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深了,整个城市渐渐开始寂静,而在城南的一间别墅里,却是热火朝天。
窗帘半拉着,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轻轻地洒在相互纠缠的两个人身上,像快要窒息的鱼儿,女孩仰着脖子,难耐地娇喘,身上的男人看着自己怀里人的样子,沉沉的笑了笑,“宝宝,再来一次,嗯?”
女孩微红眼角含着泪,瞪了他一眼,哼哼唧唧,“不要,说好的就一次。”
一副不高兴的小模样,加着如猫儿一般的娇嗔,更显媚态,看得让男人身下一紧,也就不管不顾起来,直接凶狠狠地吻上那让他心痒难耐的红唇,厮磨间,低声道:“宝宝,就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不管身下人儿的挣扎,开始又一轮的攻城略地。
......
清晨一缕阳光偷偷跑到房间里,看见里面的狼藉,羞红了脸。
清若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看着身边熟悉的男人,有些恍惚,突然有些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的。移开放在腰上的手,她轻轻的从男人怀里退出身子,背对着他捡起乱扔在床边的衣服。
突然,一双手揽上她的腰,紧接着后背落入熟悉的胸膛,顾南城闭着眼,用头蹭了蹭她的脖子,“怎么起这么早,嗯?”清晨的声音带着些未睡醒的沙哑,耳朵有些痒。
清若顿了顿,继续手上的动作,“陆老师的画廊快装修好了,让我今天过去看看。”
顾南城没有松手,清若皱着眉看着他,“放开呀,我要快点收拾呢。”
男人突然低低的笑了笑,狠狠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没良心的小东西,喂饱了就不认人了,嗯?”说完又捏了捏手里的肉。
清若没有说话,用力挣开身后的男人,揉了揉腰,昨天闹得有些过,腰上留了好几个印子。
顾南城看着她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知道昨天把人疼得有些狠了,就没再缠上去,小心翼翼地哄着,“今天时家的小子回来,晚上有个聚会,我去接你,好不好?”
清若背对着他,停了穿衣服的动作,过了一会才说:“不用了,我晚上和陆老师一起吃。”又怕顾南城不答应,继续道:“师母今天回来。”
清若是个孤儿,陆老师一家对她来说就和亲人一样,顾南城知道这些,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2
清若靠着车窗,呆呆地看着外面,一种自己就像被锁紧在牢笼,孤单且无趣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顾南城看着身旁的人,突然有些烦闷,最近她总是这样,一言不发,于是停了手上的工作,想了想说:“若若,我们晚上谈一谈,好不好?”
清若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车刚好开到了画廊,她没有说话直接下了车。
陆向北听见推门的声音,转头看着来的人,指了指墙上的画,“小若,你看这画怎么样?”
画中重山叠嶂,绿意丛生,细细一看,山的深处一只小鹿探头探脑,灵动活泼,清若看着画,目不转睛的认真说:“画中的山脉由近及远,色彩逐渐变淡,画作底部的动物和远处隐隐约约的村落,添了些生气,让这画不仅仅只是简单的风景画,反而更具了浓烈的人文气息。但笔法带着些稚嫩,应不是出自您的手吧?”她冲着陆老师调皮的眨了眨眼。
陆向北佯作气恼的看着她,“你啊你,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没个正经样。”
他把目光转回画上,又笑了笑说:“这幅画确实不错,但比起你的《鹿意》还是有些不足,但人家时燃还年轻,没准过几年就超过你了,你可要小心。”
清若专注的看画,笑了笑,没有在意陆老师的话,也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少年。
“时燃,这就是你一直念叨着想认识的师姐,清若。”陆老师虽然是对时燃说,但眼睛却笑眯眯的看着清若,。
她转头,便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形,因为逆着光,脸看不太清楚,只听见少年声音低沉,“这个姐姐这么好看,叫师姐有些老气了。”
这时画廊的灯突然亮起了,清若眯了眯眼睛,看清了少年的脸,单眼皮高鼻梁,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暗自想,皮肤可真嫩啊,果然还是年轻好。
陆老师看着清若没说话的意思,就接过话头:“好你个小子,几年不见,胆肥了是吧,连你师姐都撩?一边去。”
时燃只是看着清若,不说话,到最后离开也没喊她一声师姐。
晚上,清若跟着陆老师去了他家,师母的手艺很好,清若看着桌子上的菜就感觉饿了,师母看着嘴巴塞得鼓鼓的小姑娘,忍不住笑着说:“慢点,又没人抢。”
清若笑了笑,又加了一筷子,师母看得小姑娘吃的开心,自己心情也变得轻快了些,一时没控制住,“我们清若有福相,将来找的男朋友肯定疼你。”
陆老师看了眼停住动作的清若,掩饰性的咳了咳,对妻子说道:“食不言。”
回去的时候,陆老师送她出门,看着门口没有那辆熟悉的车,有些疑惑,“他没来接你?”
清若看着手机里刚叫的车,轻声说:“他有聚会,赶不过来。”
陆向北叹了口气,继续说:“小若,顾南城他要结婚了,你以后......”话说了一半便不知道该怎说了。
车也刚好来了,清若坐上车,回头冲他笑了笑,“老师,您放心吧,我有自己的打算。”
回到公寓,清若换了衣服直径去了浴室,洗完出来,才看到手机有好几通未接电话。
她看着窗外的车辆,忍了又忍,还是拨通了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通了,传来顾南城未婚妻甜得发腻的声音:“你好,南城他去洗澡了,有什么事吗?”
清若没说话,直接挂掉电话。
洗澡,真是老套,跟了他这么久,怎么可能连备注都没有,她看着玻璃上的自己,冷冷的笑了笑,眼泪却不知道何时落在地上。
3
三个月后,清若和往常一样上山采风,刚出村口,就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好像在哪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十月的玉龙山还带着些秋天的味道,落叶零散地铺在山道上,踩上去很软和,有种走在云端的感觉,因为树叶差不多都掉光了,眼前的风景更为开阔,大团大团的白云缠绕着头顶的山峰,远远望去感觉就在眼前,等爬上去才知道,连一丝角都摸不到。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早早的就出来了,山里的雾气散了几分,清若沿着每天走过的山路,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可能是心情有些好,没注意脚下,突然一滑,她闭着眼睛暗想,完了完了,又要摔倒了。
过了几秒,没有感到想象中的疼,而是落入了一个带着青草味的怀抱,抬头便看到了那个冷清的少年,一时忘了说话。
“怎么,才多久,姐姐不认识我了?”少年勾了勾唇,直直的看着她说。
清若急忙推开他,站直身子,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会在这?”
时燃看着她推开自己,眼里闪过一丝不愉,继而恢复如初,“姐姐能来,我就不能来,听说陆老师说姐姐你的《鹿意》就是在玉龙山采的景,就想过来体会体会,说不定也能和姐姐一样,有感而发。”说完冲清若眨了眨眼。
清若看着他的眼里没有躲闪,不像骗人,但又不放心的说:“只有你一个人来,对吧?”
时燃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知道她小脑瓜里在想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姐姐,放心吧,只有我一个来。”
清若没有说话,转身走了,时燃也再没跟着,拐进另一条山路。
快到中午,山里的太阳越发大了起来,清若看着眼前的风景,没了想要继续的感觉。
下山时,两人又碰到了一起,谁都没说话,快到村口时,时燃突然说了句,“姐姐,顾南城,在找你。”
那三个字让清若晃了晃神,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目光泛冷,“怎么?你想去告诉他我在这。”说完自嘲的笑了笑。
突然发泄一般吼道:“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就这么上赶着给人当三吗?”说完便气冲冲地头也不回往前走,手在这时却被拉住,时燃紧紧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没有,我很佩服你,姐姐。”
时燃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里面好像闪着光,就像玉龙山夜空中的星星。
因为旁边有个聒噪吵闹的时燃,清若很少再有时间想起顾南城,转眼就进了十一月,山里就开始变得冷了起来,没到中旬,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听新闻上说,玉龙山已经大雪封山了,清若看着银装素裹的雪色,心里想等她出去,他应该也结婚了吧,那时候再遇到也不怕什么了。
突然肩被拍了一下,“姐姐,看什么呢?”说完不给她反应,时燃就给她糊了一脸雪,然后就跑了。
“时燃!你个猪!”清若看着穿的像个熊的时燃,随手抓起一把雪,像个小钢炮一样追了上去。
4
到了晚上,山里又开始下起雪,阿朗叔家的后院有个小锅炉,清若站在走廊上就看见他往里面又添了些碳,转身,阿朗叔也看到了她,“小若,外面这么冷赶紧回屋去!”
清若笑了笑,“阿朗叔,屋头太热嘞,你碳加多了,要赔钱的。”
阿朗叔也跟着笑了笑说,“热些好嘞,我还怕冻着你们。”
清若看着阿朗叔的背影,嘴里有些泛苦,便从口袋拿出烟点燃,一股清凉的薄荷味从肺里蔓延,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顾南城。
刚上美院的清若不知道因为什么就被陆老师看中了,便跟着他去他家学习,加上师母人也好,她也愿意经常去。
有一天,陆老师突然打电话给她,语气有些着急,说师母生病了,自己现在又在外面顾不上,能不能让她去照顾一下,清若一听立马答应了。
清若理了理跑乱的头发,按了门铃,开门的人却不是师母,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穿着灰色的运动服,头发可能因为刚睡醒有些乱糟糟的,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清若有些傻了,想难道老师搬家了,又看到男人不耐的眼神,便支支吾吾道:“对不起,我敲错门了,我以为这是陆老师家......”
男人看着门外的小姑娘慢慢变得红红的小脸,被吵醒的燥意渐渐消散,忍不住笑了笑,往后退了身子,“进来吧,你没敲错门,小傻子。”
......
时燃好像听见清若说话的声音,突然有点想她了,便出了门想去找她。
女人半倚在栏杆上,一只手里夹着烟,薄薄的烟雾从那红唇里缓缓散出,烟雾隐了她的些许面容,人美的越发不真实,就像烟雾中的妖女,仿佛风一吹便消失了,时燃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走上前,认真的看着她。
“姐姐,我也想试试。”
清若没有看他,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山脉,“有什么好试的,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燃突然一把揽过她的腰,声音有些哑:“姐姐,教教我好不好,嗯?”
说完没等清若反应,他便低下头顺着她手里的猩红含了上去,深深地的吸了一口。
清凉的薄荷味回荡在舌尖,久久不散,就像她这个人一样闯进他的心尖,久久不离开。
清若感觉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有些想笑:“时燃,我曾经是顾南城的人。”
时燃见她没有推开他,便得寸进尺的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蹭了蹭,又哼了哼。
清若掐了烟,缓缓的把他的头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时燃,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他吗,因为我不喜欢你们这些人的规则,为什么不喜欢都可以联姻,为什么结了婚也可以在外面继续养人,我真的不懂,也不想懂,也不可能迎合你们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规则,你明白吗?”
时燃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有想吻上她的唇的冲动,又怕把人吓着了,又把头重新埋进去,轻轻地在白嫩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姐姐,我要是那样做,我家老爷子会把我的腿打断的。”
......
入夜,天更冷了,躺在床上的时燃却踢了被子,闭着眼睛眉头皱得紧紧的,一想起清若冷冷的拒绝,整个人焦躁的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好像隐隐约约看她向自己走来。
“姐姐,你可真好看。”时燃看着清若,呆呆地说。
清若弯了弯嘴角,缓缓走向他,小手不安分的摸上他的胸膛,轻轻在他耳边呼着气,“是吗?还有更好看的,想不想看?”
时燃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光,吓醒了,摸着湿了一片的被子,耳朵染上了红气。
早上起来,清若看着在院子里洗东西的时燃,有些莫名其妙。
又想起昨天晚上他那些傻乎乎的承诺,她没有上去搭话直径去了前堂,时燃看着她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又想起昨晚的梦,暗暗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女人,心好狠啊。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老老实实的跟着清若去了前堂。
清若吃完饭,昨天看了天气预报,今天不会下雪了,她有些忍不住,想去山里采采风。
回头看见那个自从吃饭开始,就和自己闹别扭的少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算了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
离开前堂时,发现他的耳朵红红的,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冻着了,忍不住问道,“你耳朵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
时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狠狠一拽,将她拉进怀里,嘟囔道:“还不是姐姐干的好事。”
清若想着莫不是烧傻了,就想摸摸他的额头,没想到,却先被少年给推开了。
她看着一言不发走进房里的时燃,叹了口气,回去收拾好东西一个人上了山。
(未完续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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