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一些事,现在说起来,八零后、九零后觉得不可思议,但在我们七零后小时候是正常发生、出现的事。事实上这些事也成了那个年代父辈们农闲之时茶语饭后,蹲在家门口边晒太阳边说笑的谈资,也充实、丰富了他们空荡荡的日子,单调的生活。这热闹、温暖的场景,更是常常出现在我念想老家的梦境里。
抓赌是我小时候经常有的事。只不过,那时幼小不会放在心上。长大了客居外乡,一些事倒会依稀慢慢地忆回。这得感谢父辈们的一次次闲聊,使一些印象活灵活现的复活留在心底里。才有了思念家乡时父母父辈谈笑的梦境。
七十年代初 ,乡村农闲时家闲得无聊,无所事。特别是冬天。大人小孩除了钻被窝,就是晒太阳吹牛皮。赌博是那时最有趣、也最乐此不疲的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都不少。虽说少赌怡情,但赌博生是非呀。大赌就扰乱有社会秩序之嫌。
乡镇政府高度重视,组织打赌队抓赌,严打不正之风,净化风清明朗的农村乡情。事实上,赌博人人痛恨,有多少家庭因赌博夫妻吵架,邻里不睦。但那时业余生活太单调了,赌博、打架斗殴成了乡村一抹生气。
一次乡镇组织抓赌队行动,乡长自任队长带队半夜三更摸到一赌博点。赌窝据点望风人员警觉,急忙报信。抓赌队一拥而入,突然电灯被拉闸,屋里漆黑,屋内乱作一团。抓赌队员不管三七二十一,有动手抓的,有甩绳子套的。
“是我。套我干嘛!松开。”
“套的就是你。老实点啊。”
“错了,错了。松开我。”
“再不老实,勒死你。”
“你瞎了。我是乡长!”
情急之下。乡长只好自报大名。
“啊!……。”
第二天,有人发现乡长脖子一溜圈红红的……。
这是父辈谈笑闲聊最多次的事。也不知真假。但打赌这事确确实实是真的。
有聚众赌博现行抓住的,被当场用绳子吊起来,抽打惩罚。小时候睡梦中,听到鬼哭狼嚎的叫声,娘会说别怕,那个被抓住了。
有缴获赌资不多的,被将右手从肩背向下、左手从腰背往上用绳子绑着俩大拇指在背后游街的。旁观的人也被惩罚肩扛桌子,或凳子示众游街。这倒是亲眼所见了。
有赌大了的,老赌鬼直接送去劳改。
随着改革开放,活路多了,乡里乡亲纷纷出门打工,打赌的事慢慢的也消失。
但时代印记却留在了我们的脑海深处,成了人生柔软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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