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学习小结
本周学习了《子罕篇》的第12、13章。
《论语·子罕篇》比较深刻,它的理论性与哲学性很强。本篇直接进入了孔子的心灵世界,既谈客观的命,又谈主观的仁,本篇的主旨可以概括为“知天命,行仁道”。其中第10章至第16章为第三部分,谈的是孔子的高贵人生。
[if !supportLists]第12章,[endif]“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病间,曰:‘久矣哉!由之行诈也!无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且予纵不得大葬,予死于道路乎?’”
钱穆先生还说,“孔子有言:‘人而不仁,如礼何?’此章子路使诸弟子为孔子家臣,亦其平日尊亲其师之意,其心有仁,而终未达一间,则若不为仁而为诈。是亦所谓如礼何之一例。”
孔子一生最重礼。从小便“陈俎豆,习礼容”,对周公所制礼乐周流遍知,还专门到周都洛邑向老子学礼。在礼坏乐崩的春秋时期成为礼的专家。他对鲁国三桓的“八佾舞于庭”“三家者以《雍彻》”,发出“是可忍,孰不可忍也”的质问。
如今,孔子病重,万一病故以后丧事该如何办理呢?尤其是孔子唯一的儿子已经去世,孙子尚且年幼,即使是现在也是一个难事,更别说两千五百多年前了。孔子号称三千弟子,贤人七十二,其中也不乏当权者、在位者、有钱者,作为年龄最长、关系最不一般的子路肯定动了一番脑筋。
钱穆先生说,“大夫丧有定礼,门弟子之丧其师,则无礼可据。孔子日常好言礼,相传孺悲学礼于孔子而士丧礼于是乎书,其事当在此章之后,则孔子此番病时,尚亦无士丧礼可循。且《左传》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其间别无士之一级。在大夫与庶人之间有士,礼之及于士,其事皆由孔门设教始。今孔子若病而卒,在当时实亦无礼可循,无丧可治。子路心尊孔子,谓不宜临丧无礼,乃欲以大夫礼治孔子之丧,而不知其不可。其后孔子死,诸弟子心丧三年,此为无礼起礼,其事备载于《史记》。而孔子此处之所以告子路,则尤有深意。孔子之道之尊,在其有门人弟子,岂在其能有家臣?孔子心之所重,亦重在其有诸弟子,岂重在其能有家臣?子路泥礼未达,使诸弟子作为孔子之家臣,欲以大夫礼丧孔子,即诸弟子殆亦与子路同此见解。今经孔子发此一问,正好使子路及诸弟子共作深长之思。读此章者,当悟孔子当时言礼之真实分际所在,又当知孔子言礼,与其言仁言道所分别处。至于孔子之可尊,其所以为百世之圣者,在其创师道,不在其曾为大夫。此在今日,人尽知之。然在当时,即孔子弟子,或所不知。然孔子亦不欲明白以此自尊,而此一问,则已深切道出此意。此章虽具体叙述一事,而涵蕴义深,读者其细思之。”
古代的圣贤君子,所作所为但求心安,毫不在意那些形式,也不在乎结果如何,都是本着那个天理,那个道义。“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孟子·尽心上》)做人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君子坦荡荡,何况圣贤?《论语》多次说“主忠信”,尽己之谓忠,“己”就是王阳明所说的“良知”,就是天理,不欺于天,不欺于心,就是“诚”,这正是儒家所看重的,所执守的。
可见,这里孔子批评子路,应该是实事求是的,这也正是孔子仁德的体现。怀天下一体之仁,就能以天下人为自己的父母兄弟。当“四海之内皆兄弟”时,就能把家中的亲情推衍开来,才可能对别人尊重。对需要尊重的人,你有没有仁德,立马就体现出来。“孔子之可尊,其所以为百世之圣者,在其创师道,不在其曾为大夫。”学习本章,对于理解孔门师徒之间的师生情谊,以及这种师生伦理对于中国文化的意义,是非常重要的。
在这些具体的生活细节中,孔子的高贵、高大人生被体现出来了。就像王阳明先生所说“圣人之道,吾性自足”,这是孔子从内到外的高超修养,一个高贵的形象被刻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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