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座落在太湖边,每到秋天,那一望无际的芦花,白茫茫一片,美得令人心醉!
湖边的芦苇,随处而生,像极了年少时的乡下孩子,只需给得一口白饭,不曾被寄予厚望,一任随意的四野撒欢。芦苇看着鱼儿脚边游过,轻轻地晃动一个水花,和着轻风摇晃着头脑傻笑,旁边的芦苇看到,一起无由头的晃起身姿,发出沙沙的傻笑声。远处飞来一只白鹭,没有一丝的惧怕,蹲在芦苇的枝杆上,压得芦苇疼痛的弯了腰,却也没想赶走白鹭,更不像人类会伸手去抓,白鹭腾空而起,芦苇便仰起头,看着白鹭远去的身影,试图挽留住它。在这个水域,芦苇、白鹭、水中的鱼儿,都是这里的主人,也自然没有谁会欺负谁。
芦苇一生有两种颜色衣服,绿色和枯黄,随着季节变换。每到春天,青翠欲滴的苇叶就成了妈妈包的飘着清香的粽叶。每到冬天,收割下来的枯黄的芦苇,会用稻草被编织成各种农用工具和小园栅栏。
可是伴随经济发展和大自然的开发,曾几何时,芦苇荡变成了一种奇特景观。湖边的芦苇变少了,因为芦苇太过俗气和低等,不说没有价值,更是有碍观瞻,现今水生植被如此丰富,芦苇比之荷花,睡莲,芦苇在美学、艳丽方面可以说是不名一文。虽然老人们常说,贱名好养,芦苇怕是典型,给一汪水,无须施肥、除杂,便一枝枝的青葱翠绿起来,在稀薄的水系养分里粗胳膊粗腿长得很有模样。诸不知,曾经密密的芦苇荡也曾是新四军太湖游击队的避难所,勇土们在此绝处逢生,笑傲敌伪千重围。所以芦苇荡是一座冶炼人的熔炉,也是一部警策人的教科书。
时光飞逝,仿佛一晃间,那让人记忆犹新的因芦苇而热闹的农事和趣味异事只能永远留在记忆中了。随着太湖的开发,如今湖边乃至湖心的芦苇越来越少,芦苇荡更是难得一见,如今的芦柴更没有人去收割和编织了。
如今,宽宽的两车道的湖坝的临湖边变成了生态旅游区了。有芦苇,有菖蒲,还有零零落落的杨柳。在碧绿的芦苇的伴衬下,太湖碧波浩瀚,鹭鸥轻翔,还时不时传来鸟叫声,波浪中轻呼悦耳的欢声。我们最倾心的荷,更加显得意趣,那不凡的靓姿,摇曳着觉得楚楚可人。
秋天到了,秋风吹谢了百花,吹黄了秋叶,吹白了河畔湿地大片的芦苇花。芦苇花开,一蓬蓬肥嘟嘟的花絮棉花糖一样缀上天空,摇曳多姿,野趣横生,潇潇秋色里,凭添了一抹遥远多情的诗意阑珊。
芦花看到芦苇,想起《诗经》中的一句诗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中所说的蒹葭,就是芦苇。柔情万种、青春靓丽的蒹葭之梦,和着芦花之美,成为千古绝唱。
双休日,好多城市的市民,开车到了湖边休闲度假。三三两两的人影在土丘,树丛中,玩耍,轻松地聊天。不少人搭起来账篷,一家子,一大帮围着冒着烟火的小炉,边烧烤边吃,笑声朗朗,手里还擎着一枝芦花。也有拿着小凳,或席地而坐,安静的,有的抽着烟,在湖边悠闲地垂钓,一旦钓到一条鲫鱼等会发一声惊喜,相互致好。
家乡的芦苇,亲切,热烈,坦荡。象极了家乡的亲人,真诚善良,平平凡凡做人,认认真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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