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

你说， 那天深夜两点，惊醒，睁眼才知是梦，而后睡去，四点又醒，一股不详预感油然而生，从未有的恐惧，你是杞人忧天者。

你说，不知是与生俱来的脆弱，还是经历过失去的阴影，总有时候，情感战胜理智，抑或，本性使然的悲悯，在某一时刻迸发，而不顾一切去守护。哪怕被忽略，哪怕被付之一笑，一笔带过。你悄悄隐藏起勇气，若无其事的样子，略有表演的痕迹。保留，是因伤不起。含蓄，是最后的矜持。

你说 ，那日看到消息，瞬间泪奔，不顾近处有外人，抑制不住的，是欣喜？不，是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的轻松。紧崩的心绪，终于平复，波涛汹涌转为云淡风轻。多么敏感的人！你终于，看清自己：本是最易碎的玻璃，经不起任何外力。

你说，走了那么远的路，磕磕绊绊，在混沌中寻觅，继续走下去的理由。老天馈赠于世人的礼物总投其所好，考验智慧，也勘验品行。值得拥有的，定是有资格承载这美丽的负累。你小心翼翼，你透支着心力，你冒着用力过猛的凶险，且后果自负。你习惯着悲喜交加，习惯着患得患失，习惯着无法预知下一秒是祸是福的惶恐不安。或许，这就是全部的意义？！谁知道呢？

你说，你喜欢毛不易的《像我这样的人》，最初听这歌，泪目。你断定这是写你的，是写给你的。那又怎样？千千万万个毛不易都不易，相似的人，相似的心境，数不胜数，你，怎例外？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
凡事都要留几分
怎么曾经也会为了谁
想过奋不顾身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你说，所有的伤不外乎两种：伤自己和伤别人。人，往往把压抑了的爱扭曲成怨，一支双刃剑，刺向自己，也朝向无辜。而最痛莫过于无意之伤，非初衷，而误伤，在迷乱中不知谁为敌。那出剑的人啊，难道不该为此买单？

你说，这么多年，乐少于忧。习惯了热闹中的热闹，也习惯了寂静中的沉默。麻木中有清醒，清醒中有新梦。把虚掩的门紧闭，审视真实的自己，陌生，无语。而一声叩响的幻觉，是一束光的引领，抵达尘封的冷。你说，以交换温度的方式，裹紧软肋处的入侵，不轻易触碰，也不轻易揭开。多么美丽的约定俗成？你愿意这样，清喜，划过指尖，无风，也无雨，无关凡间一粒尘。

鲁小南于2019.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