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其实青山并不是我的故乡。那只是赣东北山脚下一个普通的村子。
但是,我童年的所有的美好,都和着这个叫做青山的村子,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里。
我从小就是跟外婆长大的。那是我外婆的家。
小时候,外婆家住的是传统的徽派瓦房。倒了围墙的院前是一大片的竹子,竹林里摆了许多大小不一的青石,青石很干净,很凉,所以,每个夏日的午后,竹林里的青石上都会坐满人。带着伢子、剥着花生、折着豆角、打着扑克……当然,享受清凉、唠唠嗑,这才是父老聚集的主旋律。
而我们这群小伙伴们则是用稻草搓些麻绳,绑在竹子间,或为吊床、或为秋千。
那并不是我们的最爱。小孩子最刺激的就是去山上偷瓜果,还有下渠道玩水。但是,这些都是家长不允许的。越是不允许,我们越要玩。偷偷的玩。
所以,我们小伙伴们都会偷偷的溜去后面的山上,或是跳进水渠里钻迷秋里(家乡话,游泳的一种)。中午,都在竹林享受着呢。因此,山野和水渠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伙伴们都会有一个伙伴头子。那是不用选举的,基本上是年龄最大的就是头。我那一批小伙伴的头儿就是后来红遍蓝天中学的著名校园喜剧明星——杨建明。
这家伙从小就多鬼点子。大家都叫他猛子。至于为什么这么叫,我也不是忒清楚,我只知道这家伙读一年级时,把老师新发下的学籍卡折了炮,摔了。后来就留级重读和我同班,再后来我们便成了兄弟,然后一直玩下去,玩到现在,嗯,也要玩满将来。
那时候,去了山上,他都会把伙伴们分配好。谁负责放哨,谁负责偷西瓜。在他的指挥下,我们被抓的几率极低。
山脚下,有一条不深的水渠,经常枯水,鱼也多。当水位低于脚腕时,我们就会取一段,把两头用泥巴堵起来,然后拂干水。鱼儿就等着我们去捡了。
有一次我们就这样捡了一吊子鱼。鱼儿既然是我们一起捡的,自然是不会让私人拿回去。接下来,我们找到一个僻静没人的田野。有人回去偷油、有人回去偷盐、还有偷锅的、偷火柴的。材料备齐了,我们就用碎石垒起土灶,架起锅来烹鱼。说来也奇怪,自己烹的总觉得比任何都更有味,都会吃的很干净。就连锅底下一层油垢也不放过,味道好的伙伴都要用舌头去舔干净。
我也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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