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阳历新岁初,雪不大不小地下了两天。人们视野中,呈现出房子上、地上全白了的景象。
世界是全白了,但挡不住雪继续来人间探望的意思。昨夜北风扯着嗓子歌唱了一宿,这不,今天又落起雪来。
天地间像挂起了流动的雪帘。平视过去,雪花随着风势,或直或斜,或交错,或凌乱地飞舞着。倒是舞步旋转的几乎没有,这大概归结于雪天无旋风吧。一朵朵雪花扑簌簌地往下落,白色的片状,从眼中一个紧跟一个,这个刚过去,那个又补了上来,可眼睛看去却丝毫无相似的两片,如一个个性格不同的人,林林总总。
仰头四十五度斜视,周围的景物是一年中最特别的状态。昨天的太阳把树枝上平铺的五六寸厚的雪,给暖的化成了水,今天的雪碎棉花絮般沾在了光溜溜的枝条上。环视半圈,瞅见一个鸟窝,蹲在一棵树的树杈间。想是它的主人体格大些,要不不至于把家筑得像一个高脚的筐子。细小且匀称的短树枝,根根筛选过似的,先窄后宽地垒成了一个V字形建筑。看得见鸟窝的四周边沿有厚厚的一圈雪,我暗自猜想,不知鸟窝有无屋顶,如果有一架足够高的梯子供我爬上去一探究竟该多好啊!如果没有屋顶的话,兴许我能给它添补点什么,让这家鸟儿在雪天不至于挨冻。它们已经在白雪覆盖的地表上,很难找到食物了,虽然我多次在自家楼顶上投放一些剩饭,但对于为数众多的鸟儿们,是多么的微乎其微呀!
眼睛与天空平行的话,使得低头读书所落的颈椎病,得到最大限度的缓解。这时候的场面令人感触颇深。只见灰青色的天空下,无数个黑点,像无数蚊虫一样嗡嗡的叫着,朝你扑来。又像无数的灰尘,确切的说是黑色的尘埃,大片小片、小片大片地向你砸去。它们如尘世间的烦恼,亦或无尽的压力,使人没有力量摆脱。又似一群手持武器的人,齐声喊杀,骑着马儿狼烟滚滚地奔向你,而你却无处可逃……
无论多么严重的事,到头来也终将离开虚幻,落到实处。这不,数不尽的雪花经过了我的思维后,到底落在了房顶上、车背上、人身上、大地上。它们自身的洁白程度,大家用“纯洁”二字形容,我则以新来说它。温度或湿度,让一部分雪花在跌落的一刹那变成水珠,或事物本身的色彩。如河沟里的雪便变成原来水的样子。马路边污泥上的雪便污了,黑了或黄了的样子。我所说的新,是人们初看到白雪时心中欣喜时的原态:是说不出的白;是晶莹的,任何花也比不上的六瓣之美的瞬间;是腊梅丝丝缕缕的暗漫之香。
这些新的雪花复站在了旧的雪花身上,一层一层的装饰着人间的物品,也装饰着人们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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