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是一个神奇的存在,爱他的人痴迷不已,不爱的人嗤之以鼻。对他的音乐和他的人品两极分化的评论总是令人矛盾不解。今天他在德奥音乐史中的重要地位无可置疑。事实上他已早早描绘了自己未来艺术的样貌,并且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地去践行自己的理想。
瓦格纳雄心勃勃地去到巴黎,想闯出一片天地,却碰得头破血流后回到德雷斯顿。在巴黎他去找梅耶贝尔寻求援助,他写的《黎恩济》受梅耶贝尔的影响有浓重的法国的歌剧特点,但是由于作品没有成气候《黎恩济》在那里没有成功,但回到德雷斯顿却成功了。瓦格纳就疑心是这个犹太人两面三刀,只是口头答应帮他,背后还可能在扯自己的后腿,所以两人的决裂不可避免。他批评梅耶贝尔的作品华丽而独有其表,之后又发表了抨击犹太文化的文章。虽然这只是他一时的泄愤之作,后来却成了别人手中的工具。
瓦格纳身上的矛盾性使他对许多音乐作品有着截然不同的评价。他曾经严厉的批评门德尔松的音乐,但在自传中又流露出对门德尔松的尊敬。一方面他说艺术家的血统影响了他们的创作,而另一方面又会为同一个人鸣报不平。他与同时代的音乐家相比有着截然不同的张扬个性。还未成名之时已经预言了自己作品的划时代意义。
瓦格纳的音乐太过冗长,这可能是许多人无法接受的原因。但是如果可以花点时间耐心听,一定可以被他持续不断的旋律发展能力所折服。虽然更多的专业人士认为瓦格纳的乐剧并不是真正的歌剧,这些作品太过强调戏剧的属性而非以音乐为中心的歌剧艺术。迷恋瓦格纳的观众却为他发展出这种将声乐,器乐以戏剧融为一体的乐剧形式大声颂赞。在他们眼中这是超越了文学和哲学高度的音乐戏剧。
之所以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可能源于瓦格纳对歌剧史上那些了不起的前辈的研究。他的音乐理论贯穿着歌剧史的脉络,从十七世纪蒙特·维尔第到十八世纪的格鲁克,还有莫扎特,韦伯,包括与他同时代的多尼采蒂等,一方面他借鉴着这些音乐家作品中的创作手法,另一方面又对他们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事实上这些研究不仅让他成为了杰出的作曲家,他的音乐理论已成为了德奥音乐史的重要部分。
瓦格纳是一位艺术家,但是许多对他的评价却用了不适合评判艺术家的标准。艺术家也是人,他们需要安身立命,失败了写写文章发泄一下,成功了小小得意“发发朋友圈”,这些都是人性。如果因为喜欢他作品的是恶人,伤及无辜,就将原因归咎在他身上,指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公平。艺术家很难选择喜欢自己作品的人是善是恶,品性如何。如果要用非音乐的标准来衡量音乐家的成就,这应该是错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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