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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赣:不只《地球最后的夜晚》,新一代作者导演应该如何在大环境里生

毕赣:不只《地球最后的夜晚》,新一代作者导演应该如何在大环境里生

作者: 关里里 | 来源:发表于2019-01-15 22:33 被阅读55次

    《地球最后的夜晚》于互联网上引发巨大争议,观众对此片的评价趋向两极,大部分都在骂“看不懂”,猫眼上出现了奇特的2分平均分,而仍有小部分观众是他的忠实粉丝,只是这些少数声音几乎被铺天盖地的谩骂盖过了。

    比较之下,外媒的评价虽然也是一致差评,但相比中肯了很多,最多的负面评价在于,毕赣这部《地球最后的夜晚》并没有超过他令人惊叹的处女作《路边野餐》,这对于一个以风格化见长的作者导演来说,是极大的弊病。一部分忠实的追随者认为,年轻的导演毕赣是因为第一次受到资本牵制,从而作出了这部他自己也不达预期的《夜晚》,而这个观点也经常受到挑战,因为我们尚且不知道毕赣到底是想往商业片发展,还是会继续小众的、艺术电影的道路,即使《地球》已经给了我们一些暗示。

    如果暂时忘记《地球》,回顾他的处女作《路边野餐》,也许26岁的毕赣能让我们重拾一些对他的敬意。以下内容由我翻译自外国影评网站A.V. FILM.

    毕赣的处女作中《路边野餐》中,他像一个试图失去尾巴的逃犯一样,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寻找自我。它用铅笔素描勾勒出了一幅亚热带黑色调的草图:陈升(导演的叔叔陈永忠),一个改过自新的黑帮分子,现在在中国烟雾蒙蒙的贵州省拥有一家小镇诊所,他听说和自己关系疏远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老歪”(谢理循饰)可能会把他的侄子卖掉,于是决定收养这个即将进入青春期的侄子。尽管这部电影中充斥着黑社会杀戮情节,也有穿人字拖出现在游泳池的社会底层人,但不会有人把它误认为犯罪电影。相反,毕赣抓住黑色小说中令人追悔莫及的部分,放弃了其他部分,在有限的预算下创造了一种沉思般的梦境状态。

    《路边野餐》将世俗与神秘(无法解释的未解之谜,“野人”生活在森林里的相关报道,等等)融合在山坡和破碎的混凝土背景下,《路边野餐》自由地在现实与时间中穿梭,不禁让人想起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的作品。毕赣是中国苗族人民中的一员,似乎以Weerasethakul为榜样;《路边野餐》几乎整部影片都受到这位泰国电影制作人的影响,其意境与韦拉斯哈古的作品一样兼具有个人特色和文化特色。陈升几乎耗费整部电影的时间寻找一些人或一些事:寻找他的侄子卫卫(罗飞扬饰);为了履行对一位老同事(赵大庆饰)的承诺,寻找一个名叫爱人的男人;寻找演奏苗族民间乐器芦笙的音乐家;寻找穿过河流的路。

    毕赣是一位电影人也是诗人,他的诗意蕴藏在电影中。他几乎把每一个镜头都视为更深一步抒发电影直白词语的机会,在这些词汇中,迪厅的玻璃球和后视镜都具有隐喻意义,水则代表时间。在《路边野餐》众多神秘的镜头变换,在潮湿的地窖中勾勒出V字型,从一场关于谋杀的讨论,到一杯在地上的倾翻的水,再到陈升与当地一些恶棍之间进行的打斗。电影时常出现时钟和火车画面,是时间和可预测的一种象征,也代表了在封闭的线路上运行的旅程。或许,这更像是一场充满失落、遗弃和遗憾的心灵之旅。如果任何一个特定的场景被发现是一个梦的序列,我们并不会感到震惊;这是凝重诗意气质的一种表现,他们都不是。

    《路边野餐》中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似乎都来自同一个潜意识,以圆形运动和弯道映射到毕赣的作品中:41分钟不间断的镜头连续拍摄跟随陈升穿越一个虚构的村庄,或步行或租用摩托车,停歇去理发,一段去寻找裁缝店的路程,一场露天音乐表演,与本地人的不欢而散,而这些人似乎是他这个有前科的人过去的缩影,甚至更甚于他所认识的人。这个占据了整部电影三分之的场景,看起来似乎与《路边野餐》的其他部分大相径庭,它的野心勃勃令人抓狂——导演的方向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非科班出身的演员们的演技也令人惊艳——纵使在技术方面并不完美。可能一位老道的电影人不会这么轻率。毕赣,毕竟正值年少轻狂的25岁左右。

    “我认为长镜头拍摄的技术缺陷是它如此成功的一部分原因,它们是最明显的线索,证明这是在真实摄像机镜头下发生的,而不是像《鸟人》或《地心引力》那样通过电脑后期制作完成。尽管在这些电影中,你有时能看到接缝,但在这种情况下,接缝是,比如说,摄像机在不同的操作者之间传递的位(序列记为3位)。这让我有点困惑,但也证明这里没有后期制作的伎俩,因为一个拥有计算机合成图像技术的导演是不会留下这样的“错误”的。

    我不太喜欢其他一些不完美的地方,比如可能是一个不太好的的广角适配器造成的镜头的奇怪抖动,但我确信,影片的长镜头拍摄和影片其余部分在风格上的迥异是有意为之,而不是出于权宜之计/缺乏经验/其他原因。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村庄是电影中唯一一个虚构的地点,还有路边野餐(引用陈升的诗集中的名字,电影的中文标题)强调了空间,比方说村庄这个想法就是处在现实边缘的有限空间,毕赣比斯塔奇斯基一家更接近塔可夫斯基,因为他对内部发生的事情的“理性”解释漠不关心。而长镜头的拍摄对于解开这个谜来说是至关重要,因为它在所有可以解释电影其他奇怪的事中位居首位:没有剪切和电脑合成镜头意味着场景中没有任何东西比其他东西更“真实”或更“不真实”,至少在没有单一视角的情况下是这样。(这一场景大部分时间里,陈永忠都没有出现,有一个特别精彩的镜头,摄像机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抄近路,在他的一个目的地捕捉到了他。)

    我曾经在The Close-Up播客中听了对他的采访,他提到了拍摄工作中缺乏设备和资源。为了完成拍摄,他不得不向电视台借了一部摄像机,还回去后再借另一台。绝对阐释了什么叫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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