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的园子

柚子树下的晴天娃娃

（写于2013年）

一个多月以后，我从欧洲回到米地亚家园，园子里荒芜得像长袜子皮皮的酷拉库勒庄园，摇滚歌星发型一样的长草在园子里疯狂摇滚，掩盖了弯弯曲曲的小径。我们全家人开始了“星期六义务劳动”轮流去园子里拔草，这成了这个国庆节的主题。老妈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那儿拔，拔完一处移一个地方；掌柜的拿了把剪刀，理发一样的精修细理；老爸说要买把镰刀来，当年他下放劳动的时候就是跪在地上用镰刀割草的。自从过了50岁以后，我决定回到童年的状态，正在起劲地看童话书《长袜子皮皮》。皮皮的庄园从不修剪，马和猴子，还有小孩子在里面玩得开心得不亦乐乎。因此我对园子的现状甚为满意，至于整理，那是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女儿冷眼地看着我们与花草共舞，颇不以为然，她现在正是准备进入社会与人共舞的时期，对一草一木没有兴趣。只有等到历尽人间五味，才会知道这花草最有情，比有些人好上一百倍。

我是从蔡皋那里得到的启发，花草和孩子是她笔下永恒的主题。人活到最后，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个好心情。善良的人，看着善良的生命，植物、动物，这样最舒心。

我们家的柚子树是今年春天移栽的，树的主人说，头一年只能留下三到五个果子，别伤了树根，到第二年就可以结上50多个。眼看着柚子结满了一树，记着主家说的话，硬是让我家掌柜的搭梯子从树上剪下20几个小柚子。掌柜的问我树上还留下几个，我俩仰着头数了一遍又一遍，柚子还是青绿色，混在斑驳的树枝中间，总也数不清。数到有6个的时候，我说，7个，掌柜的说为什么他只看到6个，我说，既然已经看到6个了，多半就还有一个没看到的。

石榴种下的时候原说是观赏型的，不想也结出果实来，虽然不大，但红红的也十分爱人，挂在枝头，将枝条压得垂成一个弧度，让整棵树有了一种孕育中的母亲的姿态。拣了两个熟了的吃，酸甜酸甜。

这一趟出门，玫瑰倒是挺争气，长得又茂密，花骨朵又多，看这样子，还有得开。想起那首《夏天最后一朵玫瑰》，小男孩唱着缅怀他的母亲。爱，总是那么美丽而愁人。我网购了一些玫瑰种子，趁着大好的秋天播到了园子里。

神奇的极具繁植力的吊兰，源源不断地生出新生儿，任意剪下一株种下，便可长得郁郁葱葱，然后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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