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透了,更能看得见星光。儿子天彦的离开是“人亡”,婚姻即将崩溃是“家破”。谁想,谁又能轻松面对家破人亡的灾难呢?而对灾难,陀思妥耶夫斯基说:我只担心一件事,就是怕我配不上我所受的苦难。
作者 | 王负剑
来源 | 我与我们呀
01 曾经幸福的四口之家
曾经,这是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妈妈宋乔安和爸爸刘昭国曾在品味新闻台上班,后因工作理念不同,爸爸毅然离开,创办了《先驱报》。妈妈乔安是新闻台副总监,工作中雷厉风行。儿子天彦活泼可爱,女儿天晴聪明乖巧。妈妈乔安和爸爸昭国虽因个性和价值观的差异,产生了微微的情感裂痕,但整体上,这是幸福快乐的一家。
这一切,在那事之后便烟消云散。那事,就是贯穿全剧的“李晓明枪杀案”——李晓明自制手枪,混入电影院“无差别”杀人,造成9死21伤,震惊社会。故事的视点便是在枪杀事件中受伤的几个家庭,这其中包括李晓明的家庭。
02 暴君与冰箱
失去至亲的痛苦让乔安用工作麻痹自己,变身成办公室里的“暴君”,家里的“冰箱”。工作中,那个曾经刀子嘴豆腐心的上司不见了,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职场女魔头”。 她习惯了指责,总是挑剔,经常训斥员工,个性强势。属下的员工要么离职,要么留下来,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乔安陷入巨大苦痛不能自拔的同时,她也不让家人“好过”。丈夫刘昭国说:“天彦的事不能谈,天彦的东西不能碰,干脆把这个房子拆了。” 失去儿子前,乔安和丈夫就已经有了不可忽视的情感裂痕。儿子去世后,裂痕变天堑鸿沟,婚姻似乎走到了尽头。
疯狂工作,沉迷酒精,妈妈乔安在用伪装回避痛苦时,受伤的是女儿天晴。沉溺悲痛中的乔安忽略了女儿,连续三年忘记天晴的生日。渴望爱的天晴开始早恋、离家出走、不愿回家,搬去小姨家住。气极中更是对妈妈乔安抛出了致命一击——“你为什么不跟刘天彦一起死掉!”
03 心理创伤后遗症
这一切,要从天彦的离开说起。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心理创伤后遗症(PTSD),具体情况大家可查一查。这里,结合心理创伤后遗症的临床表现以及宋乔安这一人物我简要分析一下。一般说来,心理创伤后遗症有三大突出症状:创伤性再体验;回避与麻木的反应;警觉性增高。
创伤性再体验:妈妈乔安经常在“噩梦”中醒来,梦境停留在儿子被枪杀的那一刻;遇见和天彦有联系的人、物、事,脑中全是往日的回忆,幻视中儿子天彦笑着向她奔来......
回避与麻木:“天彦的事不能谈,天彦的东西不能碰”,妈妈乔安用工作和酒精麻痹自己,回避着天彦离去的事实,所以她害怕、不敢进天彦的房间。
警觉性增高: 工作、生活中的易怒,没法交流,都是妈妈乔安的防御。她紧紧摁住在心中如海般的悲痛,拼命防御、麻痹自己,不让悲痛溢出一丝一毫。
04 乔安一家的自愈之路
历史学家维托克曾把人类历史浓缩在四句德国谚语中,其中有这么一句:暗透了,更能看得见星光。
马克思大女儿燕妮曾问历史学家维特克:“您能用最简明的语言,把人类历史浓缩在一本小册子里吗?”
维特克说:“只要四句德国谚语就够了:
上帝让谁灭亡,总是先让他膨胀;时间是筛子,最终会淘去一切沉渣; 蜜蜂盗花,结果却使花开茂盛; 暗透了,更能看得见星光。”
儿子天彦的离开是“人亡”,婚姻即将崩溃是“家破”。谁想,谁又能轻松面对家破人亡的灾难呢?而对灾难,陀思妥耶夫斯基说:我只担心一件事,就是怕我配不上我所受的苦难。剧中,NES哥的一句台词和这句话做了很好的呼应:我们都是好人,会变成这个样子,老天爷到底要我们学什么?
剧中,乔安一家的自愈之路,我概括为四点:外力介入(支持系统),直面,告别,和解。
家人关系势如水火,婚姻不保之际,妹妹乔平一家,积极接纳,宽慰互助。丈夫刘昭国,没有转身离开,担起了为人夫的责任。乔安回避,他一个人也坚持做咨商,完成“家庭作业。” 他说,改变自己总是容易一些。
吵过、闹过后,乔安在天彦出事的电影院和丈夫昭国抱头痛哭,阴雨凄凄。直面后,就该告别。二人整理出来天彦的旧物,放手、释怀。在此过程中,重要的是和解。首先是与自己和解:接受天彦离去的现实,从自责与伤痛中走出来。再是与李晓明家庭的和解。修复性法律商谈跨出了很好的一步。
不放弃和互相温暖,让乔安一家最后从心灵阴霾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最后,分享一个疑问:如果,由一个个家庭组成的社会“身患重病”了,又该如何自愈?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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