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饭

乌饭果

昨天邻居送来一包乌饭糍粑，我想起来昨天是立夏，本地立夏有吃乌饭糍粑的习俗。乌饭糍粑，就是用乌饭叶汁将糯米染色，煮熟后捣成的。

我小时候不喜欢吃乌饭糍粑，因为我习惯了白花花的糍粑颜色，接受不了被乌饭染成的另类颜色。但是我小时候非常喜欢吃乌饭果，乌饭果也是我小时候的零食之一。

我记得能吃到乌饭果的时候几乎都在八月份。我读小学四年级时的那年暑假，我一直在我姨妈家，吃了不少乌饭果。

姨妈的家是一个小山村，三面环山。山脚下的土地用来种粮食，山上的各种各样的灌木、乔木则是世世代代用来烧火做饭的燃料。所以家家户户都有人隔三差五上山砍柴。

我那时只有十二岁，也跟在大人们的后面屁颠屁颠地到山上砍柴。我当然砍不了多少柴，但是同龄的山村儿童，六七十斤的柴挑在肩上，也能够呼哧呼哧的健步如飞。在大人们的眼中，他们都比我能干。我背着四五十斤的柴走了三十多里回到姨妈家，几乎累得只剩下半条命。

所以非常讨厌上山砍柴，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好好读书，将来离开山村。但是，砍柴过程中至今仍然让我忘不掉的就是在山上摘野果，最多见的野果是山楂和乌饭果。

高山上由于人迹罕至，野生的乌饭树往往就是一大片，我们很容易能采到一大捧的乌饭果。

成熟的乌饭果直径约1—2毫米，外表乌黑，滋味酸甜可口，吃过后让人欲罢不能。它的形状和口感，就像是迷你版的蓝莓。吃过乌饭果后的短时间内，舌头和唾沫都呈紫蓝色，这跟吃蓝莓很相似。

乌饭树比较矮小，一般不超过一米。它的嫩叶平时被摘了榨汁煮糯米饭，米饭的颜色就成了紫蓝色。我们平常吃的乌饭糍粑，就是用乌饭的叶汁染成的。所以我从小只把乌饭叶当成可以食用的食物染料。

我也是后来知道乌饭叶是一味中药，入肺、心经，具有止咳安神的功效，对于久咳不止、夜不安眠、心悸怔忡等病症有一定的调理作用。其次，乌饭叶中含有天然的黄酮类化合物，可以抗氧化，清除自由基，美容养颜。乌饭叶还能够改善血管通透性，预防动脉粥样硬化，降低血压，降低血脂，抑制血小板聚集，预防血栓，保护心血管。

怪不得我曾经听说，在山上砍柴时感到饥饿的村民，有时候会直接食用乌饭的嫩叶充饥。敢情他们知道吃它的好处。我也曾经试着吃乌饭的嫩叶，味道比较酸涩，难以下咽。我要是早知道吃乌饭叶有如此多的好处，就是含着泪我也会吃下去。

话还得说回来，有了乌饭叶汁，还真没有必要去吃乌饭树叶了。但是，我一直觉得乌饭果是一种被我们错过的水果，有这么多的野果被我们培育成了甜而多汁的水果，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去种植和培育乌饭果。

要是乌饭果能够被我们人工种植和培育，果实肯定比野生状态下更大。如果有人种植，也许经过多代的筛选和培育，乌饭果也许早已经和蓝莓一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