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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在文化宫的二楼小会议室,我和贾大姐到了那里时时间还早,只有一个服务人员在门口接待。小会议室不大,除了主席台上的一排桌子外,下面只有两排单桌的空间。
陆续有人来到,这些在网上经常见面的领导和作者们一见如故,握手时大都能说出对方的姓名。寒暄过后,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主持会议的工会主席宣读会议议程。
这次举办的是一个表彰座谈会,表彰的对象是在庆祝祖国七十华诞征文中获奖的作者。我在这次征文中获得小说组的二等奖,一开始公布时颇有些意外。自从去年进了本市作协的这个文化圈子,认识了作协的这些作家们之后,我就更认识到自己的孤陋寡闻和底子的薄弱。群里大都是本地教育系统的一些老师们和事业单位的大小领导,论底子和工作环境都比自己强很多,写作的时间也长,所以自知卑微,在群里很少说话,这次能获奖也出乎自己的预料。
其实当初投稿时,自己并不清楚写的是小说还是散文,是评委们给归的类。当时看到公告自己也恍然大悟:噢,我写的这是小说啊!随即就自我批判:连这都弄不懂,还会获奖?后来看白先勇的散文,他说到一个朋友的文体,说散文和小说本来就难以分界。这句话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前一天工会的工作人员说每位获奖者都要在会上发言,还没挂掉电话我就开始手心出汗脸红发烧。虽然以前年轻时也曾经上台演讲过,在大礼堂的主席台上也发过言表演过节目,但毕竟参加的少,本性又是口拙心笨不善言辞的人,每次还是改不了紧张发痧的毛病,这次也不例外。
工会主席是一个留着短发其貌不扬的中年女人,一开场就像和朋友唠嗑一样用家乡话唠着,话语朴实,亲切中带着爽快和诚恳。接下来各级领导的发言也好,点评文章也罢,都是用的本乡土话,随意自然,气氛融洽,无形中把在坐的所有人的关系都拉近了许多。
等到要获奖作者发言这一环节,发言顺序并没有按照名次来排,而是按座次从北边开始。最北边坐着的是获二等奖的文友,一名中年女教师。她先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前面冲主席台敬了个礼,又对着下面的文友敬了个礼,才站回原位置拿出发言稿来读。
她的这一系列动作让在座的人一怔,我看到那位朴实的工会主席尴尬地笑了一下,刚才轻松随意的气氛严肃起来,都把伸出去的腿往回收了收,手里转着的笔也停了下来,坐直身子听她发言。
这位文友的发言稿写的很好,辞藻华丽,文笔优美,点面俱到,普通话也很标准,可就是感觉空气紧张,很不舒服。
第二个发言的是位老教师,工会主席事先认了老师,又一再强调坐着讲,他也就不再客气,双臂抱胸,扼要地唠了几句,就收住了话头。
轮到我时,准备在手机上的稿子没有用,想也学着前面的几位那样随便说说,终做不出自然大方的模样。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后,自己就感到了刚才还轻松自然的会场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心里的鼓猛敲,已感觉到发烧的脸和出了冷汗的手。总算脑子里没有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就赶紧坐下了。
领完奖品回来一会儿,贾大姐给我发来一张我领奖时的照片。照片中的自己面带微笑,没有了以前羞涩扭捏的神态,神情中有了自信,也就有了一股精神气。
虽然这个小奖不值一提,自己是几斤几两也十分清楚,但它仅有的几分荣光能使自己增强些自信,有了继续写下去的动力,也就感谢小城工会和文联给的这份荣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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