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简书里写乡愁有人烦,我就转移战场,我到抖音里去写乡愁,这样一来应该没人说我,也不会烦了吧?事实恰恰相反,不是没人说了,而是说的人更多。说我的人有几个还是我家乡的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当然他没明说,但他说现在交通很发达,多大点事,从玉溪乘飞机就可以直接到家门口,不是不好回,而是我乐不思蜀,已经很习惯享受南国四季如春的生活了。
我要说明的是,他不了解我的处境,站着说话不腰疼。谁不说俺家乡好?从小读《西游记》,就牢记着一句话:宁恋家乡一抔土,不贪他乡万两金。可是我长大后却违背了这句话。
那时我订过两次婚,悲催的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我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他们结婚都顺顺溜溜,轮到我却两次都跟未婚妻拜拜,这就让我的名声糟透了。人已到而立之年还没结婚,基本上已经跻身到光棍队伍中了。然而,我这人有些像刘邦屡败屡战,我天生的犟脾气一上来,哪里管他几次找媳妇都受尽屈辱。我才不像那些见到女人就脸红的锅门羞呢,咱见到女孩子就去搭讪,脸皮比万里长城的城墙还厚,当然咱不做坏事,那些敬言察也不好找我的麻烦。
你还别说,这就让我在无锡市遇到了一些云南来的打工妹,她们虽然不跟我在一个厂,但老天爷却让我遇到了她们。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文不能比李白,容貌也比不上潘安,我就拣她们当中容貌不太如花似玉的发起猛烈的进攻,终于让我如愿以偿,她同意跟我回江北老家一起过日子。俗话说得好:“良田丑妻家中宝!”何况我的妻子并不太丑,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认为她虽然丑,但心灵美,胜过我的两个前未婚妻。人家是“妻子还是别人的好,孩子还是自己的行。”咱的婚姻遭遇过波折,不可能好了伤疤忘了痛,不可能贪恋美色,吃着碗里 看着锅里,不可能自己有娇妻还到外面嫖婆娘,妄想“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咱不是那种“轻薄桃花逐水流”的卑鄙龌龊的的男人。
谁知她跟我在老家三年,女儿都生了,她却说我们那儿夏天热死了,而且花脚蚊子像美帝在三千里江山上的战斗机一咬一个红疙瘩。说到冬天她更来气,说冬天冻死了,还下雪,一下就是搅天大雪。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对我们老家的气候百个不满意。不仅如此,她还跟我说云南气候宜人,四季如春,那里姹紫嫣红,鸟语花香,不是天堂,却是人间仙境。
不言而喻,她的意思就是要我跟她回云南,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怪不得她不把户口迁过来,我女儿的户口也被她报到玉溪聂耳公园园所里了。简直把我逼到背水一战的境地啊。没办法,我只能背井离乡跟她回云南。谁知道她有两个弟弟,我们到了玉溪后迫不得已又买了一幢二手房。她的大弟弟在玉溪电视台上班,在我做生意被街敬言追得无处可逃时,他帮我找了一个吃不饱饿不死的工作,好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允许范围内的小本生意,我虽没有事业如日中天,小日子倒也过得马马虎虎。后来我不仅把女儿供出了大学,还举全家之力买了一幢百二十平米的商品房。尽管现在买一幢房子没啥稀罕的,但我一个打工人家庭买到商品房还是凤毛麟角的,唯其如此,更显难能可贵。
在异乡为生计奔波,穷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能坐飞机回家!好不容易到了退休,心想这一下总该有时间回去了吧?谁知我小舅子大龄青年找到一个媳妇,不到一年生了一个娃娃,虽然是女儿,但我岳母家优良家风的传承,却让他们都不重男轻女,还金贵的什么似的。他们为了上班苦钱,就把女儿交给我们,我们做了他们女儿的全职保姆。短时间内是难以回家了。
我不能回家我不怨天忧人,我只是想到初次来云南时,我们坐的汽车在盘山公路上疾徐有致地行驶着。公路的一边是悬崖峭壁,上边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公路的另一边是万丈深渊,那山脚下就是阳光下泛起粼粼波光的澜沧江。呷的一声,一只山鹰在山林上空展翅翱翔。那时我就想什么时候才能像山鹰一样高傲地飞翔。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山鹰一样飞呀飞向我的遥远的跟我远隔千山万水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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