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四元素说”,就是把水、火、气、土四种元素作为世界组成的基本材料的学说。这种学说起源于古希腊,对整个西方思想的演变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曾一度雄霸科学界、文学界、医学界等各领域。比如说西方传统医学就是按照四元素说来给病人看病。时至今日,虽然 “四元素说”在大多领域的风光已经不再,但是其在文学领域中的地位依然难以撼动。远的像指环王,近的像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都是以四元素说作为根本的世界观。
但是,四元素说不是一次就提出来的,而是经过了漫长的演变过程。主要分为三个阶段:
阶段一:水、气、火、土分别作为世界的唯一组成元素被提出来
世界上第一位哲学家泰勒斯,首先提出了“水是万物的本源”这一观点。也就是说,是水诞生了万事万物。这个观点打破了以往“神创造了万事万物”的传统,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从此开始,哲学诞生并发症。
他的学生阿那克西美尼不赞同泰勒斯的观点。他觉得水跟火、土等等元素都差不多,你不能说是水生成了土,或者生成了火,水、火、土这些东西都是一样的,就是形态不一样而已。在这些元素背后,肯定有一个更加本质的东西。他认为这个更加本质的东西是气,就是空气的气。他认为,通过空气的变化就可以形成万事万物。比如说,当空气凝聚起来,就会生出土。当空气变得稀薄的时候,就能生成火,等等。
但是后来,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很蔑视这种观点,觉得气跟水、火等等一样,都是物质,物质怎么可能诞生物质呢?就好比桌子怎么可能诞生椅子一样。因此,他认为肯定有一种不是物质的东西在背后生成了整个世界,而这种东西只能通过物质体现出来。就好比篮球运动员科比的球鞋不是一双普通球鞋,这双球鞋承载的是科比的奋斗精神。因此,他提出火是世界的本源。
为什么是火?是因为火是一种灵魂材料,一切都由它烧出来;火一旦熄灭,一切又回到原点。到现在为止,水、气、火已经登场了,就剩下土了。可惜的是,我们只知道在那个时代已经有人提出土是世界本源的观点,但是资料已经没有了。到此,水、气、火、土分别作为世界的唯一组成元素的观点我们就梳理清楚了。
阶段二:就是理清楚水、火、气、土四种元素的关系
首先是大数学家毕达哥拉斯,抛弃了前面我们说的单一元素构成世界的观点,提出了最初的四元素说,认为世界由水、火、气、土四种元素组成。
几十年后,哲学家恩培多克勒发展了四元素说,认为水、火、气、土同是世界本源,而且受到爱和恨两种“神力”的影响。当爱发挥作用时,四元素相互混合。当恨发挥作用时,四元素相互分离。而且,各种元素之间也可以相互转换。整个世界就在这种爱恨交织、各种元素互相转换中诞生。注意,这种观点和中国的阴阳五行说很类似。
而后,柏拉图将四元素用几何观点形象化。比如说,火是最为锐利的正四面体,气是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的正八面体,等等,比较玄乎。
到了亚里士多德,他为了反对原子论而大力提倡四元素说。在四元素的基础上,又提出了第五个元素:以太,大概就是空间的意思,含义比较模糊。这个第五元素最后从哲学独立出来到了物理学中,最终占统治地位的还是四元素说。到了亚里士多德,四元素说相当于站稳了脚跟,无法撼动。科学、医学等领域研究也都深受四元素说的影响,不断发展。
阶段三:四元素说逐渐淡出思想舞台
欧洲文艺复兴之后,随着科学的发展,西方学者逐渐质疑并最终否定了“四元素说”。 英国化学家波义耳在1661年发表《怀疑派的化学家》,对古代元素学说进行了批判,认为它们都不是真正的元素。这种观点催生了近代化学。四元素说最终也退出了各大领域,但是在文学创造、神话领域依然发挥着强大的威力。
最后,古希腊的四元素说实际上是作为反对神学、崇尚人本而提出来的学说。比如说泰勒斯提出水是万物的本源,其划时代的意义就在于否定了神在解释世界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是反对神的。但是有意思的是,现在四元素说被应用最广的反而是神话、玄幻等题材。在这类题材中融入四元素说,就好比是在想象中灌入了理性元素,使得故事情节出乎意料而又情理之中,不至于过于天马行空让人不知所云,又不至于过于理性让人失去观赏动力。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对四元素设定的世界观的成功掌控,也是这个系列能够成功地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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