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短信的第二天,方城给林灿打了电话。林灿当时在开会。看到是一个珊瑚州的号码,还是走出去接了。
”雕琢“是林灿非常喜欢去的咖啡厅。光线昏沉,摆件陈旧,就是一副颓唐厌世的样子。林灿推门而进,店主z哥说,哟,贵客光临呀。满脸的胡子都抖动,欢乐跃然。“想我了没有?大z”林灿走到窗边,拖了椅子便坐下来。
“妈的,都说了不许叫我大z,要叫人家小zz。”他把柠檬水过来,叉着腰用兰花指指着林灿,假装愠怒。
“少来”,林灿一把拍掉他的兰花指。“小灿灿,我最近发明了一种新的咖啡,你要不要试试?”他趴着,眨着眼睛对林灿说。林灿一把蒙住自己的眼睛,“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作,猥琐的脸孔装着纯情,妈的我要去洗眼睛!”
“哼,你一点儿也不可爱,难怪嫁不出去!”
“要你管!”林灿给大z一拳。大z笑着握住林灿的手,然后坐下来,开始发力。双方继续使力,谁也不想让着谁。
刚好方城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大z一看到有客人进来,还是一个颇为俊朗的男人,心里有些雀跃。林灿趁机掰下大z的手腕,挑眉对大z说,“你输了。”大z甩了甩自己的手,叉着腰说,“一点都不像个女人,活该嫁不出去。哼”说完便娉娉婷婷扭着腰就挪着步子朝方城走过去。
林灿对着方城招手,方城直接越过大z,无视大z的含情脉脉。林灿问:“喝点什么?”“红茶。”林灿对着注意这个这边的大z努努嘴,嘴巴开合用气流说道“红茶”。大z哼哼歪歪扭头就去准备了。
林灿把目光收回来,看着眼前坐着的这个人。
七年的时间能改变什么?林灿想在方城身上留下的应该就是一圈肉。倒不是说胖,而是相对以前皮包骨头的清瘦来说,现在肌理清晰,身体略显高壮起来。林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中的开始怅然起来,终于不是当初喜欢的样子了。林灿笑了笑,“好久不见。”
林灿叹气的时候,方城眉头微皱。是因为刚才的那个人说活该她嫁不出去么?如果林灿知道方城的想法,一定觉得觉得好笑。林灿一定会说一句,:“是老娘不想嫁好吧!”听到林灿说好久不见时,方城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了。“方小哥看来混的不错呀。”他刚想开口,林灿又说,“终于变得人模狗样了”。方城刚舒展的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林灿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忍不住就大笑起来。方城看着林灿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微微笑了下。“我什么话都没有说,都被你说完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方城这样说道。
可你不一样了。林灿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哎,那个人也不在了。想到这里,有些悻悻然。便不再说话,低头搅动着半块柠檬。方城本来也不是喜欢说话的性子,见林灿有些不太开心,他也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过眼睛一直灼灼地看着林灿低垂的眼睛。林灿一直在走神,不然就会注意到,方城的眼睛里全是心疼和难过。
“不说话是不是有些尴尬?”林灿突然问道。林灿说完抬起头,眼睛正好对上了方城的目光。方城不自然的转头望向窗外,嘴里说道:“还好啊,这样坐着发呆打发时光,时间就像是静止了。挺好。”林灿觉得刚刚方城的眼光有些怪,但是心里没有多想。顺着方城的目光,望向窗外。
窗户向西,正好可以看到夕阳西下。此时的阳光柔媚昏黄,方城的侧脸被涂抹了一层光晕 。林灿看着这张脸,想到刚上大学那会,果然当时的眼光就很不错。又想到7年前毕业最后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相对而坐,也是这样看起来能好好说话的样子,也是这样夕阳美好。那时候的林灿唇枪舌剑把表面的一片平和搅了个千疮百孔。林灿摇了摇头甩掉了过往的片段,希望今天的结局或许会比较好吧。
"化了淡妆的你,很好看。"没想到,方城竟然这样说,眼底竟是温柔。林灿心里一紧,这画风不像是老同学见面,都是有些像旧情复燃。可是她和他能有什么旧情?
“你倒是长胖了,不好看。我还是觉得你瘦得像个竹竿的时候看的顺眼些。”林灿看着新做好指甲,想了想,说道。
方城笑了笑,然后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我回来了,准备不走了。"
林灿心里在想,关我什么事啊?结果方城仿佛看出来她的想法,直接说一句:“因为你。”
之后林灿的脑袋里面,一直回响着这一句。他怎么离开的,林灿都不知道。之后林灿一个人坐了很久。大z来换了几次水,最后终于忍不住,把林灿给轰走了。
要说不喜欢他么?林灿也有些不确定,但是心里又有些小期盼和小欢喜。要说喜欢,可是中间又隔了太多时间和太重要的人。
方城刚要继续说的时候,公司的秘书打来了电话。方城在青城新建了一个公司,所以最近都很忙。他开着车回去的时候,脑海里就一直回放着林灿听到他说“因为你”时候错愕的表情。方城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和糖心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错过了林灿。原本以为一直就没有机会了,自己也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但是偶然知道林灿后面的遭遇时,心疼的同时却又有些欣喜若狂。
叶均,就是林灿的朱砂痣和白月光。是因为他死了。可就是他死了,方城才有了机会。方城对自己这么龌蹉的心理有些不齿,但是如果要他完全放下林灿,他又做不到。
林灿,我们这次不要再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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