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接班,同事便跟我商量让我替他一个班,他要回家去扫墓。我一个女流之辈便省去了扫墓的事情。我们这里的习俗,女孩是不扫墓的。还记得有一年清明时我爸妈在外地不在家,我便去巷口的小卖部买了纸钱送到奶奶家,打算跟着去扫墓见祖先一面的,哪曾想我们这里不让女孩子去。
说起清明,又想到了前几天挖白蒿的事。因为种地除草的关系,路边上和种庄稼的地里是找不到白蒿的,欣慰肝炎的关系,每年初春都想去找些白蒿来吃,从一开始的白蒿臭蒿傻傻分不清楚,到现在能确定无疑所看到的是不是白蒿;从一开始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到现在有了固定的挖掘地点。在寻找白蒿的路上,我走的不算近。这固定的地点就在我外婆家附近的墓园里。今年因为疫情的关系,大家三月中旬都还呆在家中无事(我还没复工),我便和表姐约好了去挖白蒿,后来她还带了她的同事,各自又带了两个孩子,我们一行七人进入园子。全是坟头,说实话,因为害怕,我是没有定睛仔细看过的,我的眼中只敢看白蒿,二表姐的老二因为小并不懂得那是在哪里,蹭蹭蹭爬到一个坟头上,问我“这是什么山呀!”童言无忌,我却快吓出心脏病了,赶紧把他拉下来,告诉他,“这里面住着个老人家,千万别乱动。”挖白蒿行动在我们的惊恐中快速结束,每人弄了够吃一顿的量,表姐她们带着孩子匆匆离开了。我却不敢立刻离开,还在为刚才两个小外甥的莽撞担心,担心他们冲撞了别人,于是留下来说些抱歉的话,又念了数遍《心经》作为回报。其实仔细用佛教理论去思量,这些逝者应该早已离去了,但是在我们看不见的维度也存在着各界众生,所以还是要心存敬畏,恭敬不冲撞才好。
还在前单位上班时,辞职的前两年就开始诵持《心经》了,结婚前夕,公司老总的父亲因病去世,当时我也在家中诵持《心经》回向给老总的父亲,至今老总不知道这些事,我性格内向,不会像别的同事那样在领导面前表现,但是我会默默做好自己的工作、真心为身边的人做真正有益的事。
结婚那年的后半年,我就辞职回了家,后来老公父亲病逝,我也为我的公公写了很多《心经》烧给他,大家按照风俗在规定的日子里来家里烧纸钱,我就把我写好的《心经》拿来,让一并烧给公公。老公有两个姐姐,二姐在公公的葬礼上哭的死去活来,我知道二姐是真伤心,她平时也喜欢求神拜佛,用她的话说“拜拜总是好的”,是的,向善总是好的。于是我给她讲了《地藏经》中目莲救母那一节。过了些天,她跟我讲有天她在公交车上打瞌睡,梦见公公与她告别了,我想她心中应该已经放下了。
前几天夜里下班回家的路上,我还想呢,过几天就清明了,远在他乡,也不能给公公扫墓,就照旧写些《心经》回向给他吧。
我想,清明的意义就在于纪念亡者,在于追忆祖先遗训、继承本门家风,在于给我们一个契机去思考“死”这件事。
人们大多是不愿思考或面对“死亡”这件事的,但不论你想或者不想,它就在那里,不会消失。我曾一度仔细学习过佛教有关送临终之人的仪轨,为我的父母而学。
《安家》中,房似锦的爷爷去世,其母在家大宴宾客时,她上手掀翻了桌子,转身离开。因为她生气母亲利用“爷爷是她的软肋”这一点搜刮她的钱,结果却没有一分用在给爷爷治病上,爷爷死后,却来摆这样的排场。其实我们很多人虽说在老人生前不至于不照顾,但是在老人死后讲排场,也是大有人在的。当然很多是为了表现孝顺,但只能说这是不得其法了。佛经中有这样的章节,说,人死后,用亡者生前所挣钱财为其做功德或者亡者最亲近之人用最真挚的情感诵经回向给亡者,这样的功德都是大的不可描述的。
在我们村,有一个信奉基督教的小群体,他们会在村里有人死去时,去死者家里,为亡者祈祷。暂且不说这种信仰是不是究竟,只说他们这份行动,我是十分赞赏的,因为我自问是未做过什么行动的。除了自己默默学佛默默诵持经典,从未跟别人说起过,细思量,是因为自己的性格,不愿辩论,不愿起争执。也担心别人笑话自己,说年纪轻轻就学佛,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又或是是不是太消极了之类。虽然自己知道,深入佛教经典,就会发现,其实它恰恰是一门再积极不过的学问了。
还记得疫情期间,看着电视里采访医生护士的访谈,我对老公说:“真羡慕人家那么有能力,至少能在这个时候帮到大家,你看咱们,资质平平能力平平,做不了什么伟大的事呀!”向在这次疫情中失去生命的所有的医护人员和病患们说一声:一路走好!愿来生,幸福圆满、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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