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四年而过,我的大学生活,就如同四年之前的高中时期一样,刚刚品尝到蜜意,就匆匆画上句号。借着大学的尾巴,打着毕业的旗号,约了几位好友,搞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毕业旅行。
旅行的终点站是北京,来自西北的我从小到大,或陪着父母,或独自一人,游览过国内国外不少地方,高至喜马拉雅山麓六千多米的海拔,低到旱鸭子也能够轻松漂浮的死海,但却一次也没有在祖国的首都驻足。电视和网络留下的印象,从“你吃儿了吗?”的胡同口的京腔,到天安门广场偌大的伟人像;从走街串巷的糖葫芦、吹糖人,到高堂满座的东来顺、全聚德,分外熟悉,又极其陌生。带着些别离的惆怅,在一天天热起来的日子中,我,我们,走下了火车,走进了北京城儿。
说到北京城,打头想到的地方,那一定是故宫博物馆。放在一百年前,紫禁城,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
同行的好友中,有一个是前朝后裔,全名是叶赫那拉·德山,正儿八经的满洲贵族,和举世闻名的慈禧太后同宗同族。平日里他使用的是自己的汉名,不过来到故宫,大家也少不了打趣他祖上曾经阔过。
去的那日正好是个周二,本就错开节日的我们又正好错开了假日,所以并没有见到人山人海的一番景色。随着人流,走进天安门,之后第一道门就是午门。午门,在电视剧中,总会提到推出午门斩首这种剧情。事实上,午门是紫禁城的正门,自朱明朝起,大多是皇帝被大臣们逼得气急了,拉出去挨棍的地方,皇城宫门附近及其庄严,犯人斩首绝对不可能执行在自己家门儿口。午门明三暗五,中间最大的拱门曾经一度是皇上才能进出,不过时代交替,作为参观者的我们,也能够体验一把皇帝的特权。
顺着中轴线,一路的顺序分别是太和殿,中和殿和保和殿。三座正殿是皇帝办公行礼的地方,出于对文物的保护,游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六月份的天已经很热了,外面火球一般的太阳携裹着34度的气温,攫取着游人身上的水分,但隔着护栏看到宫殿的内饰,依旧可以从头到脚给你的心灵浇灌一剂透心的清冷,最好的解释大概就是历史的厚重深深的震撼着我们的内心。
为什么,大家都要去北京(1) - 草稿皇帝的家很大,顺着导游图,从东边的养心殿移步到西边的后花园,西侧的大部分区域并不对游客开放,就这样走马观花的看着,也足足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参观故宫的人们来自五湖四海。仔细想想,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这大概是我看到外国友人最多的几个小时。相较与国人以拍照为主的游览方式,国际友人们首先会很认真的“阅读”着故宫的建筑和风情,文化的碰撞带给他们的震撼和吸引,我想一定比受够了清宫剧“毒害”的这一代人更加来得直接和彻底。
路过乾清宫的时候,我被一个漂亮的外国小姐姐叫住,通过我蹩脚的英语,知道她是来自南太平洋的岛国新西兰。而她向我询问的是“what is this”。我试着想用英语告诉她,这是皇帝居住的地方,但组织半天却总是不能好好的表达,好在附近的工作人员主动走过来帮忙解围,虽然没帮到她什么,但依旧收到了一个感谢式的拥抱。
救星同样是个女孩,画着淡淡的职业妆容,脸上的微笑让她很耐看。我一边等待去别处转悠的同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她是个北漂,比我大三岁,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英西专业。一毕业她就来到故宫,成为了一名导视,主要是负责游览区域的管理,但这只是她其中的一份工作,除此之外她还在一家民办辅导机构做辅导老师。北漂的日子很辛苦,为了方便,她与几个女生合租在海淀区大学城附近,每天早上很早就要乘着地铁十三号线再换乘一号线来到四九城的中央上班,五点故宫闭馆,等到清点结束之后最早也到六点钟,匆匆拔几口盒饭,就要继续赶着去给两个小学生辅导英语,说是兼职,但实际上得到的工资却和朝九晚五的正式工作差不多。北京本地的家长最是讲究忧患和竞争意识,再加上教育资源的倾斜和大环境的形象,每个孩子不身负诸般“武艺”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起。
“救星”姑娘有个小小的目标,就是在北京有一个小小的家,看样子,这个目标也不算太远。从神武门走出去,整个故宫的游览就算结束了,至于吊死崇祯皇帝的煤山的那棵歪脖子树,我无心去体会他那种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无奈,明媚的阳光照在护城河,反射出粼粼的波光,由衷的,我想说出,北京,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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