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
在一个叫做青镇的县城中,生活着一名医者。他是李时文,悬壶济世。
穿过热闹的人群,跨过一座桥,沿着一条青石板小路一直走。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医馆。各种各样的病人来到医馆看病,李时文也是来者不拒。
正值四月,本当春风拂面,可是风云变幻,天气无常。某天深夜,医馆已经打烊。李时文正准备入睡,此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声声急促。
刚一开门。“扑通”一声,门前女子猛然跪倒在地,哭诉道:“李大夫,求求你救救阿婆吧!我问遍了所有医馆,都没有人愿意救治她,她已经快不行了。”
他定睛一看,是秀姑。她自幼丧父丧母,年纪轻轻却又守了寡,无依无靠。还要照顾岳母张婆,靠街头卖艺为生。夜晚寒风刺骨,秀姑本来就衣服单薄,在风中瑟瑟发抖。
“李大夫,平日您对我们母女俩照顾有加,今天阿婆真的病情危急,劳烦您去看一看吧。”秀姑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李时文转身去屋里拿了件衣裳给秀姑披上。“秀姑请起,张婆在哪儿?带我去吧。”他将秀姑扶起。在他心中,医者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
“嗯,跟我来。”
在街道一个背风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衣服破烂,脏乱不堪。秀姑将衣服脱下给老人穿上。李时文先给张婆把了脉,眉头紧皱。之后急忙背起张婆,朝医馆赶去。望着李时文的背影,秀姑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触动。
医馆比室外暖和太多。屋内虽陈设简单,但井井有条。李时文一个人生活,却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他把张婆放在床上,又重新给她号了脉。李时文问道:“张婆什么症状?”
秀姑回答说:“起初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后来直接神志不清,昏迷不醒,而且气息也十分微弱。”
“她染了风寒,这天气变化无常,加之身体又不好,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李时文说道:“我去拣药,这里有糖水,先喂张婆服下。”
其实医馆中,根本没有药能医治张婆的病。前几天青镇里的首富邓员外生病,花重金承包了城里所有的名贵药材。医馆中只有一些医治寻常小病的药草,而张婆的病已经不是寻常小病了,需要上品人参,和几味难得一见的药草。现在李时文只能拖住张婆的病情,不让病情恶化,并不能将其治好。
怎么办?李时文心想。青镇周围的几座山,李时文都去过,皆没有人参。除了一座被传为“禁地”的山。似乎只有去那里碰碰运气了。
那座山在缭绕的云雾中,依稀可见,如同仙山一般,它名为空山。空山中人迹罕至,因为未知对人们往往意味看危险。
天一亮,李时文就开始收拾行装,他带上了他最喜爱的那支琴萧。琴萧是母亲留给他的,可惜斯人已去。他找来秀姑,道:“我要去采药,医馆你可否暂时帮我打理?”
“你去哪?”
“空山。”
秀姑垂下了头,自责道:“是为了阿婆的病,对吧?”
“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
“那,你小心。”秀姑没有挽留他。
从医馆出发,沿着青石板小路一直走,跨过一座桥,穿过热闹的人群就可以出城了。李时文雇了一辆马车,谈好了价钱,可车夫只愿意送他到离空山十里远的妖女峰。
“兄弟,空山太危险了,你去那个鬼地方干嘛?”车夫非常不解。
“妖女峰听起来似乎更危险一些吧?”李时文回他。
“傻子都知道空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傻子吧。”
李时文不语,他心里也十分忐忑,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风声在耳边呼啸,两边的树木向车后奔腾而过,植被越来越茂密,树木也越发高大,人烟渐渐稀少。妖女峰快到了。猛地一看,这山峰真的好似一位穿着华丽霓裳的婀娜女子。但是她头上的那对不同寻常的耳朵异常醒目,也难怪被叫作妖女峰。
“兄弟,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车夫有些难为情。
“没事!”李时文爽朗一笑。给了钱,车夫也就驾马离开了。从山脚往上看,妖女峰也是颇为壮观的。
李时文不敢多作停留,即刻开始赶路。妖女峰的西北方向,就是空山。云雾将空山包围其中,使人看不清它的真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人遐想连篇。云雾中亦是仙境,抑或是炼狱。
妖女峰到空山的这十里路并不好走,因为无人踏足,所以需要自己开辟一条道来。李时文拿着镰刀,砍断四周的荆棘,此时他已经汗如雨下。一个时辰的路,他已经走了很久。从太阳东升,一直走到正午。而且这密林中蛇虫还不是一般的多,李时文一直小心避开。但是收获也颇丰,医治张婆的几味药草都已找到,除了人参。
在密林中,偶尔能听到鸟兽的鸣叫。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琴声和流水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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