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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树后来听说,朱一杰上课爱睡觉,老师发现后便叫他起来,砸个问题给他“醒醒盹儿”。他却每每在迷糊间,仍能对答如流,老师渐渐也就不叫他了,随他是睡是玩。
等别人打盹儿被抓住,叫起来答非所问,老师就在讲台上大骂:“还打瞌睡,你以为你是朱一杰吗!人家脑子聪明,你比得过吗?”
那人便面红耳赤,羞惭地坐下,心里更是对朱一杰崇拜得一塌涂地。
赵小树觉得朱一杰像一只猫,学习与他而言,只是团毛线球。高兴时,他就探出爪子拨几下,玩弄在掌股之间;不高兴就冷落一边,自顾自睡觉。
不过他却没有因此疏远了赵小树,反而乐在课间寻他,一起说说玩玩,煞是相投。等到了周六日,他照例会约赵小树上网打游戏。
不过赵小树已经玩不了游戏了。
由于成绩下滑,小树妈直接把电脑线拔了,将电脑塞进装空调的纸箱里,锁在阳台上。这一举措连带小树爸也遭了殃。他一下班,只有呆坐在沙发上,堆着一副苦瓜脸,无聊又无助。
父母二人商量许久,咬牙取出些积蓄,为赵小树报了周六一天的补习班;等到周日,又亲自来辅导他学习,给他买什么中考模拟练习题,哪本有用买哪本,甚至干脆叫他把题背下来。
小树妈对他苦口婆心教育道:“都是为你好!想上好大学,先上好高中。你不要长大跟我和你爸似的。”
可不知为何,赵小树像是一辆耗尽汽油的老爷车,一听“学习”二字,觉得天旋地转,神识开始远游,哪还分得清什么眼前耳边。
他想起了身边那些高得夸张的成绩,一张张游刃有余的脸庞,内心就一阵阵绝望。
彼时已是初二,他已经半年没和张兰联系了。上次联系,还是张兰发给他的一条彩信:彩信里是她上课偷拍的照片,一名金发碧眼的老外在讲课,她的半截指甲油误入了镜头里,晃得好似天边的彩霞。
赵小树不知该回复什么,发了会儿呆,借口回复有事,将彩信偷偷删掉,将手机放回了呼呼大睡的父亲旁边。
不光是因为他还有繁重的功课未做,也因渐渐意识到,二人似乎步入了不同的世界。
到初二下学期,赵小树的成绩尚能在中下游浮动,虽然大多是些七十多分,不太好看,但到底还剩十来人替他垫底。这还多亏了小树爸妈日复一日的鞭策,其实就赵小树自己而言,他已被层出不穷的难题折磨得麻木,哪还有半分之前的积极,常常上课走神,出现了惰于思索的症状。
于是,他的第一次不及格应运而出。
那是一个周五,晚自习前的课间,赵小树正在座位上托着腮帮发呆。他本来计划晚自习写写作业,可由于前一堂课听得实在疲惫,引来了耳边的瞌睡虫,就打算等到回家再写算了。
他眼皮沉重,略感无聊,正纠结要不要用睡觉打发时间,就听门口有动静,扭头一瞧,是朱一杰站在门外,一手插着兜,冲他懒散地招了招手。
赵小树立马精神焕发,起身跑过去,就见朱一杰斜睨着他,嘴角泛起一丝狡黠:“走吗,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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