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虚静
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地观察过一座城市,从黄昏到黎明,无关生活的奔波,无关游客的新奇,以局外人的身份,静静地看一座城。
朋友是第三次来西安了,而我已经来来去去很多次,却从来没有在这座城市里多做停留。
这一次,我们一起走在西安的大街上,对眼前的一切都不陌生,也不过分熟悉,只是两个没有多加考虑就又一次来到这坐城市的姑娘,细细地去品味这座城市。
她说自己从来没有主动跟陌生人打过招呼,还问我:“你想不想做一些疯狂的事呀,我们跟街上的国外朋友主动打招呼聊天怎么样?”我想都没想就说:“好呀”。
两个dancers姐姐第一个上去打招呼的是两个女生,她们拖着大大的行李箱,站在墙边,正准备点起烟支,被我们的问候声打断。她们笑起来很好看,有一种西方女生特有的韵味。她们是两个dancers,来西安旅游,路过的一大家子人想要跟她们合照,她们也欣然接受。没有攀谈太久,留了一张照片,我们便离开了。
自从有了第一次尝试,这便成为了我们的乐趣,走过整整一条街,我们遇到了来自日本的大叔,还有法国的一个家庭,还有临走时跟我们贴面礼的情侣,还有带她们走了很多远路但最终找到青旅的阿姨和跟她一起的姑娘。
遇见了很多很多人,他们是对这座城市陌生的人,但是他们对在这座城市里遇到的人,都有着百分百的热情。大概是因为,热情也是互相的吧。
去过很多次的酒吧最喜欢去的酒吧是那是丽江,大冰的书里提到过的那个有故事的酒吧,二三十个人围着火塘坐一圈,点一杯特制的梅子酒,一盘花生米,一盘锅巴,吃着小食喝着酒,一坐就坐到凌晨。
里边除了两张米黄色大纸盖着的灯,还有火塘里烛火发出的微弱的晃动着的光,再没有其他的发光源,一个类似牛头的装饰挂在最里面的墙上。
坐在里面,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听他们唱歌,有时会轻声和,也会跟着节奏打起拍子。酒吧很小,坐得离歌手很近,可以很好的和他们互动,里面有唱歌很好听的厨子,还有唱了很多首五月天的大哥。
深夜十二点,酒吧里已经没有太多人了,有个姐姐一直静默地坐在对面,朋友上前去和她攀谈,她说她来了西安很多次,每次都会专程来酒吧里坐坐。姐姐长得很好看,三十岁的年纪,却拥有二十岁的面庞。
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就是那样吧,不管在多少的年纪,拥有精致的面庞,还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酒吧内部凌晨一点钟的西安仍旧是灯火通明,不过街上的人已经散去了很多,流浪汉躺在街上的长凳上各自睡去。
有个微胖的男生在商场前面的空地上卖唱,面前十米开外的凳子上有个女生在坐着玩手机。一曲终了,女生抬起头说:“注意气息和节奏,尽可能的稳一点。”男生对着话筒答:“好的,知道了,老师。”
我们一直以为女生也是跟我们一样的过路人,深夜里被这个大男生的歌声所吸引,才发现他们是一起的。
男生唱罢,换女生上去唱,女生唱民族多一点,音色很美,歌声在夜幕下的长安城里漂荡着。
夜幕下的长安城我们坐在长凳上听了很久,听得欢了,站起来为他们伴舞,路边一个穿环卫工服的老奶奶看我们跳着,也跟我们一起跳起舞来。
休息间隙,奶奶也自己哼唱起了歌曲,听朋友夸赞她唱歌好听,她就一直在我耳边唱着,也不管拿着话筒的男生在唱什么。我在一旁一边听着话筒中传来的歌声,一边听奶奶唱歌,还不时地给奶奶一个笑容回应她。
路过的三三两两为伴的人,有的停下脚步静静地站着看一会再离开,有的走过去了还不忘转过头来拍手叫好。
夜色变得很沉,两点过半,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我和朋友也打算离开。他们好似是情人,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有着共同喜欢的事并且一起体味为此奋斗的感觉,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呀!即使一直唱到天亮,也全都是幸福。
你来了麽清晨五点钟,晨光熹微,和其他的城市一样,卖小吃的摊贩开始推着小车出来,包子,豆浆,肉夹馍,醪糟,稀饭,那些最常见的食物,被一夜未归的人塞到肚子里,还有那起得很早的上班族。
摊位上四五个青年男女面对面坐着,空空的啤酒瓶摆在桌上,操着一口标准的陕西话,时不时地冒出两句脏话,他们也是夜不归宿的人吧,跟我们一样,跟我们又不一样。
街道两旁的早餐店都开门了,不过还没有早餐卖,包子还没有蒸好,豆浆还没打好,稀饭也还没有熬好。
路边的一家茶社早早地开了门,两个中年男子,斟了一壶茶,用很小很精致的杯子,坐着聊天喝茶。
我们骑着车子在街道里穿行,顺便看一眼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可能同时,他们也在看着我们吧。
于撒哈拉青旅这是一个在外地上学的陕西姑娘眼里的长安城,起初她不爱西安,觉得这里离家很近,没有她想要的远方。后来她爱这里,因为这里才是她离内心最近的地方。
黑撒在《西万路上的雨》里这样唱:“我站在西万路边,看着花一样的长安,这个夏天无声的雨,打湿了理想也打湿了你。”
总有一天,我也会回到这个地方,那时候,关于生活,关于理想,可能没有现在眼里这花一样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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