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牵牛花,是多年前了。那是在一个后院子里的土地里。本来起初那块地还栽过南瓜和葛根,都曾长得很茂盛。但后来竟什么也没种,慢慢的就荒芜了。但不知怎的牵牛花的种子飞到这儿来,竟一点点的欣欣向荣起来,长的茂盛,一片的绿影,过后就开了几朵花,白色的芯外加一圈粉色的影,喇叭形状,就这样矗立在一片绿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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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是看到花才关注到她的。我向来喜欢花朵,无论是鲜花或野花,我只觉得既然开了花那必然有欣赏的价值。
那天我走到后院去散步,大概也是去看柑子树,突然就看到她了。她像一个清纯的美少女,亭亭玉立,穿着一身裙边带着一圈粉色的白裙遗世而独立,但她并不孤独,她还有朋友的。而且她的面貌很温和,很温柔很动人,至于为何遗世而独立,大概是我第一眼看到她吧!被一片绿叶衬托着,又有一种众星拱月的感觉,总之心里很欢喜。
我立马俯下身,用手指碰了碰花朵,她轻轻摇了下;我闻闻她的香味,是一种淡的几乎没有的清香;而她的花蕊莹润如玉,洁白发亮,又像雪像霜一样晶莹剔透,简直美得像一个仙子!我想把她摘下来,便又有些不忍,因为摘了下来过不多久便会枯萎了,又忽而想到一句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便把她摘下来了。
而不远处又发现了第二朵,第三朵。都是莹润如玉的模样。有的倾斜的探出头,似乎颇为感到好奇;有的如犹抱琵琶半遮面,被绿叶遮住了一半,似乎颇为感到娇羞,真是人的性情,都能从中窥见一二。让人觉得花朵也是含情的,是能有百味的。
我也是起了移植的心思,我想把她栽到我的花园里,然而总是不成,她的根太深,常期荒芜的土地便坚硬了,不好弄。即使弄出来栽着也不活。也许是她不想离开故土吧。我便不再折腾,任由她长在那儿。
牵牛花是恋故土并且是生命力旺盛的一种花。
迁移别处或许会死,但无论长在哪儿只要是她的选择,她都能长得欣欣向荣,一片绿色的影,一片粉色或蓝色的花,在各种地方都能生机勃勃,无所畏惧。有一次我去目的地为菜市场的路上,便发现了她,她们。她们有光洁的裙,素净的粉白或蓝白色,就那样开在土壤缺乏的岩壁上。一路路绿的叶儿延伸着,一朵朵的粉的或蓝的花,就那样开着,像穿了许多的花裙子在悠悠起舞,随着微风轻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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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牵牛花是极美的。尽管她像野草一样在院子里,山坡上,岩壁上到处开着,然而她不仅有野草的坚韧,也有花朵的美貌,只是太过清纯,或许给人一种寡淡无味,不那么引人注目,但她有她独特的美。静静的偏安一隅,等懂她的人来采撷,来欣赏,来回味。
我是喜欢她的,她能爬出藤曼,她能带来绿荫。当她生长出一大片时,当她爬上墙头时,那片绿色的影,那片花朵的影在人们眼前交织成一幅图画,该是怎样一种惊心动魄,又清恬安静的美啊!
即使现在没有她,我似乎都能想像出她的样子来,何必再去探看,又何必再去深深的怀恋呢!她已经存在于我脑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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