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像世间百味,各有其酸甜苦辣咸,而每个人对自己的爱情要求也各不相同。有的人喜欢平平淡淡,享受相伴相守的简单幸福;有的人喜欢轰轰烈烈,深陷跌宕起伏的情感纠葛;也有人喜欢温柔甜蜜,沐浴在充满诗情画意的花丛;当然,还有人肝肠寸断、跨越生死,只为寻觅梦里的那个他,这就是汤显祖《牡丹亭》所讲述的故事。
从前,我只知《牡丹亭》这个名字,却从未读过这本书, 也并不了解它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偶然间读了许渊冲老先生的译作《许渊冲译牡丹亭》一书,才第一次好好品味一下这部明代传奇的最高峰。
它的历史价值、文学地位也是不容忽视的,不仅在国人心中不可动摇,在世界上也是被人认可的。比如,在Daniel S.Burst编著的《100部剧本:世界最著名剧本排行榜》中,《牡丹亭》名列第32位,是唯一入选的中国剧本。
作者许渊冲,被授予了中国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翻译过莎士比亚、德莱顿、雨果、司汤达、巴尔扎克等文学家的多部经典作品。在2021年,他刚好100岁,翻译了这部经典戏剧《许渊冲译牡丹亭》。不仅是他翻译生涯的纪念之作,也是为了让中国古典艺术更好走向世界。
在书中,他采用了书籍的左边是汉语,右边是英语,中英对照的方式,让中外读者,都可以有机会欣赏中国古典文化的魅力和精华。在排版上一一对应,内容上通俗易懂,让即使英语水平较低的人,也有机会一边阅读故事、了解中国文化,一边精进外语,可谓是一箭双雕了。
《许渊冲译牡丹亭》这本书并非是《牡丹亭》的全译,只译到了“欢挠”这一出戏,对后面杜丽娘起死回生,柳梦梅高中状元,二人结为夫妻之事,只是一笔带过。对此许渊冲老先生,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我能想到的有两点:
(一)从故事来讲,戛然而止是为留有悬念,让更多人去继续探询后续,去深入了解故事的背景、意蕴,而不是把所有内容都掰开嚼碎,这是真正的授人以渔;
(二)从文本来看,如果全译,则会成为一本将近500页或600页的“大部头”,很容易打击阅读者的积极性,因此选取部分进行翻译,极大地减轻了阅读负担,方便随时翻看,比如我就是把书放在了公司,中午休息的时候读一两段,以此来愉悦身心。
全书选取了原著的22出戏,分为5个部分,每个部分4~5出戏。从阅读体验上看,不仅有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更有一种观赏节目时的间歇感。而作为衔接的是4个事件:“延师”、“惊梦”、“写真”和“冥判”,是承上启下的转折,也是整个故事的关键。为什么这么说呢?
以“延师”和“惊梦”为例:如果没有老师教的《关雎》,杜丽娘就不会对爱情心生向往。正因这份“日有所思”,才将故事推进到了“夜有所梦”这一环节,从而遇到了柳梦梅。而“梦”也是点睛之笔,因梦中相会,才思念成疾,最终离世,被葬在梅花树下,这里的“梦”和“梅”,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汤显祖有意为之,正契合了男主人公名字的后两个字“梦梅”。
古典文学,虽然内容简单,但细品之下,似乎每个部分都别有深意。此外,在每出戏的结束部分,对于生僻字词,进行了注音和解释,这让我想起了学生时代,学习文言文的感觉,从这点来看,对于初高中的学生,这本书也是很好的读本,可以兼顾古文言文和英语的学习。
不仅如此,在诗词上,这本书也有其独到之处。许渊冲老先生将原著《牡丹亭》中引用的古诗文,都一一做了作者标注,比如:“青云器业俺全疏”出自李商隐的《和刘评事永乐闲居见寄》,“便有无边求福人”出自韩愈的《题木居士》……这些细节,让我有一种在读“书中书”的感觉。
读完《许渊冲译牡丹亭》这本书,最大的感觉是意犹未尽,我也确实是立刻去找了原著,看了后面的故事,欣喜于杜丽娘和柳梦梅,二人跨越生死,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同时也陷入了沉思,相比古代人的各种传统、规矩,现代人相爱要容易很多,可为什么却造成了“相爱容易相守难”的结果,我想从杜丽娘的故事中,可以找到一些原因:爱的不够坚持,不够执着。
在《牡丹亭》中,杜丽娘因在梦中与柳梦梅相遇,而后为了他魂牵梦绕,甚至生病而死,到了地府,判官被两人真挚的感情打动,允许杜丽娘回魂重生。由此可见,人不仅要敢爱,还要勇于追求,做到心系彼此,这样爱情才能走得长久,相扶到老。
最后,愿每个人都能在最好的年纪,遇到真心喜爱之人,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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