监禁,也总是带着亡国之音,带着荆棘铜驼之悲。
古代的宫女跳舞,也像是这样,她们也可以跳得很美,也可以发出来自内心的微笑,而那种微笑,没人知道后面是蕴藏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她们是受尽了怎样的折磨,放弃了多少自由,扭曲了多少人格,抛弃了多少时间,歪解了多少的时间。
到最后,这样的封建体制也一样破碎了。
然而不能忽视的是,这些宫女的舞姿始终是给那些王公贵族以及皇上看的,那些是一句话就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是上流人物,是永远的主观情感。
几亿的人,都在为一个观点争辩,一个已经设置好的正确的观点,一个本就是有道理的观点争论,做一切无用功。
真正的议论应该是“立己论”,是说出自己独特的想法并举出例子证明它,而且这个例子绝对不能是主角,你永远要做好自己说的话就是将来名言的准备,如果你没有这样的自信,说明你对自己的观点的思考就根本不透彻,根本不深入。换而言之,一个真正有道理的议论文,可以不需要举例。
反过来说,你所褒扬的是别人给定的道德观,你又是用别人的事实来护卫自己,你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假的人,你都是在用别人发光的句子,别人已经写好的哲学来掩饰自己弱小的思想而已,你只是替人数宝而已。
你可以弄懂书,但你也会发现,你弄懂的也永远是别人的生活。
如果一篇议论文教会你的不过是怎么安插别人的例子,来证明一个充满别人认定感的观点。那也就不过是一个拼接的艺术,你可以活得很好,就像个普通人,搭配搭配衣服,过小日子。
而如果你会从你的生活中寻找逻辑,那你就会是那个设计师,是个创造的艺术。你所创造的,是给别人的可怜兮兮的搭配。
议论,不是为别人争辩,而是为自己争辩。
当别人问你的感受是什么,我想这时候不应该是委曲求全,圆滑的时候。如果教育诚实在这个浅平的问句上都无法达成,我真不知道那几亿只笔,到底是在为谁发表正义的言论。
或许是那一张白色,左右了所有人的思想,搅动了中国的泥潭。
我还记得胡适在北大的演讲:“你们要争独立,而不是争自由。”实在是有道理。我们不能一直活在看得见的限制下,就像你手头上没有合适的素材去对应那个你所作呕的思想。
“当你拿到一手烂牌的时候,你唯一能获胜的方法就是打破游戏规则。”
对,就是这个游戏的规则。
此身,此时,此地。
我会走过那些流光的十字路口,我会想那就是人生。
不管是怎样的灯火夺目,等你按照自己的意愿走过。
你就会不悔终生。
我们不能一直安慰自己说,那是潮流,我们无能为力。
我们不能始终觉得那是个既定的道路。
有时候你得跳出道理,才懂得道理。
你得在你不停坚持的途中也时时保持怀疑。
给世界上的所有确定或不确定一个完美的可能性。
不是心存芥蒂,或是叛逆。
只是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么糟。
所以让自己充满矛盾,却能畅快地度过此生,是最好的修行。
最后,是一首《我会》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飘飘荡荡活到今朝
我只知道我看见的黄昏
都不过是下一场斗争的旗帜
在南边的流星火山
下一代新星出现之前
我都会像前辈和我说的一样
草张满了卑下的湖泊
燕子飞回故荣的门牌
每一段时光都没有你
可记忆还是一样迷人
我安全得无法脱逃
用剩下的墨水奔跑在痊愈的夜里
有一声再见
也许会跨越千年
但在此之前
我都会有生生不息的眷恋
与超脱悲观地妥协和激烈】
长夜只有两种信仰,
文字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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