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晓。父亲有时候也会叫我晓晓。我喜欢我的父亲,就像小时候喜欢外婆家的那棵枣树般喜欢。说起外婆家的枣树,那是小时候的我最喜欢的东西,没有之一。
因为小时候的我,每年都是靠那棵枣树解馋的。枣子成熟的时候,那清脆甜滋滋的感觉,总能令我眯起眼睛享受。枣子被晒干之后,干吃,煮汤都能让我胃口大开。
可惜了,现在吃再多的枣子也没了当初的滋味。
我有跟父亲说起过现在的枣子没有小时候好吃了。可父亲说是我的错觉,因为小时候的枣子是酸涩的。
是吗?我不知道,不过我的记忆里,它是甜滋滋的。就如同父亲小时候留在我记忆里那无所不能的影子一般。
只是最近,我突然间感觉,或许枣子的味道真的如同父亲所说的,是一样的。
因为我想的让父亲多喝点水,特别是晨起的时候喝一杯温开水。
每每事后问父亲喝了没有,父亲总会亮着他湿润的嘴唇给我看。就当自己以为能放心时,一不小心就会看到杯子里的温水仍旧是满满的。
因为我想让父亲多动动。总需要想尽办法。让他做肢体动作吧,他嫌弃动作幅度太大,疼。给他夹绿豆吧,他嫌弃绿豆太小太滑,夹不住。且认为花生大小刚好合适。
父亲确实对夹花生的兴致很高,他特别喜欢做的一件事情是一边夹花生,一边看电视。一遍遍的从左边的盘子夹到右边的盘子,再从右边的盘子夹到左边。周而复始。
挺好的,就在我心中大慰的时候,有种错觉,盘子里的花生是否在变得越来越少,问父亲是否吃了,父亲否认,而我只能再次,又再次无可奈何的给盘子添花生。
因为我想让父亲多吃素少吃荤。可每每我亲眼看着父亲夹到碗里的那筷子青菜从开始吃饭到吃完饭了,最后的那一口青菜才会被他艰难的吞进肚子里,一脸宛若嚼黄连的模样,令我啼笑皆非。
父亲不能吃海鲜,家中有客的时候,往往是我神经最紧绷的时候,因为我要顾着父亲不能吃海鲜。可父亲就没有这个觉悟。有时候总会趁着我不注意,筷子就朝海鲜的盘子里夹,当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筷子时,他又会神态自若的将海鲜夹到母亲碗中,然后艰难的将筷子朝他能吃的菜肴夹去。那悲愤的表情总能令我胃口大开。
要论最近不太高兴的事情或许就是父亲因为身体恢复得不错,所以他就喜欢串串门。而他盛情难却的时候,总会时不时的留在朋友那里用餐。
事后当我发火的询问他有没有吃不能吃的东西或菜色时,他装无辜的模样和一岁的小侄子如出一辙。每每令我好气又好笑。
父亲的年龄越活越回去了,有时候犟起来比三岁的孩子还折腾人。
妹妹有次在饭桌上咨询我将侄儿送早教的事情。那时恰好我又看到父亲掩耳盗铃般将碗里的素菜偷偷往桌子底下的垃圾桶丢,我瞪了下父亲,似笑非笑到,“早教,挺好的。顺道同对方咨询一番,不知可否也将父亲送早教。以后能同侄儿一起上学放学,有个伴挺好的。”恼得父亲当场吃了三筷子的青菜。
“唉,这枣子的滋味,或许真不太一样了。”我一边同父亲看电视,一边嚼着枣子有感而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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