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提奥,我努力了

作者: 卖报的小行家yeah | 来源:发表于2018-10-06 02:29 被阅读15次

                ——谨以此文纪念孤独的艺术家梵高

    星空

    懂他的人,心疼他,怜惜他,疼爱他。不懂他的人,认为他一无是处,碌碌无为,特立古怪。

    他出生在小康世家,父亲母亲都是极其有修养的人。父亲是当地有名的牧师,受人尊敬。母亲对艺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家中有许多画。两人情投意合,满心欢喜地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大眼睛,小嘴巴,并为其取名“文森特·梵高”,可惜他命不长,仅仅活了两个星期,就因为先天性营养不良,父母非常痛惜。本不想要孩子,却不想三个月后怀上了另一个孩子,却不想,这孩子跟第一个孩子竟同一天出生,认为是上天聩与他们的礼物,这就是后来的梵高。为了纪念第一个孩子,取同名。可惜第二个孩子却长得不尽人意,小脸皱巴巴的,长一头标志性的红发。这其实是孤独的基垫—父母不爱,长得奇怪。


    在《沟通分析》中写到,那些被记录下来的经历和与之相关的情感,决定了今天的交往特点。这些回忆不仅称之为回忆,而且更是再体验。也就是说当你再次经历某件事,即使你已经忘记该事,你也依然可以再体验这一感觉。这也是梵高那么害怕孤独的原因,与他父母从小对他的态度有很大关系。

    后来,父母陆陆续续又生了好几个小孩,在他出生后一年,他妹妹出生,但他却对她爱理不理。4年后,他弟弟出生,他好生欢喜,经常轻吻他的脸庞,似乎天生跟他有不一样的联系,这就是他一生最重要的弟弟,提奥。

    父母每年都会为兄弟姐妹们举办生日Party,但小小的梵高却发现父母给他举办时并不开心,甚至可以说有些伤感,母亲总是在角楼里偷偷抹眼泪,他意识到他可能不太得妈妈的喜欢了,一年生日,他偷偷地跟在妈妈的身后,却见她在一座枯草上竖起的土堆前伤心地哭泣。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哭得那么伤心。过了几年,他乘父母不注意,凭着记忆再一次来到了那个地方,却惊奇地发现墓碑上写着他的名字。再联想到每年生日父母的表现,他意识到这是件给家里带来无限忧愁的事。他回去问了父亲,父亲告诉了他原由—那是他刚出生不久便夭折的哥哥。那时的他,心里就已经种下了孤独的种子。他是他哥哥的替身,他不被父母爱。

    天生就对艺术有不一样感觉的梵高,很快就被父母发现了他有此方面的特长,所以将其送至当地的教堂,那里的孩子都天真浪漫,充满了乡村的气息,梵高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新天地,他很开心,他喜欢跟同班同学玩。他终于在压抑许久后释放了自己,我不敢想象如果当时他父母没有扼杀了他那么一丝乐趣,他会不会不一样,至少留给世人的不会是他孤独的背影。然而,他父母每天见他脏兮兮地带着满身的泥巴回来,他们决定给他换个高级一点的学校。那儿的学生都很优雅,可是梵高不喜欢,他并不喜欢与他们打交道。

    就这样,梵高慢慢长大,但他还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未来的路在何方,在画廊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正值少年的他,迷上了邻居家的姑娘尤金,年少时的小鹿乱撞,让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希望能带着尤金在伦敦过上幸福的生活,凭不俗的销售业绩当上古比尔画廊的高层管理;他要在伦敦定居,与尤金从伦敦的街道跨越冰冷的大西洋,走到严谨的德国,浪漫的巴黎和西班牙,一直奔放在温暖的地中海。然而一句“对不起,梵高先生,我已经订婚了。”打破了他对未来的憧憬。我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个时期的他没有被尤金拒绝,那么梵高是不是会不一样,至少是不被孤独包围的,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是的,孩子。我只愿意这么形容他。当他的世界全部抛弃纯真时,他逆着世界像条孤独蓝鲸一样逆流而上。

    逆行者

    辞去画廊的工作后,他曾有那么一段工作的空窗期,在家里郁郁寡欢,因为尤金。后来,熟悉他的叔叔劝他从事传教事业。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自由放飞自己在大草原的画面。他本该属于自然。

    深思熟虑后他答应了叔叔。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看不惯城市里衣冠楚楚、满腹仁义的上层人士,与他们交谈使得他像是身上长满虱子一样难受。他不屑。来到阿尔、奥维尔等城市,他没有半点传教师的高架子,他有的是宽大的裤子,脏兮兮的面容,以及一颗与下层人员共苦的真诚的心。他将自己的好床位给了当时要临产的妇女,而他搬到了地道下与工人住在一起,他很少讲授,却了解他们的疾苦。他向来都是用行动来传递感情的。撸起袖子,替他们分担。后来,父亲派弟弟提奥来看他,当地的区长来视察他,问及他这几年来开展过几次传教,他说2-3次。当即区长就准备辞退他。提奥偶然间看到梵高画的空间画,想及哥哥小时候的天赋,便鼓励他从画。梵高想,如今自己碌碌无为,是应该干出一趟名堂了。他走的那天,全部工人为其流泪。


    不再回避困难和情绪,我不在乎我是否转瞬即逝还是长命百岁,我只在乎我有义务以绘画的形式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点东西。

    他的第三次工作也是他的转折点。同大多数从画人员一样,每个人都要经历漫长的成长过程。从学习到模仿再到独创。梵高也一样。这期间对他来说很漫长很漫长,甚至贯穿了他的整个人生,直至他死。他是用他的生命在延续他的事业。书本上只是淡淡地描述这个过程,可并没有告及我们他有多痛。接下来,我将叙述他的三个场景,只叙述。

    激情

             


                              一

    父亲去世后,与家人的纽带越发的紧凑,让梵高感受到了家人带给他的温暖,与博纳日尔的孤独相比,这儿对他来说就像一座天堂,母亲和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搭配好三餐的饮食;打扫乱哄哄的房间;对他的事业的体恤关怀,让他感受到了许久都没有的温暖,就像是干涸已久的枯河,突然从隙缝中涌出一股喷泉一样,瞬间让他整个人鲜活起来。蓦然回首,他才发现,家庭才是真正的港湾,是飞了许久许久的孤鸟落地的地方。在这段时间了,他灵感飞涨,一画就忘了时间,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我敢保证,如果这样的状态能持久点,我们见到的梵高绝不是现在我们看到的他,他会是一个温文尔雅,享受生活的画家,不该是一个遗世独立的作画者。

    是的,这样美好的生活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分歧出现了。母亲并不了解他,认为他整天画些低层阶级的农民工,鼓励他多与上流社会接触,少碰些脏兮兮的事物和人,发展崇高的气质。天知道这话对梵高的冲击有多大,这是我最喜欢他的点。他的画,我们可以看出农民的疾苦,那是因为他真是了解他们,而并不是以一个高权贵着俯瞰众生的态度。

    留下“我画的画不是垃圾,我不希望别人诋毁我的艺术”,他撞门而出。往后,又有数次关于风格类的争执。这时,往日的温暖就像被火烤了一样,刺伤了他,他觉得:亲情不一定是最能理解和坚持我们的东西。他说:“我会坚持我的风格和道路,为了不让你看到难受,我决定搬出去住”,就这样,他离开了,他也真正成为我们眼中的梵高了。


                          二

    出名没有奢望,只求基本的认可。

    虽然搬出去了,但梵高与弟弟提奥从没停止过连续,他跟他提到过他太孤独了,他需要一个志同道合的同画人一起分享交流经验,这样他才能得到更多的灵感。这样另一个对梵高来说很重要的人出现了,高更出现了,可以这么说,他是提奥请来与梵高作伴的,能一分钱不出画自己的画,还能享受人生,何乐而不为?这两个初始相聚,犹如相见恨晚的知音,他带给梵高的是不一样的感觉,很从未感受过的。梵高很兴奋,高更在作画心烦意乱的时候喜欢去花前酒地,梵高刚开始很抗拒,认为弟弟弟的钱每一分都该花在画画上,这才不辜负他对他的期待。后来禁不住诱惑,他也跟着去了。那阵时光,可以说是他最疯狂的时候。

    然而两人的价值观有很大不同,高更是享受主义派的,他觉得人之一生要及时享乐;而梵高是为事业豁出命的人。两个性格很不合,我承认那时梵高的性格很倔,很少有人可以跟他完全和平相处,刚开始高更一直忍让他,后来一次寒风凛冽的天气,梵高想要外出写真,高更说在房间里的窗户看出去也一样的,分歧产生,这是爆发点。当梵高的画不被人赏识时,高更的好几幅画都卖掉了,他决定离开,而这爆发点成了他离开的助力点。他说,“是提奥愿意支付之前欠我的钱才来到这地方”;“最讨厌他懦弱的样子,也就只有提奥才愿意这样帮助他,如果是他,早就一巴掌扇醒梵高,让他看清生活的真相”;“我的画卖了,有钱去周游世界找寻作画的灵感了,我要离开了”

    梵高苦苦哀求,渴求高更不要离开,可惜他的挽留并不能得到高更的回应,他看不起自己,不在乎了,离开了。

    一瞬间,所有的自败感、孤独、无奈像病毒一样疯狂袭来,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感觉有一只强大的手正掐住他的咽喉,他快死了。不断有画面涌出,他看到一个斗牛士割下牛的耳朵,接受全场的欢呼呐喊。画面继续回转,他小时候不被父母爱,祖父母惩罚他,同学嘲笑他,所爱的人跟别人定亲了,画的画每人理解……

    半个小时后,他异常清醒,拿起刀,便出去追高更,告诉他自己不是一个弱者。而他证明自己的方式是,在赶上他时,在他诧异的眼光下,割下自己的左耳耳垂。血汩汩流下,他倒在血泊中,就像一个成功征服蛮牛的斗牛士最后的胜利一样,而他手中的耳垂正是他英雄气魄的证明,他仿佛看到了慈祥的母亲和他最爱的弟弟在冲他微笑。

    他将证明自己的耳垂送给了在青楼时认识的女子,认为她是可以懂他的人,结果在她看到是血淋淋的耳垂时,落荒而逃。

    他一个人回到了那座红房子。


                          三

    回到这居住已经的房子,在他外出时,遇到了小孩,他裸露的耳朵吓到了小孩。慌张地跑回家了,许是孩子回家时与父母倾诉时,说见到了怪物,引起了慌乱,村民联名起来向村长告发梵高,要求他搬出这座小镇。天知道,他多么热切地与这座小镇融为一体,到头来却是一个被排挤,被嫌弃的局外者。

    面对这么一群人要求他撤离他久居的家,他沉默了片刻,反手关上门,流下及其冷静的一句话“给我一个月,我需要收拾我的行李”以及一个极其孤独的佝偻背影。


    如果梵高必须得孤独才能成为梵高,那我情愿他不要成为梵高。我喜欢的并不是他能抨击人内心的画作,后人赋予他画作的灵魂;我喜欢的是他体恤民间的疾苦、不被世俗毁灭的自然天性,还有他用尽一生力气去坚守的原则、即使全世界不理解他依旧要逆天而行的气魄和在备受寂寞时踽踽独行的力量。

    如果人生再来一次,我情愿你可以选择与农民工一起嬉笑打闹,过着平凡的一生,也不要你在罹难时咬牙坚持,却在逝去时才被人发现,理解。

    那群乌鸦飞过的向日葵花田里,肯定有你坚持不下去流下的泪。

    对不起,提奥,我努力了。

                    ——你并不是人格上弱者

                          你只是生活里的失败者

                          你战胜了孤独

                          却输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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