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头，奶奶能给你的全部礼物，只有一件绝对暖和的红色毛衣。
——那里面，倾注了她所有的爱。
茵茵：心事·初恋
茵茵跟堂姐说：
“姐，我喜欢上学校一个音乐系的男生。”
“我觉得，他有好多好多的故事……”
数月后，茵茵跟堂姐发消息说：“姐，现在我俩交往了。他的话很少。一星期也只换得他的只言片语。不过他唱歌的时候真的很酷，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在台下做他的观众觉得幸福。”
“他对你好么？”堂姐问。
“不冷不热。”
堂姐说：“那你这样做不值。”
茵茵说：“姐，你不懂。”
堂姐道：“那你说说，我怎么就不懂了。”
在没有遇见肖昶之前，茵茵觉得自己生活在黑暗里。每天醒来，适应了照镜子时眼神散发出的黯淡，但无法忽视心底的落寞。
你为什么离开家？
茵茵这样问过自己。离开家，来到大学的第一年秋，她与哥哥的对话中，他们聊到过家，她对此用了“冷清”二字。
“冷清”，是年茵茵内心的孤寂。她对风平浪静的生活无感，所以惊喜于肖昶的闯入。
他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风光。
像夜晚璀璨宏伟的东方明珠塔，落在皇甫江上的华丽倒影。世界满是他带给她的琳琅与酷炫。
此后日复一日，耳边回荡着他的歌。
面对堂姐的发问，茵茵只说：“菁菁姐，如果你懂我，就不会这么问了。”
堂姐语重心长地回她：“有的人，他们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伟大和重要。你只是无限放大了对方的光芒。”
肖昶爱那些来自北欧的芬兰语民谣，听来都很小众。
但通过那些歌，茵茵认为，自己明白了他的世界。
——肖昶不相信天堂，不相信救赎降临。
正如歌词中的那些表达。
“圣歌”与“宽慰之音”，这些都“缄默无声”，并且“遥遥无期”。那些“指引”、“导航”、“教诲”，“它们隐匿于星辰之外，高悬于大地”。大天使的爱，不愿追随一个幼小的孩童、或者一个平凡少女的祈愿落入凡尘，成为你欢愉的源泉，成为一个启示、回答或者慰藉。
insomnium还唱道：
“你对他们的信念，就像渐溶于黑暗的背影，就像任由风暴带你去它会停歇的地方”。
肖昶，是年茵茵心房一扇窗的缔造者。
肖昶自己创作出的音乐，一如他那一身潮流科技感十足的装扮。
明快的节奏，中间的说唱部分往往直指人心深处的幽暗和焦虑。
他就是那样直白的唱腔与流派。
肖昶的绝活，学校里好多女生都赞叹不已。
——唱到高潮处，他把话筒高高地抛向空中，让它自由转体两周，然后再稳稳当当地落于手中。
他在敲鼓弹电吉他的时候，眼神可以释放出冰冷与杀气。
“肖哥，看这里！”
“昶，我们永远爱你！”
茵茵和其他女生一样，惊叫出声，为他高声呐喊。唯一不同的是，她心底里没有生出那磅礴的占有欲以及那酸涩的妒忌。
因为她知道，肖昶是她的。至少——在外人眼中，他们关系一向如此的……亲密无间。
年菁菁：温暖•针织
以前，茵茵和堂姐在奶奶家的时候，奶奶总是安坐在沙发的一端，低头弯曲着脊背，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姐妹俩滔滔不绝的话语，目光却不看她俩，而是落在那团毛线上，十分专注地舞动着手指，夜以继日地忙活着针织的活儿。
“奶奶总是做重复的事情，她真无聊。”十七岁的年茵茵，对比她大八岁的菁菁这样说。
菁菁说：“奶奶才不无聊，是你不懂。”
茵茵说：“我不懂，不懂什么？我在家帮我哥做家务，连叔叔都夸我懂事。”
“长这么大，懂事是应该的，”菁菁说，“论生活阅历，奶奶才是我们家懂得最多的。你应该向她请教。”
“可她都不说话，”茵茵说，“你怎么知道她懂的多？”
菁菁说：“你废话太多，奶奶才没空搭理你的。”
“菁菁姐，你知道网上买一件毛衣才多少钱吗？你劝劝她，别再织了。”茵茵说。
菁菁说：那是她的心意。”
“现在同学们都说我毛衣老土，穿衣没品。你在公司想被同事们嘲笑吗？劝你也别穿了。学我一样，换身新外套，又潮又保暖。”
菁菁说：“我就穿。你不穿的那件也寄过来给我，别浪费了。”
茵茵：爱屋及乌
……没有细节可说。
肖昶的音乐，就是那么的小众。
听的人很少。
看好的人自然更是不多。
爱屋及乌，方是真心。
断章取义，则是图个热闹。
肖昶胸前，永远戴着一枚围着圈小白花的金色胸针。初见他的那回，茵茵走上去搭讪：“学长，这花真好看。”
“铃兰花，是悼念的意思。”肖昶说。
“你是在思念谁吗？”茵茵问。
肖昶说：“我只是告诉你，这种花，不吉利。”
他眼神如鹰一般冰冷桀骜，被音乐的迷幻和鼓点声感染时，有几分忧郁，喜欢独来独往，像是神秘的驱魔人。
他的气质，和他每日穿衣的风格也极为相似。肖昶最常见的装扮，是那些迷彩的手镯，满是铆钉、锁链和扣环的深色牛仔。后来，他还喜欢上了蛇形的金属物件，蛇形的戒指，蛇形的手环，还有项圈，他用这些取代了迷彩。
而她，会用一身深色的衣、黑包，配上一顶黑色的渔夫帽来与他相衬。
他喜欢金属的东西。
为附和他，茵茵对肖昶说，她迷离那种冷色的禁欲系。
肖昶无论到哪儿，都把耳机的音量开到最大，里面传出难懂的旋律和人声。听着这样的音乐，他的双眼就会放光，身体随着节奏而晃动，茵茵每天起床的闹铃，都会设置成肖昶最近爱听的歌。
刷朋友圈，看到肖昶的新动态，必会点赞和留言。逛网店，看到自己喜欢的，会收藏或关注。但是看到与他的风格相似的，她会加购物车或立刻下单。
她的梳妆台上有她最喜欢的HelloKitty化妆镜，镜前放着她因心动买的柑橘、白桃、小苍兰、甜苹果这类气味芬芳甜美的香水。这些香水的系列主题，名称也取得好听，像梦幻少女，春之梦、浮生羽翼、仙灵纯真这类的。她会清晨拿一瓶出来闻一闻，却不往身上喷洒一滴。
她每天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厨房却乱糟糟的，食物和调料混杂地摆在一起，忘记放进冰箱的食物，让厨房总传来不可言状的气味，在屋内蔓延。
在学校，她会为了和他相处得久些，会去他的教室蹭课，从而缺席自己的专业课。毕业后到了公司，她又总是上班迟到，为了他的事业不辞劳苦地熬夜，做功课了解他最近的喜好，时刻关注他的粉丝和流量，一有机会就帮他推广涨粉。
虽然毕业以后，肖昶一直漂泊无居，像不断迁徙的鸟儿。没有给到茵茵想要的家。但闺蜜粉沫的一句话打动了她。
她说：“肖昶是音乐界的一名创作鬼才，值得爱他的粉丝为他付出一切。”
茵茵很赞同这句话。
粉沫：蜜糖·女孩
比起肖昶，粉沫在这个校园里，更早闯入茵茵的世界。
她们是在社团认识的。
沫沫喜爱一身粉色的打扮。
她不甘给自己一个清纯的标签。
日复一日地尝试各种风格的彩妆，灿烂而大胆。
粉沫和肖昶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粉沫和肖昶在一起显得更有亲密感，但茵茵不介意这个。
茵茵和粉沫是一对无话不谈闺蜜，俩人每天都要黏在一起，关系亲密到连一杯奶茶都可以共用一根吸管分享着喝到见底。
粉沫并不看好茵茵和肖昶这一对恋人。
一开始，她很想说服她：“茵茵，我觉得肖昶过分注重外观了。这是我最不喜欢他的一点。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还喜欢他。”
茵茵说：“那是肖昶的风格，和他音乐搭调。”
粉沫说：“但是他装扮过了头，做出的音乐也没有以前那种纯粹。”
茵茵笑她：“那还是你关心过了头吧。”
粉沫蹙眉道：“那你呢，你刻意模仿又算什么？”
茵茵说：“我那是追随他的事业。音乐是神圣的，值得人模仿和学习。”
“除非你真的喜欢，”粉沫说，“而且我觉得，一个人爱好什么样的音乐，和他戴什么样的帽子穿什么鞋真的关系不大。”
粉沫说：“你可以有一头长发，你也可以将发理得很短。你可以穿蛋糕裙跨甜筒包，也可以一身旗袍打扮。他如果不喜欢你原本的样子，你也可以当他是外貌协会飘过的一枚跳棋，没必要和自己的感情过不去。”
茵茵有着不撞南墙绝不肯回头的倔强。她对粉沫说：“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对肖昶的喜欢和支持。”
茵茵：小众·迎合
一方红妆，配这红霜满地的秋景。
“肖昶会喜欢吗？”
茵茵穿一袭直长的条纹裙裤，如同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落，对着镜子这样问自己。
“但愿他忽略掉后者，将目光聚焦于我。”
她涂抹完枫叶色的口红，拿着她黑白格的大包出门了。
喜欢肖昶，让她变得具有双重性格。就像名著中的凯瑟琳一样。
肖昶对深色有着执着的喜好。
茵茵从来都照着他的喜好穿衣打扮。
有一次，她在百货厂场路过一个美妆专柜，看到一款奇葩的黑色口红正在被售卖，她在试完色之后对着镜子，在心里自嘲：“你爱他那么盲从，干脆连嘴也涂成黑的啊。”
结果此心魔一出，不知道受什么神秘力量的驱使，她真的把那一支黑口红带回了家，还特地买了一个口红包用来“供”它。
但那天以后，她从没用过那支。她最常用的依旧是枫叶红。无论春秋冬夏，她都用这款。
不知道与什么相配。
只觉得，这种颜色深沉而美艳，是身上唯一一样自己喜欢的颜色。
年茵茵和她大学宿舍的姐妹一样，喜欢打卡城市中的各种甜品店和奶茶店。但不一样的是，每次点心或者一杯奶茶拿到手，她就直接风卷残云般开动。
而那几位舍友，会将茶点拿在手里，或者放在桌子上各种摆拍。没得到一组满意的九宫格照片之前，她们绝然舍不得动口。
茵茵的朋友圈，自动屏蔽掉了那些内容，晚上下了班回到家，窝在沙发上，听一些小众的歌，然后将一些晦涩难懂的外文配图加中文翻译上传，希望肖昶能看到。
肖昶的音乐室是极简风的，像雪地一样洁白的地板，3D的黑森林森林墙纸，几张黑色长椅，地上各处是乐器。
他自己成立了一支重金属乐队。
茵茵也常会去听。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博尔赫斯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茵茵问男友：“我朋友圈发的东西你看了吗？”
肖昶说：“看了。”
茵茵问：“喜欢吗？”
肖昶说：“还行吧，有的喜欢。”
她笑了：“那些是我为你找了很久的，你喜欢就好。我还可以为你去找。”
“……”
“怎么了，你说话呀。”
肖昶说：“不用了。”
“为了你，我乐于分享。”茵茵微笑着说。
肖昶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烦。肖昶不喜欢有人将他的爱好公之于众，这明显就是哗然取宠。
所以，茵茵的做法并不讨喜。
他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在舞台的中央。一字一句，表达自己真正想表达的。
那是表演，但不是谄媚。
早些时候，肖昶说过：“不是我世界的人，不要来打扰我。”
他的空间相关的内容还有：
“还我一片清净，不要来我主页点赞……”
“我想只在我的角落唱我的歌。展示我疯狂的一面。”
“你勿要满世界，以我的名义任性喧闹。”
更激进一些的，他说：“看见一堆牛粪也要过去插几枚我的旗帜，口口声声说为了我。这样的蠢人就在我身边……”
“有些人，见再多次，也是陌生人。”
茵茵并不知道，肖昶早已将所有公开分享的动态对她设置了屏蔽。
年菁菁：古城·故乡
菁菁利用去外地出差之便，带茵茵游览了一番当地一座偏远而历史悠久的古城。
菁菁每次出游，都计划得很周密。
她说：“我们走水路，住民宿，那些网红打卡地我们看看就好，毕竟太商业化的东西接触过多，会因排队浪费太多时间，影响整体的游玩体验。我们这次错开高峰期出游，只为去看小桥流水，听当地人唱诵的民谣，租一艘小船观望两岸河堤的人文建筑，在民宿的水景房听着流水声入睡。按照我规划的路线观景游玩，既便宜又省时，你们觉得呢？”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菁菁公司的另外一名男同事，大约三十岁，一位姓周的先生。
年茵茵只知道，他们将住进一座靠水的楼房。
“在水景房听着水声入睡”，这样的前景，是她不会诉诸于语言的。
茵茵点点头附和道：“这样安排很好啊。”
年菁菁又看了看同事周。
周某笑道：“还没去，你已经将游玩体验都写好了！年菁菁，你不当导游真是可惜了。”
他们来到古城，按照粉沫规划的路线，绕开了商铺，从水路行，行驶过小桥流水，两岸的青砖灰瓦极易勾起人文艺复古情怀。
这一路，年菁菁一直在想一个人。
——这里，是奶奶的故乡。
茵茵：暧昧·求娶
大学毕业后的第四年，她和肖昶已经爱情长跑长达八年。
茵茵自认为，已经对肖昶已经十分熟悉。她望着他英俊的脸，流露深情，尽管肖昶对她还是一脸的漠然。
在一个深夜，肖昶喝了些酒，闯入她的公寓。他主动提出办结婚证，并订下了二人的婚期。
茵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幸福来得这样突然。
肖昶将她的腿当成靠枕，那双迷离的眼睛透着深情和忧伤，张口一字一句都是浪漫的情话……
谁说肖昶不解风情，不懂女人？茵茵再也不信。
茵茵给他煮了碗酸梅汤。
看着他抱着靠枕睡了一晚，她守了他一夜。
被爱的人求婚、听他说告白的情话，她兴奋得难以入睡。酒醒后肖昶也没有反悔，爽快地应下了婚期。
他们各自写了许多请帖。
肖昶除了邀请家人，还有一些他音乐界的好友。
茵茵原本想回趟家先见见奶奶。
但她遥想起当年。
妈妈嫁去继父家之前，带着她去见奶奶。奶奶织着毛衣，很久都没说话。
妈妈跟奶奶说：“不是我主动离开的。”
奶奶放下针线，语气冷冷地说：“你看上了一个不该看上的人。这个家，最终还是散了。”
奶奶的那声叹息，成为年茵茵心底里无法化解的伤。
她的笔顿了顿。
写了封邀请信，寄到了原冬的家。
茵茵：被遗漏的闺蜜
整理着册上的名单，茵茵突然想到一个人被遗漏了。她问肖昶：“那谁来邀请粉沫呢？”
肖昶头也不抬地说：“她不想来。”
“不会吧，”茵茵惊讶道，“你们可是青梅竹马。你的婚礼她干嘛不来参加？”
肖昶说：“我们以前是情侣。”
茵茵愣了一下，随后问：“多久以前？”
“从初中开始，直到大学。后来遇见你。”肖昶回答得很干脆。
她心里发紧：“那现在呢？”
肖昶说：“现在她不肯来，你也看见了。”
“这不公平，”茵茵愤怒道，“我和你交往这么久，我把她当闺蜜，当你是爱人。你们谁都没有告诉我你们曾经是恋人差一点就可以结婚的那种。”
肖昶把手机暂时放下，冷视她道：“所以呢，这婚还结不结了？”
“结！”
她望着肖昶，上扬了些语气：“但你得让她来！”
肖昶拿着手机起身要走。
茵茵连忙去拦他，慌乱中撞掉了他的手机。
她看他捡起手机，问他道：“领证那天，你会来吗？”
肖昶拿纸擦拭着手机上的灰，说：“会来。”
茵茵问：“那天，我们一起穿白衬衫？”
肖昶说：“我穿我的衣服。你想穿什么随意。”
年茵茵喜欢自己的结婚照穿一身干净干练的白衬衫，这样也容易显得年轻，她这样做了。
肖昶依旧是那一身炫酷打扮，比她更早地出现在登记处。但他的身边，还站着粉沫。她就穿那一身粉色的蛋糕裙，长发随意地披散，停靠在他的身边。
当着年茵茵的面，他们明目张胆地手挽着手并肩站在一起。
见到茵茵朝着儿走来，粉沫绽放笑容，语气柔和地说：“茵茵，肖昶他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他。你对他的喜欢，只是小粉丝对偶像的那种崇拜。你不会给他想要的。”
茵&粉：陌路·勋章
——所有的方式，茵茵都试过了。
从未得到过肖昶的爱，只是在为别人裁制嫁衣。
还记得那天，肖昶说，铃兰花，不吉利。
他说话的语速有些慢。
于是，年茵茵将这理解成了一种深沉。
而到了领证这天，粉沫来了，他却取下那枚胸针：“这个可以扔了吧？”
粉沫笑着伸手，说：“给我吧。”
肖昶把胸针放在粉沫的掌心，低头给了她一个含笑的表情，挽着她的腰离开了。
走的时候，粉沫状似不经意地，将那枚胸针扔到地上。胸针滚落到茵茵的脚边。
茵茵从来不知道，那枚看上去很厚质地的胸针，原来是可以打开的。
当她把那枚铃兰花的胸针打开，里面的照片，竟是粉沫本人。
当茵茵看着这枚胸针，她就知道了答案。
伤痛装成的遗忘，不是真正的遗忘。
你感受过洋流的温柔吗？
就像蓝鲸身处的海洋笼罩着它。对鲸而言，海水赐予的关爱，是小溪、泉水无法取代的博大空间。
正如茵茵带为他做出的一点小牺牲，带给他的那一点小感动，敌不过粉沫轻描淡写的一句喜欢、一个眼神。
茵茵牵过的手，渴望过的拥抱，以及从未得到过的亲吻与微笑，这些粉沫都有。
她尽力而为，却取代不了肖昶心中，那一串死去的铃兰花。
只要粉沫愿意回头，肖昶的爱，就能随时死灰复燃。
茵&粉：毒酒·止渴
茵和粉的最后一次见面，粉沫约在了校园。
茵茵说：“你约我来学校，该不会是想和我回顾往昔时光的吧？”
粉沫抿嘴一笑，一抬手，那枚粉钻就在她的左手无名指闪闪发亮：“你知道，他为什么从来都不爱你吗？”
“因为你狐媚勾引。一直接近我，套我的心里话，是想了解他的近况。其实你找不着更好的，才回到他的身边，我说得对吧？”
“那是以前，”粉沫笑道，“以前他酷爱音乐，不懂得生活。如今，肖昶有了自己的公司，事业风生水起，他就是那个最好的男人。”
“而茵茵你，这么多年，一身黑，想学习他的丧还自以为优雅，”粉沫说，“其实他的内心已经够黑暗了，你还穿一身黑是想做他的影子吗？一个影子，怎么走得进他的心？”
粉沫还说：“他不会在喝完酒以后还记得你，也不会像思念我一样思念你，更不会在他创作的摇滚音乐中，融入一分一毫，你的影子。”
茵茵看着粉沫，望着她那带妆精致明媚的脸庞。
只见她在自己的颓然里怡然自得。她满面嘲讽地踮着脚踩在她六厘米高的粉色鞋子里说着风凉话。
茵茵只觉得无力。她缓缓地问：“那一晚，你们……”
粉沫说：“那一晚，我知道他意犹未尽。但还是让他尝浅辄止。这种饥渴，你永远不懂……”
（网图致谢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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