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一味药(2)

作者: _九歌 | 来源:发表于2017-08-28 01:02 被阅读39次

           

    姑娘是一味药(2)

            又逢少年,情意深深

            告别了家人,岑溪踏上了去齐天阁的路,一路上岑溪看到过青山绿水,败景破壁,见过雅士达官穿锦衣踏青靴,也见过城里城外无家可归的流民们灰头土脸。

          要到代郡的时候还路过一个村子,里面都是身患疾病或者饥饿的穷苦百姓,就实在忍不住帮助他们看病,耽搁了行程。她为她们寻来了一些能治病的野草药,还教他们辨别什么草药治什么病,由于大漠上植物稀少,这倒好记住。

          她还将身上的银两全部给了她们,还有随身携带的一些药材,只有小霍给她的赤芍,她舍不得给。但一个妇女抱着她脚扭伤的小孩来找岑溪,小孩子浑身脏兮兮的,扭伤的脚踝红肿的厉害,她又忍不住把药给了她们,只留下了空的香囊袋子。

          就这样走了半个月才到代郡,也不知道齐天阁在哪里,就一直在山上兜兜转转的,旁边的客栈里的人告诉她,她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地方。

            这时的岑溪已经灰头土脸的,倒真像路上看到的那些乞丐一样了,她的银两也给了别人,原本想用药材换点吃点,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客栈老板说把她的小黑马宰了,给她住店和一些银两,岑溪哪里肯啊,小黑马跟着她走了那么久,怎么可以宰来吃,他们可是有感情了的。

              牵着她的小黑马,她来到一条小溪边躺下,昏昏沉沉就睡着了。到了夜里,冷风把岑溪吹醒了,她现在是又冷又饿,幸亏今夜没有下雪,不然她可能就会被冻死了,这样一想,还真不凑巧,说下雪,天上果真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完了,完了,死定了。”雪越下越大,岑溪只能抱住小黑马,和它相互取暖,现在的她又冷又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看到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将她抱起,她紧紧的抱住住他,这个怀抱是这么温暖,好像以前来过,“你,是,谁……”岑溪昏过去了。

          风雪中,一支军队正在缓慢的前进,还好看见前面小溪旁有一个客栈,决定先行停下,打算现在这里驻扎一夜,等明天雪停了再启程。

          “报告霍将军,前面有一匹马和一个人,马还活着,人好像冻僵了。”

          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将军身着黑铠甲和红色大披风,雪花落在他的头盔和披风上,在火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露出的两条黑劲的眉毛,和清澈中尖锐无比的眼神。

          他拉下面巾,下马,接过火把,走到岑溪旁边,用手拨了拨满身是雪的岑溪,没有反应,突然,他看到她腰间挂着一个香囊好像有些熟悉,掸了雪一看,这不是他先前送给救他性命的医生的吗,怎么在这里,莫非。

            他用手抬起岑溪的脸一看,“是他,快,来人牵马。”他抱起满身是雪的岑溪,将她放在马上,“快,去客栈。”随之,快马扬鞭奔向客栈。

            第二日清早,岑溪渐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旁有一个正在燃烧的火炉,旁边的桌长还有放着一束红梅花,像是刚刚才采进来的,她昨晚好像被一个穿铠甲的人抱着,是谁呢,她越想越头疼,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想起来昨天遇到一个客栈,那里门口有一棵梅树,正巧梅花也开得着实艳丽呢,莫非是客栈的人。一摸身上的衣服,浅粉色,不是我的衣服,头发,松散的。

              “吱,”房门打开了,岑溪惊恐的拉住被子。

          身穿铠甲的男子正捧着一碗热汤进来,看见岑溪醒了,就笑眯眯的说“你醒了,来喝点汤。”

          “站住,你等等。”岑溪揉揉她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小霍,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岑溪简直觉得自己一定还在做梦,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居然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这是多么不真实,但她却希望的事情啊。

          “昨天我和军队路过这里,看到你冻僵了,就把你带到这了,想不到你居然是女子,我一直以为我们不会见面了,真是缘分啊,你来这里做什么,哦,你的衣服是客栈的店主夫人帮你换的。”

            那个人将汤放在桌子上,“你怎么不惊讶,我们只是见过一次,我就记住你了。”他接着说。

            “我也记得你啊,我天天都梦……”岑溪赶紧收回她的话,差点就说出来了,岑溪脸都红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也梦到过我,我就说,我那日中箭,看见你进来,我以为我在做梦,但我梦见的是女子,你知道吗,我在见你之前,就在梦里见过你,但我那天醒来,他们说你是男子,今日一见,我果真没错,我们真有缘分。”说着他跳过来,坐在岑溪床边,岑溪吓了一跳,脸颊更红了,赶紧往里边挪了挪。

            “有缘分,啊,不对,我,那什么,你是将军啊,穿个铠甲,还带着这么高级的佩剑。”岑溪转移话题,“对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霍不是全名吧,我叫岑溪。”

            “岑溪,这名字真好听,我叫霍去病,你可以叫我小霍,或者去病。”霍去病说。

            岑溪心想,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霍骠姚,年少跟着卫青将军征战杀敌,怪不得可以忍受那么久的阴鸩毒。

            “谢谢你啊,那天帮我把毒吸出来,我……”去病还没说完,就被岑溪蒙住了嘴。

            “嘘,别提了,我那天可是糗大了。”

              去病邪魅一笑,把岑溪的手攥住,“为什么呢?”

            岑溪脸又红了,连忙抽出手来,“总之,我好歹是个行医之人,一时糊涂,不,救人心切才会这样做的,再说了,我堂堂岑家医馆大夫,医术可是高过我爷爷的,这个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哦,原来是这样,那多谢岑溪大夫救命之恩了,不过你一个姑娘跑到这里干什么呢?来找我的?”去病把脸凑近岑溪问到。

            “当然不是。”岑溪一把把他推开,“起来,起来,我先下床,这样坐着多别扭啊。”

            岑溪下床将桌上的汤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然后抬起袖子要擦嘴,去病连忙拉住她,递给她一条手帕。

            “谢谢,我是来这找一个叫齐天阁的地方的,不知道在哪里,这里没人知道,我路上盘缠也用完了,所以就只能在那睡了。”

            “齐天阁,我没听过这个地方啊,这里没有这个地方。对了,这是你马匹上的一个口袋里找到的一封信,你看看。”岑溪接过信拆开一读

            溪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经到那里了,爷爷骗了你,没有齐天阁,但巫祝之事是真的,你爹娘 我们商量过了,先把你送走,詹天阁的人找不到你,应该会令外寻找一族的人,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我们,也不许回来。我记住,你是大夫,治病救人的信念一定不能忘记。

            “糟了,我被我爹娘骗了。”岑溪真的没想到自己辛苦行了一路竟是白走了,虽然很担心她走了会出事,但爷爷让他走定有自己的道理。

            “什么被骗,我听不懂,你说清楚点。”去病不解的问,

            “没事,哎,那你现在要去哪?打战?”岑溪问去病。

            “打战?已经结束了,在漠南,我随叔父与匈奴大将籍若侯产交战,我率领八百轻骑直入敌军,杀得他们片甲不留,还擒获了匈奴两员大将。”说到这里霍去病轻挑眉毛,一脸自豪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洪亮无比。“叔父随军队回长安了,我呢则绕道过来看看这附近驻守的军队,没想到在返回长安的途中遇到了你。”

          去病转头看向岑溪,岑溪顺手拿起桌上的梅花把玩着,“那现在你回长安可以带上我吗,我最近几个月都想待在长安,再说我还从来没去过长安呢,这次也去长长见识。你觉得可以吗?”岑溪含情脉脉的看向他,去病不知为何,也静静的看着她,两人的目光相交,好像穿越了许多时光才汇聚在一起一样。

            突然感觉气氛不对,岑溪连忙收回目光,焦急的说“你看我在这举目无亲的,谁也不认识,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就让我去吧,我去帮你的士兵看病,给长安的百姓看病,好吗,我有马的,你肯定见到了,就是那匹小黑马。”

              “我肯定是想让你去,只是这天寒地动的,一路奔波,你身体吃得消吗?”

            “哇,你这个人,也太小看人了吧,我可是习过武的人,这点寒冷算什么,只要你给我一件厚披风,路上有吃的,这点路程算什么。”岑溪抬头看着去病。

              “好,那我们就即刻出发吧”,然后差人给岑溪拿了一件狐裘披风,准备出发。

            岑溪看到他的军队在这么寒冷的季节,却个个生龙活虎,斗志昂扬的,何况是他们才经历过一场大战呢,霍去病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去病牵着他的马走过来,那是一匹赤溜骏马,光滑的毛发,四肢健壮有力,腿上还裹了棉布,比起她的小黑马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你来同我骑一匹马,你的马脚力不行,我们需要快速前往长安。”“啊!我,”没等岑溪说完,霍去病一把将她捞起丢上马,自己也很快跨上去,“你的马就这样跟着我的部队走吧。驾,驾。”就这样,他们一行军队再次启程。

            此刻,阳光洒在沙漠上,将沙漠的积雪照得发亮,一行军队在大漠中奔驰着,红色的霍字旌旗随风飞扬着,将客栈的梅花远远地抛开了,朵朵红梅开得像火一样热烈,岑溪坐在霍去病马上,搂着她想了好久的去病的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别提多开心了,好像梦里一样,她睡了好几觉,又醒了好几回,去病一直在专心策马,但心里却和岑溪一样高兴,他始终认为这个女子很不一般,像迷一样吸引着他,他撤回一只手将岑溪搂在他腰上的手握得紧紧的。

            他们中途休息了几次,一路上岑溪讲给他采药时遇到的小猴子,小兔子,讲岑夫子和她比试医术输了然后几天不敢去学堂的糗事,讲她捉弄小童,被岑姬教训,还讲了她遇到疑难杂症如何化解。去病则给她讲行军打仗的经历,就这样,他们很快就回到了长安。

            “参见卫将军,霍校尉回来了。”一个将士来报,卫青正和平阳公主在喝茶,这个平阳公主虽说以是第二嫁,但依旧貌美,举止之间也透露着不凡之气,但看来卫青和她也是情投意合的,闲暇十分还能饮茶畅谈。

            “哦,去病那么快就到了,叫他快进来。”卫青放下茶杯说。

            “舅父,舅母,去病回来了。”霍去病换了一身紫黑色纹幽兰的便装,头发高高束起,迈着大步边说边走进屋来。

            “去病,你舅父刚还念着说要看看你到哪里了,你就回来了。”平阳公主立刻站起来拉着霍去病,将他打量了一圈。

            “怎么瘦了,这次你和舅父真是立了大功了,不仅击退了匈奴军队,还拿下了匈奴大将罗姑比,你小小年纪就这样勇谋,真是得你舅父真传啊。”

            “去病可比我勇猛多了,去病啊,皇上在宫里等你好久了,迟迟不见你回来,还一直托人来问你到哪里了呢,你快速速进宫去向皇上汇报这次的战况。”卫青对去病说。

          去病行礼“好的,舅父,我先回军中一趟,就随你进宫。”

            这时的岑溪被去病留在长安郊外的军营中,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用去病准备的胭脂水粉简单的画了个妆,坐在营帐里等他,四周一看,营帐里床,桌子,椅子,棋盘,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都一应俱全。

            “这个人还真的把军队当家了,怪不得把军队治理得这样好。”

            正说着,去病就撩开营帘进来了,“哇,我这还没进来就听见有人夸我了,是哪个眼光不错的家伙。”

            岑溪今天打扮了一番,比先前见到的灰头土脸的她漂亮了一大截,一身淡黄色的曲裾曳曳摇摇,头发也是半散半梳起,,两颊像桃花一样绯红。去病不经看呆了。

            “对,就是这个样子,我在梦里见到的你就是这样的,好像仙子一样。”岑溪羞涩的低下头,不敢看去病,只用手挠了挠头。

            “你,你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不是要带我到长安城看看嘛,怎么不去了啊。”

            “哦,皇上宣我进宫,你随我一起去,到了长安街,让我的部下,就是那天到医馆请你治病的赵破奴带你先逛逛,我出来再带你去玩。”

            岑溪快步从去病身边走过,低着头不敢看他,“那快走啊。”拉开帘子就向外面窜。

            去病连忙赶上去,“你等等我,我说真的我梦里的你,真的长这样。你等等,等等。”

          坐着马车来到长安城,这里的街道比平阳城宽多了,建筑也宏伟多了,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你不要整天盯着我看啊,又不是登徒子,你们长安城真大,我一会一定要去看看这么大的地方的医馆到底什么样子。”

            去病像没听见岑溪的话,还继续盯着她看,岑溪被看得不知所措,连忙叫车夫停下,“行了,行了,你进宫吧,我就这里逛逛。”

            刚要下车,,去病拉住她说“我敢打赌,长安城里的人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清新脱俗,如仙子一样的美貌,定会围着你看,破奴,你一定要看好她,别被拐走了啊。”

            “好的,校尉,我一定看好岑溪姑娘。”小生回答,岑溪不耐烦的甩开去病,跳下车,周围的行人果真驻足盯着岑溪看,“快来看,这个姑娘是哪里来的,长得如此俊美。”

          哎呀,惨了,岑溪连忙用手袖遮住脸飞奔着跑了,小生在后面追啊追,惹得去病在马车里捧腹大笑。

            长安城真大,各种各样稀奇的东西都有,彩色面具,画扇,冰糖葫芦,甜粘糕,胭脂水粉,简直看得岑溪目不暇接。

            周围还有一些卖艺的,拉着小猴子表演的,喷火的,耍功夫的。只是这男人们都盯着她看,实在是别扭。

            “破奴兄弟,你家校尉真是,不会给我找男儿装吗,我这么漂亮,穿女装很引人注目啊。”破奴差点笑出来。

            “岑溪姑娘,校尉说他看你穿男子的服饰,会想起你为了他差点失去性命的事,他会愧疚。”

          “那他就不怕我被别人看上了啊。”岑溪笑着说,“不会,校尉说,世上的男子,你只喜欢他一个。”小生回答。

            岑溪的脸一下红了,“他胡说,别听他的,真是自大狂。不就长得俊俏一点吗,神气什么,我爹爹年轻的时候可比他好看多了。”

            说着说着,看见前面围了许多人,吵吵嚷嚷的。走过去一大听,说是药铺医死了人,岑溪连忙凑到前面看,只见药铺前躺着一个面色发黄的人,旁边还有一个妇女伏在他身上哭着。

            “你别哭了,人都已经死了,你丈夫已经病入膏肓了,病死是早晚的事,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有用。快拖走吧,不要影响其他病人拿药。”旁边一个穿着讲究,像是药铺主人的端着一壶茶,边喝边说。

            “他今天早上都还好好的,怎么喝了药,出来走走就倒下了。”妇人边哭边喊着。

            岑溪看到那个“死人”其实没有死,他颈部的脉,还在微弱的跳动,是时候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神医了。

          “谁说没神仙的,我就是。”

            岑溪挤到那个人面前,一把夺过那个人的茶壶,“就你这态度,还配行医呢,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是谁啊,敢说出如此大话,你要干什么。”药铺主人惊讶的问岑溪。

            “看好了。”岑溪将那壶茶浇在“死人”脸上,又用力的按了他的人中穴,然后抬起他的手臂,从自己头上摘下一支银簪子,在两只手臂上扎了几下,又在他颈部扎了一下,只见那人竟然睁开了眼睛。

            “神仙呐,居然活了。”,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叫。岑溪收回银簪,站起来。

            “我不是神仙,这位大叔看起来是肺病,近日雪天刚过,天气回暖,大叔应该是在温暖的房里呆的时间长了,又喝了药,想出来走走,就吹了冷风,而大叔肺气虚衰,累及肺脾肾,至水肿,心悸,气短,又吸入冷气,冷暖即刻相冲,使所以血不回脑,才会出现假死现象,至于这里开的药,可能和一般医馆开的一样,虽不可一日见效,但大抵有所减缓,但要想根治大叔的肺病,其实只需要将三两大枣和三具猪胰脏浸入半升酒中,数日后去渣,每日服三次,一月后即刻痊愈。”

            “多谢姑娘,简直是活菩萨啊。”妇人跪向岑溪磕头,“别,别,您快起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会点偏方救人而已。”岑溪赶紧将妇人拉起来。周围的人都对她称赞不已,还不停地说“活神仙啊。”搞得岑溪赶紧溜之大吉。

            破奴带着岑溪在长安街上逛了好久,眼看就要天黑了,霍去病还没有来找她,冰糖葫芦都吃了好几串了,肚子还是饿,就打发破奴去买点别的来吃一吃,自己坐在河边的一个亭子里继续啃糖葫芦。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岑溪背后,岑溪一转头正好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用看,闻着味儿都知道是霍去病。

            岑溪用力将他推在一边,有气无力的说,“霍校尉啊,我都要饿死了,你才出来。”

            霍去病一把抢过她的糖葫芦,舔了舔,“哇,这么酸怎么吃,走,本将军带你吃好吃的去。”然后一把搂过岑溪,将糖葫芦随手一扔,“哎,我的糖,破奴,破奴还没回来。”岑溪挣扎着。

          “别管他,我让他回军营了。”

            这是一家大馆子啊,光是看模样就比一般的气派,他们在二楼的一间房间里坐下,立刻就端上来一些菜肴。

            “吃吧,知道你饿了。”去病把筷子递给岑溪,她到不客气,接过筷子自顾自的吃个不停,看来真是饿了。

            “我听说有个女神仙救活了人,还长得蛮漂亮的,没想到吃相如此不堪。”去病说完,摇了摇头。岑溪头也不抬,“你说你,去了那么久,怎么就不在皇上那里蹭顿饭,皇宫的饭肯定比这里好吃。”

            “皇上以一千六百户封我为冠军侯,还赏赐了我很多绸缎和金银,我都把它送给部下了,本来卫将军让我到他家吃饭的,但我想到还有你饿着,就不想去了,来找你了。三天后,皇上要宴赏全军,我准备进宫赴宴。你同我一起去吧。”岑溪想到如果进宫可能会遇到詹天阁的人,到时候就麻烦了。

              “喂,你发什么呆,说话啊。”去病看见岑溪盯着一盘猪头肉一动不动。

            “你去吧。”岑溪说,“我就不去了,再说我以什么身份进去啊,我还是留在军中帮你的部下看看伤病,宫里可没有这自在。”

            “我也是这样想的,把你留在军中这我也放心,本想问你愿不愿意意去,你倒是想得多,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想去也得去,再说了皇上那么器重我。”

            岑溪放下筷子,看着去病说“我从平阳来的路上看到了那些流民,病的病死,饿得饿死,无家可归。方圆几十里,都是残垣断壁,寸草不生。一个老妇人饿极了就吃杨树的皮,看到有伤残的病人,我想找点草药帮助他们,可是周围能吃的草,树根都被他们吃完了。”

            “匈奴来犯,边境百姓流离失所,我军将士也在战争中伤亡太多,我作为大汉一员将领,虽说数次斩杀敌首,但也是在伤害性命,卫国战事是正义的,保护百姓也是我霍去病应该做的,但岑溪,我知道你们医者以治病救人为道义,我作为大汉一员将领,虽说数次斩杀敌首,保卫疆土,但也是在伤害性命。而我们军士也是讲仁义的,对于合乎于“义”的战争,我会拼劲,但若是以强国去欺凌弱的小国,我一定不会去做。”去病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岑溪没想到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会有这样深远的想法,虽为年少的他,却比一般的文人义士更懂世间的道义。

          “霍去病没想到你是这样有谋略又有道义的人,我知道你们打战是为大汉百姓,我敬佩你,来,敬你一杯。”

            去病和岑溪一边喝酒,一边谈天说地,不知不觉都已经将近子时,酒馆都要闭门了。两人觉得喝不尽兴,又买了几壶酒,由去病策马来到军营旁的一条小溪边,痛饮起来。

            此时的夜空繁星点点,他俩坐在草地上,借着月光,说说笑笑.

            “来,祝贺你被封为冠军侯,又升了一官。”岑溪此时已经醉了,两个脸颊像火烧一样,脑袋也晕晕的,“去病,你相信我今后会杀得人比你在战场上的多吗,算命的说的,说我会逆天改命,爷爷也说我会生事端,我都听不懂,你懂吗?”去病看着这个连坐都坐不稳的女子,还在说着听不懂的话。

            “懂,我懂,走,咱会营地去,最近天刚回暖,可夜里还很凉。”去病想要拉她起来,可她一把推开他的手。

            “我不回去,爷爷不让我回去,我回去会让他们担心的。爷爷就是想让我出来历练,我懂的。”岑溪顺势躺在了去病怀里,拉住他满是老茧的手掌,放在脸上。

            “你的手好粗糙啊,以前我总想着你,还想来长安找你,晚上我一个人躺在清风崖,看着天上的星星,可那些星星都变成了你的脸,我闭上眼,梦里还是你,你说我两才见过一次,为什么就会这么念念不忘,我岑溪真的是这种拿起放不下的人吗。”

            去病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她,“傻瓜,我们怎么会才见过一面,我不是说了我很早以前就梦见过你吗,或许我们上辈子是一对夫妻呢,哈哈,不过我这么英俊潇洒,能文能武,你对我恋恋不忘也是正常的,如果以后有女子看上我,你要怎么办,你这个脾气定会冲上去和人家打一架吧,你说呢,傻丫头。”再次低头看她,岑溪已经握住去病的手睡着了。

            两个懵懂时期的十七岁少年在上天赐予的缘分中相逢,相知,这份情愫已在两人心中悄悄萌芽。

            幽幽的夜晚,些许萤火虫在翩翩飞舞,去病抬头看着星星,心想“这些星星不知被她看了多少遍了,真希望以后能够每天都和她一起看星星。”去病背起岑溪,牵起马儿,像军营的方向走去。

            岑溪在军帐外摆了一个看诊台,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帮士兵看病,这些士兵不知看中的是有位长相貌美的大夫帮忙看病还是真的病极了,每天排着长长的队看病,去病照着岑溪的吩咐,为士兵买来了很多药材。

            “你说人家看病都是一些中草药,你却让我去采什么松叶,桑树根的。”去病扛着一袋一袋的树叶扔在岑溪身边。

            “你知道什么,在严寒的冬天打战,士兵们手脚都起来很多冻疮,用松叶捣碎了敷在上面,不仅好的快,还便宜,桑根白皮烧成灰烬后,和着马粪涂在刀伤疮上,还可以煮成枝喝,效果一样。”

            士兵一听,都一个个嘬嘴挤眼的。那个把脉的小将士,一脸嫌弃的说“我说岑溪姑娘,你这什么偏方啊,还涂马粪。”

            “你们不知道了吧,老百姓看病都没钱,我要是不去想出些便宜又好的快的方子,他们倾家荡产都看不起大夫。这些方子都是我平时闲着琢磨出来的,今个便宜你们给你们用了,居然还挖苦我。”岑溪说完看向霍去病,“你今个不是要进宫吗,还站在这里干嘛。”

            “岑大夫啊,我今天又是扛药材又是扛树叶的,还不让我闲会儿,我堂堂冠军侯,尽让你使唤。”去病喝了一大碗茶,擦着嘴说。

            “岑姑娘,我们校尉是舍不得你,所以想多看你一眼,所以才迟迟不肯走的。”

    两人被这话羞红了脸,“你再说!”岑溪使劲的按了士兵的伤疤一下。

            “啊,疼疼。”士兵大叫。

            去病也不好意思的牵过马来,“那,我走了。”依依不舍的跨上马,看着岑溪羞红的脸,他也微微一笑,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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