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到靖江还没有江阴长江大桥,不管车子和人过江都要靠大轮船摆渡。
那时候,我骑摩托去靖江,摆渡过长江。
那时候,我是村办厂供销员,由我向靖江轧钢厂采购定制的钢圆。有时候,厂里突然要货急,所以老板催促我到靖江把钢圆早点提回来。电话里我催他们加急,但我不知道他们什么原因迟迟交不了货,所以老板叫我赶过去。
老板对我说,他们不生产出来钢圆,你就不要回来。
我有一辆南方牌摩托。
我经常骑摩托去无锡。而靖江有两个无锡那么远,还要摆渡过江。
如果坐车去靖江,必须到无锡转。
最后我一咬牙就决定骑摩托过长江。
当我摩托出现在靖江轧钢厂领导面前时,让他们很惊讶。
我说,我的钢圆什么时候好呢?
他们说,你骑摩托过来催,我们再不加工钢圆出来,真的对你不好交代了!
所以,骑车过长江,有点是“苦肉计”。
我的印象里,靖江人非常客气,他们请我到长江边吃刀鱼,那时候刀鱼还是“家常便饭”,不过那个刀鱼真是好吃,现在刀鱼已经见不到了,所以吃鱼也要像张爱玲说的那样:出名要趁早啊!
为了不让妻子担心,我至今都没有告诉她这个事。但我写了一首诗《好男人是摩托》:
好男人就是一辆摩托
它没有轿车快捷成风
它没有货车载重稳当
但是它最实在
即使泥泞小路也能颠颠簸簸地跑
我不怕雷雨闪电
我不怕风言风语
只管骑着老南方(摩托)
乡村城市跑得呜呜叫
叫成不变的沧桑也满足
只是让你耳目受罪了
所以求你不要拒绝我
附录:爆出激情
你说,你忘不了童年的爆米花。
一小碗米,加上一点点糖精,随着爆米机的摇动,轰的一声巨响,膨胀的米粒像天女散花都落进了一只张着的布口袋,顿时大米清香弥漫了整个村庄。
爆米花,已凝固在村口的老槐树,已镶在乡村变迁的镜框里。
回首,那轰的响声犹在,我想到我孤寂的生活里,应该揣有这样一种呐喊。
我说,是爆米花爆出了我的激情。
那跃动的火苗,那萌动的铁肚皮,那震耳欲聋的响声,那热气腾腾的场面,到处充满了激情,连村庄都暂时忘记了忧伤。
爆米花远去了,却使我的思想日益葱茏,我知道:谁有了激情,谁就永远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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