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午休后,天气太热,懒得开门,遂坐到茶庄二楼后阳台上看书。阳台下面是小区宽阔的庭院,高大的阔叶树木遮天蔽日,清风过来,浅黄色的落叶从空中缓缓翻落,凉意顿生,宁静刹起。
当初看房时,我并不看好房子的商业价值,看重的是门口有河背有小区葱茏林木的居住环境,幻想着也许有一天,那些林木都换种上枫树,自己也已白发苍苍,一把竹椅、一本书、一壶茶,静静地观照着红叶落满草地……
如果说时间注定会被串为历史锚点,那么,每个人生命不管辉煌或黯淡,都会是有故事的人,人需要哪些故事让过程合理化、让生命有价值。从这点说,人的生命其实都是活在自我安慰的幻想中,如我坐在阳台,庭院静谧枫树林只是我一时的想象,也许突然的一笔生意、一个客人就会把我的想象反面为现实的利益交易,可我确实喜欢有幻想,哪怕很短很短,我都感觉身临其境。幻想中的有,现实中不一定就去实现,不也是一种自我陶醉的人生态度吗?
美国学者克里斯蒂安说过,当一种文明变得物欲横流,注重感官享受时,通常会有一种普遍持有的信念,以为这是一个黄金时代,一段空前繁荣的时间,可实际上是文明解体的开始,除非这种文化能够通过成功地应对新的挑战,恢复其超脱的价值观,重新发现它的创造力,否则它就注定走向失败。人是缩小的历史,我感觉到时间怎么突然大把起来了,浪费掉些也无所谓了,从前的紧张感、压力感似乎正在远去,那么,自己身上的什么正在开始解体呢?
神明创造了人,而人却创造了奴隶,这个奴隶不仅仅是政治学上的意义,它也适用于自身,当你懒散后,你就远离了上帝给人的神性,就被囚禁于原地中,只能被动地等着被时间拖着爬行。我想起《等待戈多》里的台词:我毫无指望的等着我的戈多,这种等待注定是漫长的,我在深似地狱的没完没了的夜里等待,生怕在哪个没有星光的夜里就会迷失了方向,开始是等待,后来我发现等待成为了习惯。
恐惧感油然而生,眼前葱茏的树木,突然落叶纷纷,如时间的音符,弹跳在空濛的远川上。起身下楼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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