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草木的童年回忆

作者: 驻寥 | 来源:发表于2022-04-23 18:53 被阅读0次

星星点点的嫩芽嬉戏在树梢,隐隐约约微微地在飘摇,风儿轻轻拂过面颊。仰起脸,湛蓝湛蓝的天空,细细软软的枝叶,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从前。

曾经是什么时候,也在这样的景色下,假装深沉地思考,却掩不住童稚的笑颜,抛开烦恼,在春日里蹦蹦跳跳。童年的日子啊,离我远了,好远了……

想到这里,莫名其妙的惆怅涌上心头,伸出手,好想好想,大喊一声:快停下!

仙女蜜儿,我想借一下你的伞,让我回到从前,和那些草木说几句悄悄话,哪怕草草一个道别也行。好吗?

也许你会笑我痴,但我知道,小时候眼中的树木,和长大后眼中的树木,是不一样的。你没有说话,就当是你答应了。那么,就假装我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了吧。

01.空中燕子,柳下孩童

那是一棵大大的柳树,至少在小时候的我看来,它很庞大。

每个春天,我都会欣喜地看着,它先是似乎一夜间染上绿色,长出毛茸茸的小东西,再渐渐变成小小的叶子,叶子再逐渐长长。在树下嬉戏,闻到阵阵清香。一棵柳树,一个童年。

它脸上纵横交错的痕迹,昭示着它已有很大的年纪。最初长出的浅浅嫩嫩的芽,与它深沉的褐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在树下拾捡它的芽,或者是枝条,嗅着好闻的味道,把枝条胡乱缠绕。

教室里稚嫩的童声响起:“小——燕——子——”……窗外柳枝含着笑,默默传递阵阵清香。一串串音符,在天空掠过,停电线杆上演奏春天的旋律。这是我对燕子的最初认识。

当时我想,电线杆上多危险嘛,为什么不用柳枝作音符呢?后来明白了,却回不到过去了。

学校早已废弃,树下的孩子走了一波又一波,而你,依然守护在这里。让我再看一眼吧,尽管你的容颜,在我的记忆里从未模糊。但,这是我的一整个童年。

现在我能看到的柳树都是很纤细的,之前回忆里大柳树粗犷的线条早已模糊

02.榕树如云,思绪如织

校园外,有一棵大大的榕树。

它那丝丝缕缕的叶与细细密密的花团在一起,像是粉丝的云,也像是画中的梦境。

如果是现在,再看到它,我一定会有非常强烈的亲密感,它注入了孩童有趣的幻想、早起的朝气与温暖家的气息。

只记那年天色很昏,一个照片一样的回忆,定格在我的脑海中:榕树下,铁栏里,我发现了地上有一些亮片。那是一个个小星星一样的玩具,洒落了一地。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收集。我说,那是天上掉下的星星碎片,谁捡得多,谁会最幸运……

那是一年级的榕树,六年级的榕树,也是那么可爱。

严厉的老师,要求我们早起,五六点的时候,门口便集合着一个个孩子。大门六点多才开,很多人都是带着早点就在门口,聚集在一起,热闹得很。

那时弟弟终于升为了我的同校师弟,每天带着他,都会惹得好多同学去逗他。

有一天我站在榕树下,被朋友的妈妈请到她的车里嘘寒问暖,也不记得说了点什么。后来朋友故告诉我:“我妈妈说你长得很漂亮”。其实我对外貌没什么概念,反正被夸了当然会很开心咯,谁知道是不是客套话哈哈。

那天的天色是诡异的橘色,我们静静地上着阅读课。出门后便是磅礴大雨,雨中的榕树愈发凄迷,垂下的枝叶有种凌乱的美感。挤在同学的伞下,踏着深深浅浅的水坑,回到了家里。那天雨中凉丝丝静悄悄的榕树的味道,还有家里香喷喷热腾腾的饺子的味道,让我难以忘怀。

还有好多故事,都在温柔的榕树下发生。谢谢你榕树,记录下我很多美好的回忆。今天,我来向你致谢,顺便夸夸你的美丽,愿我们永远是朋友。

榕树是美的,是梦开始的回忆

03.悠悠槐香,缕缕怅惘

童年有很多秘密通道,长大后便不复存在。

我怀念的槐花香味,也永远留在了童年。

小时候最喜欢回姥姥家,尤其在槐花飘香的时刻。带我去看槐花的人不在了,甚至我也记不清是谁了,舌尖淡淡的甜味,却永远地保留了下来。

走在那个长满槐花的小道上,被两只温暖的手牵着。看到丰满的枝条,被其中一个大人摘下,没过多久手里便塞满了槐花。香香甜甜的味道,早已溢满了舌尖,盈满了心田。

有时他在前面走,肩上的扁担一晃一晃,后面跟着我和她。那个形象,或许是我对他为数不多的回忆了吧。

回来后,放下满满的槐枝,她在杯里加上冰糖,将杯子递到我的面前。槐花的甜香,与冰糖的微凉,溶解在我的生活,我的心快化了。

我只记得,她那天穿着浅绿色的裙子,她的指尖有些冰凉,但她一定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她带我去的地方,现在我再也找不回了。只有那缕缕槐香,久久在我的记忆中萦绕。

槐,我有幸回来,感谢你的馈赠。我在记忆中迷了路,却从不后悔遇到你。

我们学校没有槐树,随便放一棵其他的花树叭

04.阳光正好,法桐可爱

“请描绘一下你眼中的春天。”

阳光正好,枝叶窸窣。树的阴影投在卷子上,小小的我郑重其事地写下了你的模样:

“最开始是小小的,就像一颗颗小星星,绿中透着浅浅的黄色。后来长成巴掌般的小叶,在树梢嬉戏。树下落着大大的黄色球球,树上挂着小小的绿色球球……”

原文我已模糊,印象里只留下这只言片语。

同柳树一样,你是校园忠实的守卫者,整齐地庇护了童年的绿荫。丢沙包、讲故事,自由活动课上,你的身边是我们的欢声笑语。

我最初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也不妨碍我对你的每一个感知。到了高中,校园里尽是你的影子,从标牌上我了解到,你叫法国梧桐,别名法桐。

只是,它们的形象矮了好多,记忆中你们与天空是连在一起的,一眼望不到顶。也许,是我长高了吧。

好想回到那些在你身旁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日子呀,今天我来造访你啦,容许我小小地调皮一会儿吧。

……

/图源网络

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岁月易逝。这我知道,既然无法留下,那么我选择珍藏。

留恋地回头望去,记忆里的树应该也长高了好多吧,而那莫名的熟悉感与亲切感,一如当年。

“童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记忆中含泪的微笑。”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童年,限量版春天,与那时的草木,再见。

未来,我来了。

/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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