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原创非首发,首发平台:知乎,作者:山山公子(系本人笔名),文责自负】
在那蜿蜒的河边,建立着一座政府建筑,小小的,中间是一片宣传墙,两旁的门一直紧锁着。建筑上中央支着一个喇叭。它便是岭河村公共中心,不过我却未曾见过人们到此来聚集,也没见过干部们在此讲话,它甚至连办公的人员也没有。岭河村位处中国的南方,山丘似岭,岭下又流着一条河;气候有些奇特,冬天还没有到,却让人有了春天来临的感觉。我不禁好奇,政府为什么要建这样一座小小的建筑,说它是空楼嘛,又有些不考虑政府的感受;但它的确又是一座小小的政府空楼。像这样的政府空楼大约还有几处,诸如乡村服务中心、经济扶持中心等等,不过不是在岭河村,而是在镇上。我活得不腻烦了,要对这座小小的政府空楼瞥目而视,同样,我也对政府树立在公路边的宣传牌熟视无睹,等、靠、要的鞭策已经快到岭河村了,但是就不见干部们来视察。
镇上有一个民政便捷服务处,出于要办理一些手续,我和那里的一位女政府工作人员谈起了恋爱,我不知道她算不算是在政府里当官,或者算不算是基层干部,不过既然她在政府办公的地方上班,那她应该就属于政府工作人员,或者基层干部。她叫萧云,活脱脱地具有为人民服务的气质,老百姓来办事,她就配合其他政府工作人员,完成她的工作。是的,萧云积极性不怎么高,但是她也没有感觉枯燥。
我回到了岭河村,人们已经烧起了干燥的稻草,说是丰收倒不至于,不过也算是收成。一整片田排列的稻根留着被镰刀收割的痕迹,我倒是忘了人们是怎么把金黄的稻谷收割,然后用机器把稻谷打下来,再装进了袋子里运回家。这是在秋季,我闲着没有事,就到岭河村公共中心闲逛,正好也看看那条蜿蜒的小河。
萧云打电话来跟我说:“政府还是要脱贫攻坚,只是岭河村一直却没有分配干部,我听消息了,岭河村要来一小批干部,不知道他们怎么搞,是搞经济,还是搞动员!”
我在电话里用不屑地语气,对她说:“跟政府工作人员谈恋爱真是累,你跟我说什么脱贫攻坚,干部要是来了,我也不过是欢迎欢迎!”
萧云却是骂道,“你就是等靠要的思想,等政府来救命,靠政府来改善生活,要政府的补贴!咱还是要点脸的!”
我将一块石头投进了河里,扑通一声就没有了声响,岭河村的政府建筑就在身后,我也不好说什么,却更没好气地说,“岭河村的情况,你也见过,一家一户才个一亩八分地,种不出财富来;你总不见得要我们开山挖地吧,那还能挖出黄金来?”
萧云好像生气了,“反正你不要抱怨,影响我们的情谊,我在政府工作,知道政府的辛苦!你们要不是等靠要的思想,怎么会一点改变也没有,该跑出去工作的跑出去工作,该领低保的领低保!怎么就没有想过在村里搞发展、搞致富的道路!”
此话一听,我其实也发起脾气来,岭河村根本没有实际的致富经验,它近乎自给自足的经济,需要外界来打开局面。岭河村不是等靠要,总不能被一棍子打死。我觉得岭河村从根本上来讲,就是造不出馒头,只会滚汤圆!岭河村的思想还是积极的,这些年的变化,人们都看在眼里,也还是希望富起来!我一时不爽,就溜达进了山里,这些山也都是岭河村的山,它完全没有被开发。我需要组织上的意见,但我没有组织。
萧云叫我去镇上,她下班了,走起路来却还雷厉风行;她对我说,“你并不真正关心岭河村,因为你就觉得它根本发展不起来,你就等着干部来收拾你们吧!”
我完全不在意,岭河村是我的家乡,反正我死活也住在岭河村,我指着路说,“你看到没,没有路子,人就走不了路,岭河村的发展是路线问题,我不相信干部能收拾得了!”
萧云便有些笑起来,应该是笑我这个老百姓,“就你这样,还能觉悟到路线问题,你不懂干部!难不成一个小小岭河村的路线,还要上级干部来解决!”
我说,“就是上级不重视,干部才会偷懒,岭河村到现在还连个干部也没有!”
萧云说,“我听消息了,干部马上就要来岭河村,你别整天拿这个做话题!我听了都也烦!”
我彻底没辙了,我根本说不动萧云,她始终坚持岭河村就是等靠要的问题,而我认为上级对于岭河村,根本不重视!要发展岭河村,没有路线根本不行,只有上级才懂路线!对于岭河村,干部只会要么搞经济,要么搞动员!到头来经济搞不成,动员也没有起色,索性就不理了!
萧云的消息错了,干部并没有来岭河村,这里依旧是无干部。我本来也没有什么盼头,这一片土地也并非穷乡僻壤,人可以靠山富、靠田富,但不能靠人,谁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大家四目相对,生活就这么过去了。
我说得有腔调一点,岭河村就是没有经验,没有经验,哪里能摸索出路线,没有路线,岭河村就走不进新时代!什么贫穷和落后,它就是被路线困住了,你说要往城市走,它挤不进去;你说要搞开发,它还是晕头转向。
岭河村就是无干部典型,我非得从干部层面去看待岭河村。然而,我毕竟还是个无所适从的悠闲人,尽管如此,我也会劈头盖脸地去骂岭河村。
问题还是回到那条河边的政府建筑,然而,我压根不知道这个建筑的意义何在,所以我只能戏称为政府空楼,那个上中央的喇叭,让我想太多了,它仿佛只是沉默地发出新时代的号召;其实上,这座建筑面前,除了鸟语蝶戏,什么也没有。
萧云说,“干部没来,我也很失望。”
我说,“上级要是不来岭河村,我就不会抱有希望。”
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简直无法忍视岭河村的面貌!
岭河村这片土壤还是需要发展,贫穷和落后始终是个问题,我看着墙上政府宣:“消除贫困,同步小康。”已经有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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