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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与卿相知,暮暮朝朝(第一卷)忆往昔,身世浮沉雨打萍

我欲与卿相知,暮暮朝朝(第一卷)忆往昔,身世浮沉雨打萍

作者: 暗香疏影_9d9c | 来源:发表于2018-06-19 13:24 被阅读55次
    “小二,上杯清茶。”小二扯着嗓子喊“好嘞!客官,马上就好。”“再来一盘蒓菜烩鲈鱼!”小二兴高采烈地咧着嘴大笑,因为此地虽地处江南,但居偏僻处,因此杳无人烟。清茶和鲈鱼同时上来了,面前的人儿闻着茉莉的芳香用力吮吸,茶香沁人心脾,顿时神清气爽。
  但看到面前的鲈鱼便潸然泪下,不禁轻声抽泣起来,举目四望,又想到自己举目无亲且命运多舛,心中的悲愤和思念无处言说!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此时是穿着一袭白衣,手拿着一把折扇的俊秀的公子,便对小二说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她的思绪飘回了几年前…
  她那时过着无时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和他郎有情妾有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友,也都因父母欢喜而指腹为婚。所以他们相熟相知亦相爱,他们婚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作词,她抚琴且吟唱,高山流水,婉转而悠扬…她以为日子就这么欢快而惬意地过下去,二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殊不知欢愉易逝,时光难再。
  “清荷,我有事跟你商量一下,我…我想上京赶考。”
  “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吗?玉成。”
  听了他的话,她脑子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昏昏沉沉的,之后就不省人事了…“玉成,”她缓缓地睁开双眸,望着坐在床边的人轻柔地叫道。
  “清荷,你“”醒了,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夫君。男儿志在四方,不应只顾儿女私情,我答应你就是了。只是希望君莫忘掉妾。”
  “不会的,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
  清荷也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仞如丝,磐石无转移。”
  说罢,便入内屋去为夫君准备行装。然后,就挥泪送别夫君,一时无语。望着夫君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也忘了所有的礼节,失声痛哭起来…
  三年后…夜幕降临,红日西斜。此时她正在阁楼上吹着笛子,曲调本该是悠扬婉转的,可是她的曲调正如苏轼评价友人的那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让人不觉悲从中来,心生怜悯。
  管家从大门方向急匆匆地跑过来叫道:“小姐,有姑爷的消息了!”
  她那绝美的脸庞绽放了久违的笑容,三年了,自己的夫君杳无音讯,生死不知,心中的苦只能由自己吞咽。
  “管家,请你把信给我。”她对着年过六旬的忠厚慈祥的长者说。“小姐,这…”她察觉到管家的脸上闪过异样的神色,心头一颤,不停的催促管家。
  “小姐,你要坚强起来,不要太伤心,了!为这种负心人伤心不值得。”
  “负心人?”清荷拆开信封:清荷小姐,见信如晤。一别三年,你未尽妻子的义务,听说你已变心,我因进士及第,故被圣上赐婚,婚配公主。附休书一封,望君安好!…
  看到此处,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而扶住了栏杆。“安好?”她冷笑了一声。她缓缓地走进房间,无力地唤了一声:“杉儿,给我沏杯清茶来。”
  “好的,小姐。”说话的人儿正是她的丫鬟,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两年前刚被招进府中,因而对小姐和姑爷的事情知道不多。
  清荷小姐也生性沉静,缄默少言,心事都尽藏胸中,不免感事伤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断滴落,浸湿了她那绝美的脸庞,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今天的粉黛是为了等到她丈夫的消息而施的,绛唇也是为玉成而点的,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着容”的相惜相怜。
  “茶沏好了,小姐。”杉儿的一唤,把她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牵到现实中来。茉莉的清香扑鼻而来,它的幽香有定人心神的功效,洁白而美丽的茉莉在杯中沉沉浮浮,宁静而悠远。
  减轻了她的些许悲哀。所以呢?她现在后悔吗?后悔当初让夫君走吗?难道她此时的境遇是“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吗?”
  不,不是的,她此时是愁肠百结,她没有对荣华富贵有过多的追求,她本身家境殷实,只求和相爱的人彼此相守到老。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守在这寒冷而孤独的房间里,窗外寂静清冷,长夜漫漫无人语!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她也感到有些乏了,于是唤杉儿下去休息了。她则下了帘帐,整个身体倒了下去。
  旦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纱窗钻了进来,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一缕阳光在她的发梢上倾泻而下。她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容貌秀丽,即使不施粉黛也少有人可以比拟,就连她那自比国色天香的表妹牡丹也稍稍逊色。可是为什么遭受遗弃,难道说是男儿自古多薄幸,见异思迁?她想不通,论才,她自恃不比男儿差,论貌,她天生一副好皮囊,倾国倾城。
  而这么可人的女子此时却是“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是因为妆容再好却无人欣赏!你曾经的誓言“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已经忘却了吧!如今你春风得意,美人在抱。我却独守空房,日日思君不见君,如今独自伤心又为那般!
  想到这,她脑海之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我要上京寻他去!我不相信他会是这么绝情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的,我要找他问个明白,不然我怎能甘心!我已经无依无靠了。想到这,清荷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遂唤杉儿去把管家请来。
  过了一会儿,这位年老的管家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道:“小姐,找我何事?”
  她看了看这位在她家服务近二十年的长者,忽然发现他已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显示这这个年纪应有的风霜,想到自己要告诉他的消息是对他的沉重打击,有些于心不忍,但她别无选择,于是她压下自己内心的负罪感,缓缓地道:“您虽然只是我府上请的总管,但您打理府上事务井井有条,尤其在我痛失双亲后,您对我关照有加,我心中已把您视为亲人,而今我要上京寻我那负心的夫君,给自己讨个公道。请您替我遣散府中的仆人,多给他们一些银两,回家去吧。至于您,为我们家操劳了这么多,我本不应该赶您走,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您也回家乡去安享晚年吧。”
  管家开口道:“我哪都不去,为小姐为老爷守这个家!”
  “您这又是何苦呢?”
  说罢,管家默然离去。清荷转身进内堂整理好上路的行装,顺便拿了把折扇和平时最喜爱的团扇,再拿上一把防身的匕首和一些琐碎的银两。
  时日中正午,杉儿把饭菜端进来,看到小姐正在整理行装,知道小姐要走,留她一个人无亲无故,无依无靠6。于是哭着对小姐说:“小姐,三年前,是您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我也要和您一起去!”
  清荷摇了摇头,对她道:“不可以,我这一路祸福未知,生死难料,岂能将你置于险境?”
  杉儿见小姐未应允,这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便施起了苦肉计,跪在地上边哭边说:“小姐若不答应,杉儿便长跪不起。”
  “好啊,小丫头,竟敢要挟我,!快起来吧,我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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