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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富豪与官家争斗:从钱晔官司看明代世态中

【原创】富豪与官家争斗:从钱晔官司看明代世态中

作者: 史遇春之尘境心影录 | 来源:发表于2018-12-07 09:12 被阅读19次

    作者:史遇春

    (接上文)

    那时,钱晔的寓舍就在泰伯桥下。(泰伯,当是吴太伯,又称泰伯,吴国第一代君主,东吴文化的宗祖。姬姓,其父为周部落首领古公亶父,泰伯共有兄弟三人,他排行老大;他的两个弟弟是仲雍和季历。古公亶父传位于季历及季历之子姬昌(周文王),泰伯和仲雍避让。泰伯迁居江东,建国勾吴。)

    之前,都指挥何某招呼数名角妓(徐渭《西厢记眉批》有:“宋人谓风流蕴藉为‘角’,故有‘角妓’之名。”角妓,即风流貌美,才艺出众的名妓。《大宋宣和遗事·亨集》称李师师云:“这个佳人,名冠天下,乃是东京角妓。”)一起欢宴戏乐。

    当日,何指挥用舟船载着角妓从泰伯桥下钱晔的寓所前经过。那时,钱晔也正在开筵待客。见何指挥船上有角妓助兴,钱晔便将船截住,让这些角妓留在他家宴乐。当时,何指挥表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此以后,他在心里十分痛恨钱晔。

    于是,何指挥经常在知府杨贡面前数说钱晔的不是。

    杨贡原本就对钱晔非常厌恶嫌恶,经何指挥多次揭短,杨贡对钱晔更加愤怒。

    后来,杨贡终于找到机会,以钱晔犯有事端,将其下入苏州府牢狱之中。

    因钱晔在乡里多有侵害乡里之事,所以,他下狱之后,吴中民众为之大喜。

    钱晔入狱之后,杨贡马上缮写好奏折,飞驰上报。

    钱晔出事之后,地方上与他结好的人士,并未袖手旁观,而是出手相助。这或许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道义之举,但,其间的人情、其间的地方势力结合、其间的惺惺相惜也都是可以综合考虑的因素。

    伸出援手的,有和钱晔交好的好几个人。这其中,就有刘以则。

    关于刘以则,明人杨循吉在其另一著作《吴中往哲记》的《豪侠第六》中,有所记述:

    话说,刘以则也是常熟人,属于地方豪门。他家中富有,喜欢结交宾客。当时,即便是怀有巫术、占卜等小技的人,前去拜访刘以则,他都会热情接待,并有所赠予。因此,刘以则名闻江湖。

    据传,有一次,刘以则前去拜会当地知名的阳山花家。到了花家门口,看见门前拴了好几十头的耕牛,刘以则叹息道:“这是卖牛的牙郎家吧?”言下之意,这哪里是什么知名人家。于是,刘以则并未送礼结交花家,而是径直返回。(所谓“牙郎”,就是旧时居于买卖人双方之间,从中撮合以获取佣金的人,又叫牙子、牙人、牙侩。)

    刘以则等人,平日里与钱晔相交为友朋,看见钱晔落败,他们自然有唇亡齿寒之惧。于是,大家一合计,同意每人出银五百两,帮助钱晔来运作这桩官司,他们还一致认为,无论如何,都必须在这场官司中打赢知府杨贡。

    除了刘以则等当地富豪出手相助外,钱晔的家里也在想方设法处理这件事情。

    当日,钱晔家中养有僮仆数百人之多。这些人中,很多人也非常有智慧、十分有才能。

    杨贡的一举一动,钱晔家里的人,都在掌握之中。

    杨贡的奏本既经发出,上了道路,钱晔的家人便尾随其后。

    待送奏本的人上船,钱晔的家人也装作外出者,一同乘舟。

    一路上,钱晔的家人与递送奏本的吏役同游,并且不断以银两赠送,以获取吏役的好感与信任。

    和递送奏本的吏役混熟之后,钱晔的家人乘吏役不备,偷偷窃来奏本观看,其间书写的内容,全部了然于心。事后,又将奏本封装好,悄悄放在原处。

    得了杨贡奏本的详情之后,钱晔的家人便辞别吏役,加速行进。其间,他们预先以钱晔的名义拟好奏本,计划在杨贡奏本到达之前,向将钱晔的奏本上呈。(钱晔为都司经历,故可以上奏本。)

    钱晔家人所做的奏本,对杨贡所奏的关于钱晔的行为,一一进行了破解。

    钱晔奏本上进三天之后,杨贡的奏本才被送入。

    朝廷收到两家的奏本之后,将两家的奏本全都交由巡抚都御史邹来鹤审查讯问。

    邹来鹤想要扶持钱晔,所以,他故意迟迟不做判定。当然,他也是怕杨贡不好抑制,而不敢贸然决断。

    钱晔被收押入狱时,不巧有囚犯夜间暴乱的事件发生。知县闻人恭将此事上报杨贡,并请求乘着这个事件,将钱晔乱棒打死,以免后来麻烦。杨贡没有答应。

    不乱棒打死钱晔,不是因为杨贡守法或仁慈,而是他有别的心思。杨贡对闻人恭说:

    “怎么可以让他好好地死在狱中呢?”

    其实,杨贡的意思,就是要通过此案,发扬钱晔的罪行,将钱晔在大庭广众之中刑戮以死,并且还要没收钱晔的全部家产。

    等到朝廷将这个案子交给邹来鹤后,邹来鹤想要扶持钱晔,所以,案子在他的手上,他就以各种理由与借口,迟迟不予了结。

    这样一来,就为钱晔争取了很多运作的时间。

    于是,钱晔安排家人,备好钱财货物,在权贵之门行走,寻找解救自己办法。为防止在地方上遭了杨贡的私下迫害,钱晔还请求权贵,要设法将自己和杨贡一同提押至京师审理对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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