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医半武伴情郎
自从孟达遇难后,秀莲始终未能从悲思中走出来。她整日不言不语郁郁寡欢,形容日见憔悴消瘦。霍盖天的死最终没能瞒过她。夫仇未报时,她一心想报夫仇,为夫报仇的强烈愿望支撑着她,她还有一股子活下去的生气和劲头,而今夫仇得报,没有了活下去的支撑和活下去的动力,生无可恋,活而无趣,心死意枯,万念俱灰。翠姑见她如此消沉低糜,担忧她会生轻生念头,即便不会轻生,长此以往,难免不悲思成疾。如能让她拜师习武,使她生发锄强扶弱、除暴安良的情怀,激发她生之热望,树立生之斗志。翠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竹青,然后两人同去征求师父首肯。齐熬欣然说:“就让她拜你们为师,你们彼此教学相长。”
李华随口说了一句:“如今师父也有了徒孙。”
齐熬欣然的神情立刻黯然下来,他走到窗前望向远处:“也许我早就有了徒孙。”
李华知道是自己的话勾起师父对大师兄范鑫的思念。
七年前,齐熬的大弟子范鑫因酒后调戏一个寡妇被齐熬一怒之下逐出师门。此刻李华见师父伤感,安慰道:“等抓到林森、林木,我们就去找大师兄。”
齐熬未置可否,李华也就不再说什么。
这些时日胡云被相思之情所苦 ,晚上睡不着,白天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听说翠姑和竹青要收秀莲为徒,心中想让拴住拜师习武的念头被勾起。他把他的想法告诉翠姑和竹青。翠姑说:“只要师父同意,你又能把人家姑娘请来,我和六妹没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是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
胡云说:“还有两件事须要五妹和六妹成全。”
“两件什么事?”翠姑和竹青几乎同时问道。
“第一件事希望你们先不要与秀莲定下师徒名分,以师姐的名义传授她武艺。第二件事就是希望六妹给我一个去顾家见拴住的由头。”
竹青困惑地问:“我如何能给你由头?”
翠姑也问:“六妹如何给你去顾家的由头?”
胡云解惑说:“六妹脚颈上不是起了一个疖子吗,六妹就以疗疮之名让我陪着到顾家走一趟。”
竹青听后显出为难神情,她紧咬朱唇迟疑了片刻,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点了点头:“为了成全你,我就违心做一回骗师欺祖的不肖之徒。”
胡云心怀甜蜜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拴住姑娘。他望着拴住问:“你想不想学武?”
拴住乜斜了胡云一眼;“我害怕打打杀杀,伤人性命;我只想专心学医,救人性命。”
胡云说:“习武并非打打杀杀,,它可以强身健体,防身自卫。”
拴住姑娘说:“学了自然就免不了要打打杀杀,伤人性命。”
胡云说:“习武者也可以救人性命。如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拴住说:“救了一命”,须伤另一命。”
胡云说:“只要心存善念,制人以服,不制人以死,就不会伤人性命。”
拴住语气坚决:“悬壶济世,行医救人是我一生志向,我决不会弃医从武!”
胡云仍不死心劝道:“学医习武二者并行不悖,其能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你可以医武兼修。有很多医术通幽入微的医者深谙武学,气功和点穴手法常被他们用作医疗辅助手段;也有很多武功高手精通医学,他们在受伤时常用自己掌握的医术自医自救。”
拴住缄口不言,随意地翻动手里的医书,似乎心有所动。
胡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能说。拴住不再和他置辩,似乎被他说服了。他趁热打铁继续劝说:“习武不仅有助于医术还能强身自卫,去病延年,何乐不为呢?你可以以学医为主习武为辅。”
“你说了这么多,我再不答应好像对不起你的这张嘴!不过要我爷爷点头才行。”
顾明楼医术通幽入微,他常为自已不会武功而抱憾。他通过多年考察发现那些武功高手不仅身体强健、很少生病而且寿命很长。如今自己年龄大了,早已失去习武的机会,但他很想让自己的孙女拴住学医之余修炼武功,只是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师父而耽搁下来。此刻胡云向他提起让拴住学医之余习武练功,让他喜出望外,欣然答应。他决定一年中八个月呆在家里随自己学医,四个月呆在三桥镇丰泽园里习武。
顾明楼对孙女拴住习武的事很重视,他说现今天气炎热,诸事不宜,等入秋天凉备些厚礼亲自送孙女到丰泽园行拜师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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