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中记载: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安道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王子猷住在浙江绍兴,半夜起来乘舟造访在嵊县的名人戴安道即戴逵。行程一整夜才到达。可是,到了戴安道的家门口却不进去,又掉头返回。同行的人感到奇怪,王之猷自有“说道”:我原本是乘兴而来,现在又尽兴而回,见不见戴安道有何关系。
其实,在这里王子猷已经完成了想念的仪式,实际的见面,反而不重要。
想念不一定要见面,你要相信每一种距离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所以可以用精神的,言语的,行动的方式来完成想念。
继续回到王子猷,来也随意,去也随意这股洒脱快意的劲头,又有几人呢?
人生在世,如果只一味中规中矩,岂不无味得很?
偶尔也有必要学学王子猷这种看似离经叛道实质洒脱审美的荒唐之举吧?
全学亦或照搬,我们多半是学不来他的洒脱的,然而于“随便走走”一事,倒是可以学上几分。
木心先生的《素履以往》中有这样一句话:“晴秋上午,随便走走,不一定要快乐。”
是啊,随便走走不一定要在上午,也可以在下午或晚上;不一定要在晴天,也可以在雨天或雪天。寻一座山,寻一片水,寻一个果园,或是寻一处景点,走着走着,连脚下的步子为什么不能停都不明白了,也便开始了你漫无目的的散步。
初稿完成于2020年10月26日
唐家湾金凤路6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