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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速写是画草滩,画纸上寥寥几笔却牵引起我无数的回忆。
我记忆中的那片草滩固然不如画上的美丽,严谨来说,还不算草滩,毕竟那里的草和滩还是隔得蛮远的。小学期间,我写得好的作文十有八九是写这里的,无论写景,写人或是叙事,每每回想起这里,我总有说不完的故事。
大概是两三年前吧,这里真是我独一无二的乐园。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隔着菜畦,又是一条笔直的大路,这条大路虽然宽,但还是不能过车,若看小路的另一边,还是一片稍大一点的菜畦,那里高高突起的,又平平整整的柏油路,就是真正的大路,不过外婆不让我上去,一般过那里都坐着车,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
沿着凹凸不平的小路走进那草滩深处,不整齐的绿和斑驳的土黄随意的交织构成了一副旖旎的风景画,那里有两块稍大一些的石头,是我和朋友搬过去的,前一半在菜田里,后一半在小路上,下面一半依偎在土地的怀抱里,上面一半裸露在小路上,我们最喜欢坐在那里聊聊天。坐在石头凳子上的时候,便会发现这里的无限乐趣:沿着小路,参差不齐地长着一串串的野果,成熟了的时候是很纯很纯的紫红色,根茎是很艳很艳的玫红色。把它那圆圆的,小粒的果子捅破,摔在石头上,就是一片梅红色,若是运气好,找到块又大又平坦的石头,就在上面创作一幅达达主义的画作。我知道大路尽头有一块特别适合玩这种果子的石头,经常将果子大把大把地运过去。染得衣裙、双手一片红。到现在,我才知道这种果子叫商陆,至于那块大石头,不过是一块不知哪里来的水泥罢了。
说到石头,那更是说也说不完。草滩上有种乳白色和焦茶色渐变相融的石头,表面不是很粗糙,稍微洗一洗,凝滑如脂,我们总说它是汉白玉,捡到它能高兴个老半天,好像发了大财似的。现在想起还真想笑,如果汉白玉这样好找的话,就不会有这个价位了。还有一种花青色的石头纹路扑朔迷离,是交织的变换线,之前小路的入口处往河滩沙上去一点,有一块型很好的,但至今没有办法把它挖出来。这两种石头我还存了一两颗,但如今已经不知道弄哪去了。
若问我为什么存石头,这就很悲伤了。三四年前,说这里要建污水治理厂,用高高的水泥墙围了起来,一堵冰冷的铁门封锁了童年的快乐,我梦里朝思暮想的地方,就这样被围了起来,菜畦、小路、商陆还有各色各样的石头,都在锁上的一瞬间烟消云散。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这里越来越荒废,前几年还有种树的,说要建的污水治理厂没有建,有人说负责人就是围住一下做给政府看,后来这里就没人管了,门锁也费了,一片苍夷。这真真切切成了我记忆中的草滩,随着草滩不复存在,我也渐渐明白,无忧无虑的童年,也一去不复返了·······
画着这幅画,我真想哭,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的道理谁都能懂,但是为什么净土,却一点点的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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