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班群突然热闹起来。当班委爆出论文的选题,大家就像炸开了锅似的,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我看着QQ头像一下下的闪动,思绪也飘向了远方。
我依稀记得当初我们说好不管在哪,一定要保持联系,去各自的城市走走。我也记得后来这些都成了我们青春的见证。
有些人后来真的再也没见过。
1、青春
想起14年毕业的时候,风平浪静又暗藏汹涌。醉酒、压马路、狂奔,丢掉所有的束缚,一群被解放的疯子。
于我们来说,毕业只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程序,从未想过这是最后一首歌。
第二天回学校收拾行李的时候,我们把音乐开到最大声,想要遮住衣物装进行李箱的簌簌响声,想要盖过楼道间散散的道别声。
无言。
我一直是个钝感严重的傻缺,从小到大经历过太多的离别,我以为我早已习惯,直到我们相互拥抱,转身离开的那个瞬间,我才明白自己要告别的是什么。
尽管我们都在同一座城市,尽管我们都在彼此的同学录里写着“友谊常在”的字眼,但还是莫名其妙地失联。曾经的人热闹的景象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默。
倒不是不想去联系,只是怕联系的时候只剩下一句:“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便无话可说,谁都害怕曾经的友谊变得如此似是而非,所以干脆不联系。也会突然想起,只是害怕打扰。
六点起床只为见一面的那个学长;晚上熬夜在楼下一起醉酒的死党连同他欠我的那顿饭;难过的时候陪我很久又突然失联的菇凉;散伙饭上抱着哭的姐们。
后来,真的再也没见过。
连同我整个高中生涯。
2、告别
倒计时:35天
小伙伴们,这一年你们还好吗?
明明甚是想念,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你看,我就是这样,空有满腔的热血,只道是沉默。
回忆,是无声的纪录片。
我翻看着你们的聊天记录,熟悉又陌生,有一些人我们真的再未联系过,有一些人我们只是寒暄两句便没了下文,对此,我曾陷入深深的恐惧中,不可自拔。
Y小姐说: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在要好的两个人如果不在一座城市,一天、一星期、一个月、三个月不曾聊过,那么他们也就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我想,如果再次相见,我会紧紧拥抱你。
3、路上
我曾一个人奔向自由,在深夜的城市漫无目的的走着。
15年,买了一张开往长沙的火车票,伴随着鸣笛声,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未知的旅程。这座熟悉的城市,我那么迫切地想要拥抱它,我喜欢站在楼顶看车流人往,霓虹灯闪烁。光着脚丫在街上晃荡,一直晃荡到凌晨,一不小心错过了末班车,无奈之下只能坐在台阶上等天亮。(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打车回家,我只是想好好看看自己)长沙的凌晨就是个不夜城,时不时有出没于夜店的鬼佬鬼妹经过,这是最真实的城市人。
我转身,点了一杯“不夜城”。
然后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坐在我旁边,和我聊起天来。他刚从公司加班完,过来喝两杯,于是我们就这样,一直聊到第二天早上。如今我还记得他的样子,却不太记得我们聊天的具体内容了。只记得一句:永远不要丢失了自己。
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了生计,艰难地生活着。我每次去长沙总会“路过”张奶奶的小面摊,吃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聊起大街小巷的趣闻。
一趟旅行下来,我们会碰到很多人。火车上帮你放行李的大叔;下雨天稍你一程的师傅;迷路时给你带路的小哥;拼桌的小妹......
我以为我老早把他们忘了,却还是能在某个时刻想起来。
这些人,更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萍水相逢的人如此,而那些曾经住在生命里的人也是如此。曾经在一起的少年,爱的时候爱的死去活来,说什么也不能让我们分开,信誓旦旦地说毕业后就结婚。然后突然就吵了起来,也忘记了具体是为什么,可能是距离让我们之间的感情过了保质期,我突然来一句: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冷静完了就去找对方。结果没想到,这一段时间的限期,是再见,再也不见。
失去缘分的人,即使在同一个城市也很难遇见,于是,我再也没能见到他。
有段时间,会突然和一些人关系很好,就连认识的方式都突然的莫名其妙。那个时候一起唱歌一起玩,一起喝酒一起醉,一起看男神,一起聊感情。然后突然间又全部消失。
如果你一天不去联系,两天不去联系,三天不去联系,慢慢地,你们就变成互相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人了。想想无奈却也只是无奈。
后来我开始想,为什么我记不清初中里坐最后一排的人是谁,却能记住很多只见了几面的人。
谁知道。
那些恋人未满的人,总尝试着做些什么却还是无果而终;那些萍水相逢的人们,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的自然,却还是了无联系;那些曾经爱过恨过的人,经历了很多还是分开。离别似乎永远是相遇必须面对的命运。
然而我写下这些,仔细回顾过去遇到的人之后,开始明白:
每个人的人生是一个过程:你从不会做饭到后来的得心应手;从一开始一个人生活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井井有条;从根本不能习惯离别到最后的平静;从曾经爱的过度疯癫到现在的小心翼翼。在这个不可逆的过程里,我们只能沉淀,只能向前,变成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也许成熟也许挣扎,只愿你能变成一个你不讨厌的自己。
而在这其中起到很大作用的,就是你遇到的人。也许他只是在你难过的某个时段恰好在你身旁,也许他在你生病的时候总是在你身旁,也许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拼命想进入你的世界而你记得的只是陌生人的一个侧影,有些人爱了你很多年你却偏偏爱上只见了几面的另一个人。它就是这么不公平,而我们只能学会去面对。
所以我越来越相信,每个人来到你生命里自有他的意义,哪怕他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也许你们的相遇只是为了告别。至少他在某个时刻和你产生了共振,让你觉得生活似乎不那么难熬。
而我们终究要开始习惯过明天没有课的生活,学会摸爬滚打。随着毕业,留下的东西会越来越少,但也越来越重要。还好有你,能一起回忆起那些年,老朋友。这比什么都重要。
总之有些人后来真的再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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