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缘（104）

【五十六】

这天，一上班，冯亚雄就对丹桂说，云南有笔生意，他得亲自去一趟，让丹桂陪他去。

他们乘坐的是波音757大型客机。丹桂是第一次坐飞机，临上飞机了，冯亚雄问丹桂第一次乘飞机是什么样的心情。丹桂说：“有点激动，也有点紧张。”“怕飞机掉下去了？”“嗯，有一点。掉下去就没命了。”“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什么意外的，万一出现了，也只有认命。”“嗯，只有认命。”他俩登上飞机了，不一会儿，飞机慢慢地启动了，丹桂感觉到像是在坐车。直到飞机冲出跑道，腾空而起，丹桂才没有坐车的感觉，感到特别的舒服，像腾云驾雾。一千米……三千米……五千米……飞机在慢慢的升高。冯亚雄靠窗而坐，叫丹桂看窗外。丹桂侧过头，只见窗外景色十分壮观，蔚蓝色天空一望无垠，是那么绚丽，就像无风无浪的海洋，；银白色的机翼下面，是一片云层，一团团紧紧相连，白花花的，显得十分柔和。窗外的景色虽然美丽壮观，但看久了也觉得乏味，因为它总是那个样子，而且又没有生气。丹桂不由的打了个呵欠。冯亚雄让她眯一会儿，她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却又想起了一件往事。多年前，家乡的一个邓姓小伙参军，据说是空军。有一次他从部队写信回，说他开着飞机从家乡上空飞过，看见他妈在自留地里干活。村里的人都相信了，又是惊讶又是羡慕。现在看来，都是假话呀！他不由得又想起大山里的父母，要是知道他们的女儿现在也坐上了飞机，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哩？等自己混出个样儿来，一定要带他们出来过几天好日子，也坐坐飞机。她想把这个故事讲给冯亚雄听，可一看机舱里的乘客，有打盹的，有看书看报的，有吃东西的，很少有人大声讲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徐徐地降落在昆明的巫家坝机场。冯亚雄在当地的朋友把他俩直接用车拉到一处度假村，整个迎接的车队有十几辆车，前呼后拥，场面壮观。冯亚雄向迎接他们的人介绍丹桂，说：“我的女朋友，刘丹桂。各位多多关照。”他在出入轿车时都小心地搀着丹桂的臂膀，一付十分体贴十分照顾的模样。那些身着名牌衣服或胖或瘦或高或矮的人都一个个鸡啄米似的向丹桂点头：“认识刘小姐，幸会，幸会！”如果是在一个月前，对于这种奉迎，丹桂是不习惯接受的，现在也有点适应了。

在朋友的引导下，他俩走进了一座花园包围的西式小别墅，分别住在二楼相邻的两间房。中午在高级餐厅进餐，吃得比较简单，但那些金盘银匙的餐具，已让丹桂大开眼界了。饭后，冯亚雄开着朋友的车，带丹桂去市区溜了一圈，让她感受一下昆明的城市风貌。昆明，四季如春，气候宜人，素有“春城”之称。丹桂感到新鲜的，一是花多，这是一排排，那里一簇簇，五颜六色，争奇斗艳。二是人们衣饰的花样多。云南是我国少数民族最多的居住地，白族、傣族、土家族、保安族……行走在昆明的大街上，看见来来往往的人，无异于在观看各种民族的服饰展览会。

后来，他俩走进了一个大的商场，冯亚雄带着丹桂在商场的楼上楼下走了走，最后有目的停留在玉石柜台前。他让丹桂挑一件玉石饰品。可以说，对于丹桂来说，她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玉石，只是小时候看见过大人手上戴的手镯。什么质地呀，价格呀，一无所知。她对冯亚雄说：“算了吧，我也用不上。”冯亚雄说：“云南的玉石是最有名的，来昆明的，没有不买几件玉石饰品带回家做纪念的。挑一件吧！”丹桂只好浏览了一下，看来看去，忽然被一个玉镯吸引住了，冯亚雄让女营业员拿出来瞧瞧，丹桂又套在手上试试，果然漂亮。那女营业员对冯亚雄说：“先生，你太太好眼力，这是段家玉，上品呀！”冯亚雄其实对玉石也不是很精通，便说：“有什么讲究吗？”女营业员看出他俩不是本地人，便说：“段家玉是翡翠名玉。为什么叫段家玉？相传以前有个玉商叫段盛才，从玉石场买回一块300多斤的大年夜玉石毛料，外表是白元砂，很多内行看后都直摇头，没有人肯出价。他泄了气，便把这块石料随便丟在院子门口，作拴马石。时光长了，被马蹄蹬掉一块皮，显出晶莹的小绿点，引起了段盛才的注意，于是拿去解磨，竟是水色出众的上等翠玉，做成手镯，十分漂亮，通透似玻璃，又飘蓝花，像绿色的鱼草在清澈的水中飘荡，几乎人间人爱，其价值逐渐上升，价格随着蓝花的多寡而波动。从此，就产生了段家玉。段家玉手镯的原料是玉石界中今朝已经公认的迄今为止发明的环球无双的一块玉石，它硬度强，比水沫子重，是一种特别玉石。这玉石在平易近国时代段家一共做了400多敌手镯，而最上好的一敌手镯被宋美龄买走，大年夜部分流出国外，只有少部分流在国内。它的特点是兰水飘花，亮水绿花，随光线的强弱变化，看上去像在清澈的河里，绿色的水草有鱼有情有景。”她拿出一小手电照向丹桂的手腕，“你转着看，是不是有这个效果。”丹桂一试，果然奇妙。冯亚雄听说宋美龄三个字，顿时来了劲，忙问丹桂：“喜欢不？”丹桂“嗯”了一声。冯亚雄问女营业员：“多少钱？”女营业员说：“六万。”丹桂心中一惊，妈呀，六万！这可是我在Y市歌舞团要干六十年才能拿到的工资数哇！她忙把手镯褪下，对冯亚雄说：“算了吧。”那女营业员却对冯亚雄说：“你太太气质这么好，配这手镯正合适。”冯亚雄作为商人，知道这价格是可以商量的，便说：“少一点行么？”女营业员说：“你要诚心要，价格可以商量。”一番讨价还价，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成交。冯亚雄当即用支票支付了手镯钱。女营业员把手镯包装好，双手捧着递给丹桂：“九字大吉，祝先生和太太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