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耽搁水清把小河鱼托运出去,秀梅打电话联系了货车司机。得知货车要三个小时才开动,她决定先到水清加取小河鱼,以免延误时间。
火辣辣的太阳直射在身上,豆大的汗珠布满了秀梅的脸庞。她那本来白嫩的皮肤接受着这样强烈的日光浴,有了火辣辣的感觉。
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秀梅继续沿着街道走。路过家家福超市时,李刚就拐了进去。秀梅以为他买了东西就回家了,独自径直朝前走。
走到街道的转角,突然有把雨伞撑在秀梅头顶上,挡住了炙热的阳光,增添了些许清凉。到底是谁把雨伞撑在我头顶上呢?秀梅这么想着,便转过身。原来默默地在后面撑伞的居然是李刚。
"李刚,你还不回家呀?"秀梅突然觉得,这个健谈的男子是如此贴心。他的这份关怀,与五年前她失去的丈夫的关怀相差无几。不知怎么了,在这一瞬间,她那颗沉寂的心又复活了,心灵深处的某种渴望又在蠢蠢欲动。
看着秀梅投过来的眼神里散发着异样的光,李刚憨厚地笑了笑,马上回答道:"反正我得空,就过来给你搭把手。"
彼此仅仅才认识,李刚就乐于帮忙,这让秀梅颇为感动。她本来想马上将这份感动向李刚表达出来,但又怕自己情绪失控变得失态,就沉默着往水清居住的新阳光小区走去。
尽管秀梅和李刚都保持沉默,但他们两人同撑着一把雨伞,俨然像一对配合默契的夫妻。不仅脸上的表情相似,而且步伐都在同一节奏上。
很快,秀梅和李刚就来到了水清所居住的小区。才踏进门口,一个八九岁扎着几条小辫子,眼睛圆溜溜的小姑娘就问:"你是秀梅阿姨吗?"
"小姑娘,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秀梅觉得好奇,她马上反问道。
小姑娘转动了一下大眼睛,就告诉秀梅说,她的爸爸打电话告诉她,一会她没见过面的秀梅阿姨来家里取小河鱼。她爸爸让她一定要在门口等着。
看着伶牙俐齿的一个小姑娘,秀梅抚摸着她的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秀梅阿姨。小姑娘听了告诉秀梅,她爸爸说秀梅阿姨留着披肩卷发,很漂亮。如此,在看见秀梅那一刻,她就确定眼前这个是秀梅阿姨。
好聪明的小姑娘!秀梅和水清都翘起了大拇指夸赞起来,乐得小姑娘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带路。跟在小姑娘身后爬楼梯,秀梅得知她就是水清家的二妞。
爬上二楼,右边那个门开着的单元楼就是水清家。还没进门,一个小男孩的哭声就传入秀梅的耳中。
看着二妞带着秀梅和李刚走入屋里来事,双手抱着弟弟的大妞从椅子上站起来,很有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
由于水清家距离货车停车的地方有大一段距离,秀梅只是简单地和大妞搭腔了几句,就得着手把鱼提走了。
虽然一桶小河鱼只不过是十五斤左右,可这些鱼都放在盛有清水的桶里,足有五十斤。向来少干粗活的秀梅试提了一下,她觉得这桶小河鱼如一座小山般重,怎么也拎不动。
这会,秀梅不由得皱起眉头。站在一旁的李刚已把小燕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于是,他走开向前来,轻声对秀梅说:"让我来吧!"
说罢,李刚一手提一桶小河鱼就下楼了。对于经常干农活的他而言,提着两桶鱼当然难不倒他。只是如今已临近晌午,太阳发出巨大的威力,四处被太阳晒得如同一个大火球。这样的天气就算空手走路,也会觉得酷热难耐。提着两桶小河鱼的李刚身上的汗水如泉水般涌出来。
走到楼下,李刚的上衣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假如要这么提着鱼到货车停放处,实在太吃力了。他想,与其这么出蛮力,还不如到刘老板那儿把摩托车骑过来,这样就省事多了。
于是,李刚让秀梅在小区门口等着他,他则马上动身去刘老板那骑摩托车。如此炎热的天气,他不愿意让秀梅等得太久,走出小区后,就小跑着赶路。
大约十五分钟以后,李刚骑着摩托车再次返回小区。本来他想绑好鱼后让秀梅坐后座的,可两桶鱼已经占了不少位置,秀梅坐上去就太拥挤了。如此,在李刚开始绑那两桶小河鱼时,秀梅已经大步流星地迈步了。
到货车停放的地方,要经过市场边缘的一个小村庄。恰巧当时是烟叶丰收的时节,村民们为了早日把烟叶晒干,把长两米宽一米的夹上烟叶的竹夹子立在公路两边,仅留下八十公分的缝隙让人或摩托车通行。
当李刚来到这晒满烟叶的小村庄时,看到公路上留下的缝隙。他就告诫自己,骑车一定要小心点,否则就会撞到这些烟叶上。这么想着,他还特意放慢了车速。
“突突突,突突突”,李刚双手紧紧地握住摩托车把手,生怕出现偏差。还有二百米左右就要行驶到公路时,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还暗自对自己说,就要安全过关了。
就在这时,全面那间房子里飞跑出来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小男孩就要跑到李刚跟前了。
出自本能,李刚把摩托车刹停在原地。原本他以为小男孩可能会从他旁边的缝隙跑过去,没想到这小男孩居然像没看见李刚的摩托车一样,直接冲了过来。
在与摩托车对碰的一瞬间,那小男孩一个趔趄,就一屁股坐到晒着烟叶的竹夹子上。或许是对碰时被弄疼了,小男孩哇哇大哭起来。
李刚跳下车,马上跑上前去伸手要把小男孩抱起来。可还没等小男孩把手搭上来,从旁边的屋子里就走出一个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的矮个子男人。
看见这个矮个子男人走出来了,这个小男孩的哭声更响亮了。李刚正要开口告诉这个矮个子男人,小男孩撞上来时,他已刹停了摩托车。
可还没等李刚开口,矮个子男人就说:“你不长眼吗?竟然敢撞孩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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