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下课铃声终于响了。拖着疲惫的步伐,从四班教室出来,班主任病让我一眼从走廊窗子瞟到五班的课堂上,并精准的扫描到某位睡得欲仙欲死的大仙,而此刻,数学王老师还在认真的讲题。一瞬间,怒火中烧,推开教室门就冲了进去,毕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能睡得踏实,我还为你父母的血汗钱心疼。
被拎到办公室时,大仙还神情恍惚,歪着头,斜着肩,眼神在迷茫和狡猾间无规律切换。我看着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刚才上课在干什么?” 大仙被我的狮子吼吓了个激灵,“没……没干什么啊”。“没干什么在干什么?”问完这句话,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被气得智商不在线了。大仙眼中灵光一现,面有得意之态。很明显,以他常年进办公室与老师斗智斗勇的经验,他已经知道了我此刻的无力。正在这时,不长眼的数学课代表拿着一个纸条来了,“老师,这谁谁谁刚才在课上讲话,谁谁谁刚才不听讲……”看着这一排熟悉的名字,联想到这节课的纪律,太阳穴突突突涨疼。因为上面除了一些老油条,还有一些学习能力还不错的人,他们怎么也能在上面呢?
上课铃又响起,我挥挥手,让大仙和课代表先回去。自己闭上眼睛,想静静平复一下,可是根本没用,整个人像中了咒语一样,班里群魔乱舞的画面如电影一样不断在心头闪过。今天的大仙不是个例,不正常的班级状态也持续了一阵子了。持续了多久呢?我仔细咂摸着。思来想去,似乎这种乱象正是从我带了三个班开始的。因为一位老师请了产假,临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语文老师,所以年级的几个语文老师开始轮番三个班。我在里面是最年轻的,所以,即使有班主任的重担,我也难逃其任。一个半月,三个班,一周二十九节课,我根本没办法想象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平均六节课,中间还经历了期中考试改卷子和家长会以及两次大型公开课。作业暂时应付批改还可以接受,我不能接受自己的语文课是没有准备胡乱应付的,我更不能接受自己已经十年的教龄了还以简单粗暴的方式管理班级!超负荷的工作量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自己生理和心理的严重不适,常常坐在电脑前不自觉就想流眼泪,这似乎不是一种委屈更像是身体的发泄,它以这样的方式提醒我该休息了。可是什么时候休息呢?过度的劳累让我看到学生就厌倦烦躁,看着讲过的知识他们呆如木鸡就觉得一股火蹿上来,看着成绩越差越放纵自己的学生就怒其不争破口大骂,看着交上来的作业鬼画符的书写更是忍无可忍一把撕了……只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愉悦可言。学生都惊恐的躲着我,似乎他们最近的重心全变成了不要被董老师抓住而不是他们该学什么。每次恶语批评完学生,我更是痛苦不已,我在用自己最厌恶的方式对待学生。这一切的结局是,终于,我们一起面目全非……
可是冥冥中似乎有一道惊雷响起。我猛地睁开眼睛。不能!我不能让这种扭曲状态持续下去了!毕竟这一切的根源在我这里。初中三年,虽有一千个日夜,但每一天都是限量版,我不能让孩子们因为我而浪费他们的生命。承认原因确实需要勇气,但是我想,改变现状不仅孩子们受益,我更可以在非常规时期磨砺自己的脾性,在疲倦中提升自己的品行,陶冶锻造自己的性情,从而收获更豁达平静的自己。
说干就干,下午最后一节是一个小时的语文延点课,我赶紧找来几个主要班干部,说了我的想法,他们几个一听,特别激动,马上说:“老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组织好的!”
(未完待续)
沟通从心开始(一) 陕西省于红梅名师工作室成员 董雅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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