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6岁那年,我认识了你,咱俩是前后桌,我对你的关注不知不觉就多了起来:我知道你下课后喜欢看小说、知道你跟不熟悉的人说话会紧张、知道你对身边的好朋友很够意思、知道你打篮球的样子很帅、知道你食量惊人:每顿能吃下7个面包、5碗米饭。
那时,我就在心里,偷偷给你起了个外号‘米饭先生’。
彼时的我正值豆蔻年华,和所有青春期的少女一样,爱看言情小说,喜欢里面缠绵悱恻柔肠百转的爱情故事,看得多了,就开始尝试着自己写,写着写着,就把你写进了我的故事里。
不知何时起,看见你的眼神,我只想躲闪;你跟我说话,我常常口误;你分给我们的零食,我也装作不爱吃,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的我,慢慢才意识到:你早已住进了我心里。
那是一个月光如水、静谧温柔的夜晚,我对你表白了,只是让我尴尬又遗憾得是:你没回,在之后高中的几年里,你也恍若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和我做着前后桌。
我当时很伤心也很愤怒,在故事里,把你编成了坏蛋,故事最后你被人杀了。
02
19岁那年,我上大一,问同学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我又重新和你有了交集,其实,当初我那么喜欢你的时候,你都无动于衷,有了联系方式后,我也没想跟你,有太多的牵绊,我只是不想失去你的消息:因为你是曾经走进我心底的人。
寂寞的人总是用心地记住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于是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
大一下学期,我网恋了,见面后发现:
那个跟我在网上相谈甚欢、懂我怜我的知心哥哥,居然是一个满脸横肉、眼睛里满是欲望的眼镜男,我那段时间心情不大好,经常跟你倒苦水,你总是不厌其烦地安慰我。
后来,我跟眼镜男提分手,他死活不肯,还让我把你的手机号给他。我骗他说我有了喜欢的人,他说要找你确认一下,我居然乖乖地给了他你的号码。
眼镜男跟你说了很多,我怎么怎么不堪的坏话,是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才听你无意中提起的。你跟眼镜男谈了没一会儿,我就收到了你的信息:
跟我在一起吧,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会爱你保护你一辈子。
也许,我们是有缘分的吧?
高中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无动于衷,却在别人说了很多我的坏话之后对我表白。
说不清那时对你是怎样的感觉,但我还是答应了,就这样,你成了我的男朋友。
03
毕业后你去了内蒙铁路局,在一个边陲小镇当铁路工,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来到你在的城市,但不是你在的小镇。
于是整整一年,我独自一人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工作生活,离你好像很近,但实则很远。你每周都会坐3小时的火车回来看我,我每周都会做几个菜等你回来一起吃。
你说:有我在的地方才是家,我冲着你傻笑根本停不下来。
时间一长,矛盾还是有的,由于不在一起,什么事都要我自己做:
柴米油盐酱醋茶,得自己买;;大米豆油桶装水没了,得自己扛;电闪雷鸣的日子,自己给自己壮胆,心里有太多的委屈,不想跟你说,怕你担心。
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还是在接了妈妈那个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电话后,溃不成军:
那天你到家,我没像往常一样做你爱吃的菜,你嬉皮笑脸地望着我,我却一口气没停地抱怨道:你总说有我在的地方才是家,可你知不知道,平时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孤单多无助?
我冷了,你告诉我多穿衣服、多喝热水;我晚上害怕了,你告诉我关好门窗;我饿了,你告诉我按时吃饭;可你知不知道?
我想要的只是:你一个面对面的拥抱,而不是一堆通过电话线,传来的无关痛痒的安慰。
你看着我通红的眼圈,额上暴起的青筋,愣了半天,用力地拥我入怀,颤抖哽咽的声音几乎要穿透我的脊背:亲爱的,为什么这些情绪,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呢?
你明明一直跟我说你很好,什么都好啊!都怪我没照顾好你,我也想快点调到你身边,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看着你自责的样子,我心里也难受,妈妈问我:如果早知道来内蒙后,跟你还是分隔两地,那当初还会不会义无反顾?
我沉默了,没说话,她叹了口气说:只要你不后悔就好,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大学时,我们不谙世事尽情花前月下,丝毫没想过任何现实问题;你比我早实习1年,在我去你的城市前,我们曾异地恋1年;我去了内蒙后,我们依然还是异地恋。
曾经,我以为我们熬不下去了,我以为我们会败给现实,但时间证明了一切。
04
后来,你终究还是没能调回来,于是我们一起来到了上海。你为了我,放弃了你在铁路已经小有成就的安稳的工作,不顾父母的反对,快30岁的人跟着我一起,重新找工作。
是好几年后你才随口提起,当年你跟我来上海,差点跟父母闹翻,但当时你却一句都没提,你只说:只要我们过得好,早晚他们都会理解的。
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他身上的优点,而爱一个人,则是爱他的全部。
以前喜欢你的时候,你在我眼里是闪闪发光的,就是一行走的荷尔蒙。
等爱上你后,我才发现:你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也会有痛苦挣扎、迷茫脆弱。
来上海后的这几年,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
你曾因2个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吃不下饭;我曾因丢了花2个月工资买的手机、抱着你哭;你曾因被客户莫名地臭骂、气红了脸;我曾因工作严重失误被处罚、跟你诉苦;
我见过你意气风发兴高采烈上扬的嘴角,也见过你颓废疲累时候眼睛里的红血丝,你见过我活蹦乱跳欢脱地像个兔子,也见过我无精打采两眼含泪像个霜打的茄子。
米饭先生,16岁认识你,迄今我们已经认识17年,相恋14年、结婚6年了。
你不用觉得你给我的爱还不够,你已给了我,你能给的一切。
我懂你不一样的温柔,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这辈子,遇见你,我别无所求。
我亦相信:跟着你,在哪里,做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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